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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
    她慢吞吞的把头抬起,看着已经站到身边的北帝,还真是自带的光环,这一身幽幽紫色光点忽隐忽现的,趁的他更是非比寻常了。

    一张英俊的脸上刚正和阴柔各占半分,却丝毫不显怪异,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融合的如此恰到好处的。

    “看够了吗?”

    这种略带讽刺的开口,总是能在她神游天际的时候如一盆冰冷的凉水给她交了个透心凉,那是相当的提神醒脑。

    但,看够?

    这不是开玩笑呢嘛,怎么可能看够?

    看够了还能再回来吗?

    看够了还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问了也是白问,实话不能说。

    她乖巧的小声说:“师父今天的这身衣服可真是好看,怎么以前从未见您穿过?”

    他冷冷一笑,“看来你还真是为了衣服来的,不是取你自己的衣服就是对我的衣服感兴趣,要不要摸摸?”

    摸摸?

    狐魄儿心动了,但是她就算有那贼心也早就没那贼胆了。

    “见师父安好,我就先回去了。”她起身想要继续开门逃走,心里乱的很。

    一双大手突然间就将她禁锢在怀中,带着些许恼怒的问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过的好了?”他的身子往前压了压,继续微怒道:“又是哪只眼睛看见我过的好了?”

    他贴着她的耳边说:“把我的生活搅的一团糟,你说走就走了,倒是走的轻松、活的随意去的洒脱。”

    她的眼泪划过,哑着声音说:“对不起……”

    “不需要!”一丝狠戾尽显怒意。

    说多少个对不起,有些事情都已经于事无补了,她知道。

    可事到如今,一切虽因她而起,但结果并非她所愿。奈何怎就处处都闹的个事与愿违呢?

    如若不曾失忆,她定会时时克制自己的冲动的,也不至于闹到现在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掰开了北帝的双手,快速的打开了小黑屋的门,慌张的逃了出去。

    而北帝眼中的落寞她却不曾看到。

    回到拜仙堂,她便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里,又钻进了被子里瑟瑟发抖,一连几日都不曾出门,直到狐羽枫把房门踹开,掀开被子,看见她还是一副颤抖着狐狸身子的模样,很生气的就开骂,“滚起来,你也就这点出息?”

    她幻化成人形,蜷着腿,把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还是在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怕北帝?还是怕空余说过的话会句句应验?

    狐羽枫拉着她就来到拜仙堂后山的小溪旁,直接就把她丢进了小溪里,猩红的眼睛很是愤怒,“狐魄儿,你给我清醒点,你已经离开了北帝,就不要再自讨苦吃,自此以后,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何苦自己作践自己?”

    她呛了好几口水后,也生气的吼道:“不用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因为我是你哥,见不得你这般落魄。”狐羽枫也怒吼着。

    “你是谁哥?我跟你有什么血缘关系吗?”她瞪着他,扑腾道:“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你知道吗?”

    狐羽枫惊愣的看着她,气愤的转身就走了。

    她浑身都湿漉漉的,也怒视着狐羽枫离开的方向,虽怒目而视,可心中确是百味杂陈。

    可能这张不会说话的嘴,又把人给伤了。

    一缕青烟从她手腕间飘落至河岸。

    拘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瞪了她一眼后说:“身为神仙,本就应该管好自己的七情六欲,是你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欲念而反伤他人。你还想再伤几人?”

    狐魄儿闷着一口气儿,难受极了。

    “不嫌伤的多了些吗?”拘灵冰冷的说:“好心为你,你却不知好歹,谁惹的你你就找谁去,任谁都不是天经地义的要管你。”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狐魄儿说:“你再冲谁发脾气?发的哪门子脾气?你那一副颓丧的模样,丧给谁看?”

    说完,拘灵转身便也随着狐羽枫的方向走了。独留她一人傻愣愣的呆在水里。

    又被拘灵给撅了!

    而且,这次没有道歉。

    拘灵倒是从来都不惯着她。

    她狼狈的爬出水面,坐在河岸,看着水中的倒影,狐羽枫和拘灵说的都没错,一身的落魄和颓丧模样。她吸了吸鼻子,再次哭了出来。

    夜深时。

    她才拖着这副落魄模样狼狈的身子返回拜仙堂,路过竹林时,只见狐羽枫和拘灵一前一后的站着,她愣愣的停下脚步看着……

    一人赏竹一人赏你,一人孤寂一人陪你,而最难得的相伴也莫过于如此,你陪的那个人是我,而我爱的那个人是你。

    她忽而又想起了北帝。

    化形前,亦是如此,守在他的身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望着的方向,只知道他望着她也便望着,却从不去计较他望的是什么她看的是什么,反正方向对就是对了。

    她转了个身,换了条路。

    可错还是要找个机会认的,她无耐的笑了笑,怎么认错的一直都是自己呢?

    凡事对她好的人,她都为他们带去了诸多的烦恼,她活着就是一个错,而且还是那种大错特错。活不起也死不起,还真是不招待见的身子金贵的命,正所谓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祸害!自己就是那个不折不扣的祸害了。

    翌日。

    她恭恭敬敬的给狐羽枫认了个错,又看了看拘灵看着狐羽枫那种护犊子的小眼神,了然于心的一笑,她又递给狐羽枫一个鼓励的小眼神便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想开些吧,既然死不了,日子总是要混下去的。

    狐魄儿和相望大摇大摆的混进各种风月场所,再也不用畏首畏尾的吃鸡,豪爽一挥,包场,请全醉仙楼女子一起吃。

    于是,很是搞怪的场面,整个醉仙楼的人全都是满脸尴尬的吃着除了鸡大腿以外的鸡身上的各个部分,只有她和相望大摇大摆好不自在的乐在其中,捧着满满好几盘子的鸡大腿、吃的其乐无穷。

    突然,刮进一阵阴风,她听见了阴兵说话,酆都大帝要去岐山,那里有上古妖兽出现,甚是难缠,前去收服。

    她顿时就扔下了手中的鸡大腿,起身就走。

    “干什么去啊?”相望急忙拽住了她,一脸慌张的问。

    她不耐烦的拍开相望的手,“没听见吗,我师父要去收妖兽,我不在身边怎么能行?”

    相望懵逼似的看着她,狐魄儿愣了愣,“我、我被赶出来了是吧。”她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又坐了回去。

    但起身容易再坐难,她如坐针毡似的慢慢的扭过头,对着相望笑脸相迎,“我、我就去看看。”说完转身就跑了。

    相望:“……”

    狐魄儿飞身至岐山之巅,隐匿起来远远的观望,她抬头皱了皱眉,天空中满是阴云密布的。

    突然,一只巨大的鸟兽飞了出来,通体黑色,妖气凝重,北帝浑身上下散发出紫色光晕瞬间就将大鸟笼罩在内,大鸟在光照中一阵撕嚎,疼痛难忍,四处乱撞,撞的山摇地动,过了好一阵儿,那只大鸟才无力挣扎,摔在山顶。

    北帝仍未动,只是随意的向她的藏身之处扫了一眼便目不转睛的继续注视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大鸟。

    有着茫茫杂草堆作掩护,狐魄儿还是忍不住的抖了抖,应该是看不见自己的吧!

    突然,一阵大火从大鸟身上熊熊燃烧了起来,杂草堆在她愣神儿的瞬间猛的就烧没了一大片。

    狐魄儿心一沉,有些慌张了,都烧光了自己怎么办?

    但好在这火似乎是被控制住了,不然这就不止是烧杂草堆的问题了,而是变成烧山了。

    狐魄儿安抚了一下七上八下的小心脏继续看着。

    火光燃尽前,一声嘶吼乍然划破天际,一只泛着淡紫色光芒的大鸟还带着满身的火光咆哮着急掠冲出,那强劲有力的振翅一挥,就带起了罡风束束,狐魄儿被风吹的眯起了眼睛,脑子混乱之中还能想到一个词语‘颠鸾倒凤’……真是震撼啊!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杂七杂八的大鸟,也不是妖兽,竟是雄凤和雌凰鸑鷟[yuè zhuo],此乃祥兽啊!

    随着它们自带暇光的游过天际,竟连它们身边的云彩都已经变成了五彩祥云,流光溢彩倾泻而下,华丽又尊贵。

    狐魄儿啧啧的摇了摇头,真不敢相信,竟亲眼目睹了一场身临其境的凤凰浴火重生的盛大场面,真是长见识了。

    鸑鷟冲天而下,化成一男一女两个人形,男者王者风范,女者雍容大气。

    他们跪在北帝面前行礼,即使他们是跪拜着的,但他们的姿态依然很是典雅高贵和刚才那漆黑的气场完全不同。

    鸑鷟他们拜了拜后站起身,狐魄儿竖着耳朵听了,雄凤说:“多谢北帝救命之恩。”

    “何故如此?”这个声音……不冷不淡!

    雌凰哽咽了一下说:“百年前,我们这儿来了一只红衣恶鬼,为提升自己的修为,将我们困于此山之上,又陷我们于不仁不义,每日以腐肉喂之,遂染了一身的浊气,以此来霍乱我们的心性为之作恶百年。”

    雌凰有些说不下去了,雄凤继续说:“她,霸以岐山,食我之子,吸人之髓,周边百姓均长期受扰或受到迫害,这一片土地,早就成了人间地狱,今幸得北帝相救,感激不尽。”

    红衣女鬼!!!

    狐魄儿咬了咬牙,除了红罗,她想不到其他了。

    狐魄儿眉头一皱,若真是红罗,那定是冲着报复她来的。

    她的这颗乱糟糟的心,早就经不起一丝半点的风吹草动了,她乱上加乱,恨不得一刀一刀的把红罗给剐了。

    空余的话语又如惊天炸雷般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你不妖言惑众,而众人却因你被妖言所扰,你又当杀不当杀?”她抖了抖,真真的没想到看个热闹还能看出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