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再多的解释也都改变不了东西是从她手中送出去的事实,李若晴用了之后就出了问题,一张脸给肿的成了这样,难道还要反驳说是李若晴自己动的手脚,这程家就这么些人,下有几个服侍程老爷的妾室,都没有孩子,人家老老实实呆着的,做什么要来插一脚陷害她楚妙珞,这左解释也不对,右解释也不对,东西是她的,丫鬟也是她的,她这坏人是做定了。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邵鹏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对表妹动手。"楚妙珞看着程邵鹏脸上那掺杂的一些怪异,心底越发的委屈。
"娘,妙珞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的害表妹,东西就是她送的全府都知道,她何必要往自己脸上抹黑。"程邵鹏也觉得不太可能,害人之心有没有且别去说,这害人的手段也太次了,根本没必要。
"难不成是我借她手做的不成。"程夫人冷冷的说道,这可能性已经不重要了,事实摆在眼前,不管有没有必要这么做。
"娘,您知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程邵鹏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些不耐,一个屋子里两个女人哭。
"大夫说了,你表妹这样,要恢复不容易,至少也需要几年才好得了。"程夫人话锋一转叹了一口气,李若晴的皮肤本来就敏感,平日里这些东西用岔一些都会起红斑,这回这么严重那大夫直接说好好养着才可能慢慢好起来,但要恢复到以前那样很难。
"你表妹这样,这婚事可就给耽搁了,这可怜的孩子,本来这年纪就拖大了,再耽搁两年,可怎么办。"程夫人说着自己的眼眶也有些红了。
"娘,肯定有人不会在意,表妹这么善良的一个姑娘,再说又不是恢复不了。"程邵鹏听着也觉得对不起李若晴,不管是不是楚妙珞的错,东西总是从自己妻子手中送出去的,他相信妻子,可娘的意思这就是妙珞的错。
"这件事要是让你舅舅舅母知道了,还不得怎么怪我,邵鹏啊,我也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瞧不起你表妹,她与你从小也相熟,不如就让她嫁进我们程家,给你做平妻。"程夫人很顺直的就接下了程邵鹏的话,"如若不然,你舅舅怪罪到这里,就让你媳妇去给他赔罪,告诉你舅舅,你媳妇是不小心才毁了你表妹的脸,不是故意的。"
程邵鹏错愕的看着程夫人,怎么就变成了让他娶表妹,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舅舅就是个城间恶霸,只有他占别人便宜没有别人占他便宜的时候,若是让妙珞去道歉,依舅舅的性子,直接要毁了妙珞的脸才会算了结。
"姨母,不必为难表哥,反正我已经是这样了,也别对着表哥污了他的眼,明日我就回家去,从此常伴青灯,也好过再去惦记这些事。"李若晴紧咬着嘴唇泛出了一抹鲜红,起身奔出了门外,这期间,还能听到门口一个丫鬟的一声轻呼。
程夫人差人追了出去,回首看着楚妙珞,语气冷淡,"这件事到了鹏儿他舅舅那,我不会替你们隐瞒。"
"娘!"程邵鹏高喊了一声,程夫人即刻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舅舅就这么一个女儿,难不成要我替你们跪在他面前不成!"
"娘,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出于好意才送那东西去给表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各人有各人的体质。"楚妙珞缓过神来,要邵鹏娶表妹,那怎么可以!
"那好,这东西你带回去,我让林妈妈每日监督你用,若是你用了没事,那就是若晴她身子骨差,这件事也就怪不得你,毕竟你是好意。"程夫人示意林妈妈取走这个瓷罐,语气缓和了一些,"妙珞啊,不是娘要冤枉你,这事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
之前程夫人还说过验出这东西里有毒,转眼要楚妙珞带回去自己用以示清白,楚妙珞本就煞白的脸更无血丝,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但即便是这东西有问题,在这件事上她也是被冤枉的,楚妙珞心中堵着那口气怎么都消不小去,看着程夫人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前一模糊,人就晕倒了过去…
这已经是楚亦瑶第二回听到说堂姐在程家晕过去了,消息很完整,楚妙珞向李若晴示好,把当初她让孔雀兑回去的美颜膏转手送给了李若晴,结果李若晴毁容了,程夫人就要程邵鹏娶了李若晴做平妻,程家少奶奶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发现有了身孕。
楚亦瑶该说是堂姐运气好,还是她运气太差,保住了脸,从此以后可多了个好姐妹。
"盼了一年终于有身孕了,奶娘,去准备些好的保胎药材给程府送过去,我想堂姐以后肯定用的着。"楚亦瑶嘴角勾着一抹笑,转而又说道,“再给程少爷准备一份贺喜的礼,好歹程家和楚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不管这楚秒珞运气好不好,李若晴总是倒霉的,以李家的条件何必要委屈自己嫁给程邵鹏做平妻,楚亦瑶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敲,眼底闪烁着,心里有了主意。
下午的时候楚亦瑶就出门去了,淮山住的地方很不好找,巷子里绕了好机会才找到那屋子,外头看和当初在关城看到的一样破旧,推门进去,淮山坐在水井边上,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绒的犬,脚边是一大桶的水,他正试图把狗塞进木桶里去。
“大叔,我有事找您帮忙。”楚亦瑶看那狗四肢撑着木桶边缘努力不让他得逞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四月的天淮山让这狗折腾出了一身的汗,一松手,那狗就撒欢的跑了,在院子里窜了两圈之后一看淮山站起来,嗷嗷叫了两声,转眼就钻到了药架子地下藏起来。
“小丫头,你应该称呼我为哥哥。”淮山无奈的看着她,把她带进了屋子里,楚亦瑶看了一圈他的屋子反驳道,“少骗人了,你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会是嫂子的哥哥。”
淮山眉毛一动,看过去的时候楚亦瑶已经弯下身子去逗那狗狗了,刚才的话仿佛是随意说出口的。
“你找我什么事。”淮山叹了口气,还是不争辩这个,楚亦瑶站了起来走到他放着满是瓶子的架子前,回头看着他,满脸的笑靥,“大叔,你想不想去楚家见见大嫂。”
淮山还是头一回这么被人威胁,对象还是个丫头片子,看着她眼底闪烁的狡黠,胡子下的嘴角上扬了几分,失笑道,“你想要什么。”
“你这有没有东西是可以替人解毒,例如涂了什么不该涂的东西脸上起了红肿,大夫说没个几年退不下来的。”楚亦瑶看着那些瓶瓶罐罐,大都没有标注名字,只用颜色和大小区分。
“知道是什么毒么?”
“不知道,并且我也没见过中毒的人到底有多厉害。”楚亦瑶走到另外一个架子,很是干脆的说道。
“那你还让我配解药,这又不是什么神仙丹药,什么都能治。”南疆的药术确实很神奇,但也没有神奇到不知毒性和需求者体征就能直接拿出解百毒的东西,真要有这个,这世道还会有毒死人这一说么。
“那若是我能打听到给她去看的大夫所知道的,你能否配药?”楚亦瑶想了一下,进不去程家看那表小姐,总是能找一下那个看病的大夫知道一些消息。
“可以试试看。”淮山点点头,却也不敢保证,随后想到了乔从安,忍不住还是问了,“你大嫂在楚家可好?”
“很好啊,前几天的时候还和我说起大叔你呢,你送的东西应竹很喜欢。”楚亦瑶盯着他看,总是瞧不清他厚重胡子下的神情,末了笑嘻嘻的又说道,“大叔,下个月就是大嫂的生辰了,您来么?”
淮山神色一顿,阿灵的生辰不是在秋后么,怎么是五月,转眼一想,阿灵走丢的时候就是五月,那乔家人应该把捡到她的日子当作是她的生辰了。
“你大嫂提起我了?”淮山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但对于去楚家这件事还是抱有期待的,楚亦瑶走过来,忽然踮起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俏声道,“我也是楚家的人,我做主请您过去,您还怕大嫂赶你出来不成。”
淮山再度失笑…
楚亦瑶从淮山那出来很快找人去打听那大夫的消息,路过自己的铺子,顺路下来看了一下,邢二爷恰好找了几家铺子要她去看,两个人就上了马车朝那边赶去。
看到第三家的时候,楚亦瑶下马车,斜对面正是曹晋荣买下的铺子,大门紧闭,据周围的邻居说,曹三公子买下之后就再也没来过,直接搁在那,也不租给别人。
他哪里是为了做什么生意,纯粹是想要碍着自己才逼迫人家低价卖了铺子。
“亦瑶,这铺子比那家的要小一些,不过这价钱却一样。”邢二爷里里外外也看了一圈,楚亦瑶笑道,“那掌柜的本来就是急着卖才便宜的,这一段路上的铺子,八百两也不算最贵的。”叫了阿川进来,楚亦瑶吩咐他去沈家送讯,让沈世轩自己也过来瞧瞧,满意的话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