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城去往北疆的路上,两道身影扬长而来。
身骑黑马的是黑衣黑发,墨色的眸子,配剑背在身后,透过青面獠牙的半截面具,瞧着是个丰神俊朗的青年。
“如公子,你身体康健,风某区区病体,着实赶不上呀。”
说话的是身骑白马,玄衣白裘,头束青玉簪,腰束白玉带,脚蹬踏云靴的中年男子。
蓝色的瞳孔添了几分妖冶的气息,两人并肩骑着马,令人有人移不开眼,一时间不知欣赏哪位才好。
“既然合作,就亮出本事来,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还不如让你的护卫来。”冷哼一声,一骑绝尘而去。
玄衣男子等到尘土消散后,才放下细娟,追着黑马而去。
哈城客栈,小二瞧着牵马的两人,殷勤的上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房,喂好马匹,送些吃食上来。”
“好嘞,二位跟我来。”马奴牵着马匹去马棚安置。
小二带着两人上三楼,黑衣男子先行一步,俊朗的身姿,冷酷的气场引得经过的客人纷纷侧目。
玄衣男子紧随其后,脸上是清冷的笑容,与身后橘黄的暖阳两相辉映,有如山间清风吹过高山的霁雪,清凉却不刺骨,两人上楼后,众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草草的吃过后,为了照顾病体,让玄衣先行沐浴,自己抱着剑坐在楼下。
楼下的方形木桌上有人在高谈阔论,一短衣佩刀男子,不顾形象的灌满一口酒,咕咚喝下去后,大声叫着爽快。
“还是烧刀子好喝,够劲,中原那些桃花酒,太棉了,跟个娘们似的。”
“嘿,老鬼,你这次来城里也是为了偃月刀。”坐他对面的瘦小老头贼贼的问着。
“老子雨里来,风里去,靠的就是我兄弟。”说着抚摸了身后的佩刀。
那炳刀的刀鞘用破旧的布条缠着,布条颜色有些发白,是经历过岁月的痕迹。
“整个北疆,谁不知道你的名头,听闻偃月刀是藏刃堡堡主所出,这次赠刀会,就是为了替它寻一个主人。”眼睛眯成一条缝,瘦猴讲着出现在此的缘由。
“那人真是寻了个好名头。”冷哼着,喝着眼前的凉茶。
“如兄何必生气,若不是他,我俩也不会这么早就合作啊。”洗漱完的玄衣从楼上下来,如墨的长发半披在身后,带着雪凛的清香。
心中嘟囔,要不是为了媳妇,才不想跟你合作。转过身去,继续打量着那群江湖人士。
“诸位都是为了偃月刀而来么,这刀有何神奇之处啊。”
冷若冰雪的嗓音响起,一时间,在座的都注视着清香冷艳的玄衣,竟无一人开口说话。
还是老鬼打破了平静,“偃月刀我们没见过,只是藏刃堡每十年新出一炳旷世武器,无论是十年前的星辰钩还是二十年前的惊鸿枪,工艺材质都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花费十年,耗尽堡内弟子精血的武器能不好么。”言语中有些轻蔑。
大堂内食客众多,一时分不清是何人语出不逊。
瘦猴喝了碗酒,眯着眼享受后,凹陷的脸颊处出现了红晕“赠刀大会在年底,诸位提前一月就到了,啧啧。”
“你不也提前到了,你有何企图。”年轻气盛的男子有些坐不住。
“小兄弟何必动怒,瘦猴不过实话实说,还是说他说中了你的心事。”老鬼看似是个大老粗,实则心细如发。
“你,血口喷人。”仿佛羞愤难当,抽出配剑朝二人走去。
“莽夫。”看着人恼羞成怒还不过瘾,瘦猴又加了一把火,朝着男子的方向呸了一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提着配剑,睚眦欲裂的朝二人砍过来,转身刀鞘格挡。
锋利的剑刃划过破旧的布条,犹在用力抵抗,布条枪突然多了一只草履,睁大了眼睛被踹的朝后方飞去。
身后众人闪开,一桌的酒菜就此浪费,瘦猴砸吧着嘴埋怨“可惜了上好的梨花白。”
受伤倒地的男子捂着胸口,好几次想起身,都起不来,早早躲在一旁的小二上前将人扶起。“各位大侠,我家桌椅不结实,这地方也不宽敞,要不您几位找个合适的地切磋尽兴了再回来小店。”
都是江湖儿女,做不出为难小二的事情,羞愤的受伤的男子被同伴架着灰溜溜的逃走了。
再一看老鬼与瘦猴那桌也没了人影,只有两锭银子大剌剌的放在桌角。
“看来风波中心就在藏刃堡。”回到房中的玄衣男子说。
眼神瞄过他,好似再说,你能不能说些有用的信息。
“来之前我可没得到偃月刀之外的情报,如兄可要以诚待人啊。”叹息着说着自己的不满。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凛冽的望着他。
“好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别卖关子了。”还是自家狼崽子可爱。
“藏刃堡主有意择婿。”留下惊愕的人,黑衣男子去了隔壁房间休息。
这小子,不是要坑自己吧,怎么眉角开始有些痒。
入夜,江城客栈天字号三楼挨着楼梯的房间,两条人影翩然落下。
“青云/墨一来迟,请主子责罚。”青墨两条身影跪在跟前。
如澜正对着她们,“好了,起来吧,太后突然发难,谁都没有料到,是我疏忽了,怪不得你们。”
“主子。”风尘仆仆的青云摸着如澜的肩膀,宽大的衣裳遮不住单薄的身影,看着眼前人,鼻子有些酸。
“要哭等会,府内如何,京中有什么动向。”如澜简明快的问着。
“将军听闻您不见的消息,就要去寻太后,被老将军拦住。”墨一先回答。
“后来出入锦绣山庄的灰衣人送来消息,墨四代替将军在房中借酒消愁。”收敛情绪,青云补充道。
“太后把柄被人捉着,长公主要拿萧府开刀,身后人出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