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会装,装的挺像哈,就是不知楼主若是知道自己所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还瞒着自己把亲妹妹骗的团团转,作何感想。”
“你敢。”
“我敢不敢,你心里清楚,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把楼主请过来。”
“你们二人贸然前来,不怕走不出去了。”
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应是坊主在穿衣裳。
“坊主倒也自信,你的腿可大好了。”没有把握她才不会送羊入虎口。
“休想诈我,你手下送过来的药我从来都没用过,都是涟漪看过后重新按分量配得。”
哈哈哈,如澜开心的击掌大笑,过了一会,才停了下来。
“是,我是诈你的,我赵如澜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说到的自然做到,我属下是医生,若是我下令害你,一开始他就不可能救你,白费功夫。”
“娘子刚才为何发笑。”冷静后的将军插话问道。
“我笑世人呐,坊主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我手下送过来的药没有问题,涟漪按分量抓也没有问题,问题是那些药物可都是他精心处理过的,百年冰蝉的羽翼经过地心之火的熔炼,才能集中成一滴的分量,哈,暴殄天物。”
如澜长而微卷的睫毛滑动了下,叹口气面上有些冷,嘴角勾起的似有似无的笑像是在讽刺着不识好人心者。
“夫人莫要再开玩笑了,我一介草民,怎可受的如此针对药物。”
“医者父母心,说了你也不会理解。”
冷笑一声,如澜走到红木的书架边,抽出底下倒数第二排的一本书籍,仍在桌上刷刷刷的翻过,其中某一页的折痕太过明显,印子重的那条折缝周边的字迹都变淡了。
“赵如澜,这里不是将军府。”
屏风后的人走了出来,卸下平日温冷的面具,脸上俱是寒意,目光凌厉的似是阴间勾魂者。
“可以是。”
男人低沉的声音引得如澜微微一笑,给了他一个飞吻。
“二位是把这当成自己家了,别忘了,还有可怜的侍卫等着你们回去处置呢。”
“我俩就是处置完了才过来的,怎么,你的好帮手没有告诉你。”如澜的语气轻快又带着拉仇恨的意味。
“你是吃错药了,今日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这句话回敬你,直说吧,赵家镇时,我替张太傅试药,在韩光的实验室,他的书架也有一本同样的书,同样的页码被折了起来,这恐不是巧合吧。”
“什么书,不过费老在我病时拿给我消遣的。”
下一刻骨骼分明的十指朝着桌面而来,如澜料到他回出手,手上的辣椒粉瓶早已备好,朝着掌风袭来的面上而去。
“阿嚏。”“阿嚏。”“阿嚏。”
顷刻间,屋里中都是呛人的干辣味道。
“敢问,阿嚏,将阿嚏,军,为何要取个疯子,阿嚏。”
正中辣椒粉的坊主,两只眼圈早已被辣红了,就连空气中都是一股子辣味。
“这是他的事,先说你的事。”
“我怎么了。”阿嚏,备着的秀帕用光,出去叫人拉不下这个脸,舔着脸接受了如澜人扔过来的。
“别打岔,张扬,你有他的把柄还是。”
“你们回去问他呗。”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你怎么这么欠呢,要是他说,我们用得着在你这受气,活该你单身。”如澜说急了,双手插着腰,单脚踩在凳子上,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得。
“我不跟你吵,我跟你爷们说。”
“那你们好好聊。”
在两人的瞩目下,如澜施施然的走了,还带上了住屋的门,门内的人同时喷嚏连天。
“姑娘出来了,喝点茶么,老身去泡一壶。”
“别了,天寒地冻的,您老再摔一跤,怎么不去对面歇着,您就一直搁外面站着。”
听着如澜的话音有些怨自己主子。
“几十年都照顾的公子,都习惯了,人一老,不做点什么,就怕时光溜走了。”
“下回让坊主给您放个软榻。”
“姑娘呐,老朽身子不中用喽。”老人的眼中殷切的盼望着。
“您打住喽,托孤的事情我不喜欢沾手,您还是找个能管得住的,比如说对面如花似玉的楼主。”
“他们两个都。”
“别介,我瞧见路上一熟人,出去看看哈。”
告别费老,如澜快步的走出醉酣坊,进入对面的楼宇,到了常去的雅间门口,还未推门,门被人从内打开。
是个木头脸,大众脸,见过吗,好像有好像没有,不过他刚才腿是不稍微弯曲了下。
“木头,谁来了。”
左侧抱着圆柱型的抱枕,右边脸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楼主问着。
“你是睡醒没睡醒。”
如澜走上前,直接把人被子扔到了桌子上。
万般无奈,只着里衣的楼主用抱枕试图挡住自己,嘴里喊着:“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放木头咬你。”
“你多大了,不说这个,快点梳妆,我带你去逼婚。”
“跟谁。”
“你心上人,意中人,情郎。”
如澜坐在桌边,看着高兴疯了的楼主把抱枕都要咬烂了。
“我数三声,你若再不去换衣服,我就把别人介绍给他。”
“三。”的音拉的有些长,床上的人要哭了,说好的喊三声呢,怎么直接到三了。
火急火燎的跑回卧室,过了半个时辰后才盛装出现。
“怎么样。”
蓝羽相间的里衫加外袍,头戴着玉色抹额,腰佩雪色丝带,缀上小巧玲珑的飞鸟,面若敷粉,乌发如墨,眉眼俊俏,身姿颀长,脚踩金丝黑缎云纹靴,特意在如澜跟前转了一圈。
“肤白貌美,有潘安之姿。”
搜肠刮肚的寻了两句话,拉着人就忙着往外走,出去楼里的瞬间,正对上从竹屋中交谈后出来的两人。
“你放开我啊。”如澜攥的太紧,楼主一时不能挣脱,只得从身后踩着她的鞋跟,低头对着她说。
而在对面的两人看来就是,禽.兽,放开我媳妇;另外一人则恶狠狠的盯着如澜抓着楼主的手腕处些许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