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对方已经吓破了胆，这时候的犯人是最脆弱的，心理防线几乎全部崩塌，问什么就会说什么。丁翘心中暗喜，连忙抓紧时间乘胜追击。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我知道你只是一个听人差遣的手下，你的上面还有更高层的领导一手策划，建立化工厂，联络货源和销售，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关于上层领导的事情如实说出来，还是有机会减刑的。”

    黄毛的喉结上下滑动，不易察觉地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做笔录的小张，又惊恐地低下了头。

    “警官，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丁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暗自冷笑，冰冷的眼神也扫了小张一眼，看得他心里发毛。

    “小张，这犯人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可能我平时对犯人管教比较严吧，没办法，要是和蔼一点他们该乱来了。”小张低着头，大盖帽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样啊，笔录都做好了吗？”

    “做好了。”

    “那就好，省得我等下还要重做……小陈，小方，你们进来吧。”丁翘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又朝门口拍了拍手。

    两个男干警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副手铐。

    “怎么回事？这是要干嘛？”小张诧异。

    “小张啊，我现在在破案呢，你说你老是给里面的犯人送小纸条也太不好了吧？害我一个案子到现在都没处理清楚，还死了两个主犯，所以麻烦你先到看守所里住着，等我把他们审完了再来审你。”丁翘皮笑肉不笑，好声好气地说了几句话，语气平常得仿佛是在和他拉家常一样。

    “组长，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里通外敌，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小张站起来往后退去，还强撑着微笑狡辩。但丁翘的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下巴轻抬，小陈和小方就迅速走上前来将他按到在地，扣上了冷冰冰的手铐。

    直到小张的叫声消失在走廊尽头，丁翘才恢复往昔的笑脸，对着黄毛弯了弯眼睛，“都看见了吧？就是这个人威胁你的吧？放心，现在他已经被抓了，你有什么说什么，虽然是罪犯，但我们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看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一幕，黄毛目瞪口呆，对于这个女警察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下内心开始挣扎起来，到底该怎么办呢？是乖乖听话老实交代还是继续抵抗？

    算了，连小张都被抓了，这女警察的手腕也是不容小觑啊，好汉不吃眼前亏，黄毛一咬牙一跺脚，“好，我说！”

    “你说吧，我记着。”丁翘拿起一旁的笔录纸，按捺住内心的雀跃，表面上还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奇怪，怎么跟陆霆琛在一起越久，夫妻俩连表情都这么像了。

    “其实我就算说，也说不了多少，毕竟真正比较知道内情老板还有老刘都死了。妈的，早知道这样，一进来就应该什么都招了！我就说上面那位不是善良的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黄毛一边说着，想起两位大哥的死，眼眶就红了起来。

    “上面那位？”丁翘眼前一亮，“快详细说说！”

    直觉告诉丁翘，黄毛说的“上面那位”就是自己苦苦追寻的幕后黑手。

    “上面那位很神秘，我们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男的，连声音都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听不出来年纪。不过他能力很强，做事心狠手辣，这个化工厂也是他一手筹办的，货源每个星期定时发过来，而且销售也不用我们担心，我们就只负责把毒品分成不同等级不同分量再根据订单发往全国。”黄毛用沙哑疲惫的声音缓缓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