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豆子的那瞬间,她的确想要。
可理智还是战胜了她的贪婪,她急忙摇头,想要把这金豆子给还回去。
“照顾夏夫人还有容二小姐是我的荣幸,这东西我不敢要。”
容溪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其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收下吧,我那个二妹肯定没少朝你撒气,这点金豆子就算是我们侯府给你的赔礼。”
容溪目光落到瑟锦手背上,那里有一条给掐出来的红印。
都这么些年了,东西对容芊月可谓是了若指掌,她在旁人那受了气,便会把这气性发泄到其它人的身上,瑟锦照顾她们二人,便不可避免的会被她打骂。
一介小宫女的委屈,又有谁管?
瑟锦看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吸了吸鼻头,瓮声瓮气道:“奴婢,奴婢谢谢容大小姐。”
“待会她们唤你,你先别进去,我马上便叫人把她们抬走。”容溪担忧的说完,又自嘲一笑,“她们二人在家嚣张跋扈习惯了,我无法为你出头,毕竟我以后还要再夏锦跟前讨生活呢,我方才进去容芊月还用茶杯砸我,我也只得灰头土脸的出来,你,哎,你便暂避锋芒吧。”
容溪这番话说出来,瑟锦眼中的感激更甚。
她急忙点头,“多谢容大小姐的好意,奴婢知道了。”
同时,瑟锦又朝着门窗看了一眼,心中对容纤月母女二人的恶劣有了一个更深的认知,心底浮现出一抹厌恶。
自己一定要把她们的恶行告诉宫中的姐妹们,让人见了她们都绕道走!
容溪瞧着瑟锦那晦暗的眸子,便知道瑟锦在想什么。
她心中不由一喜,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随即,她又对着瑟锦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去叫来几个内侍,让他们帮忙把容芊月二人抬到马车上。
内侍们都看碟下菜,知道她们二人是在宫宴上被皇上打成了这样,便知晓她们这是惹了皇上的厌恶,于是一个个抬的时候都不会尽心尽力,敷衍的意味十分浓郁。
容溪在前方带路,只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道道惨叫。
“轻点!你们动作怎么那么粗俗,这是伺候人吗,你们怕不是想我交代在这里吧!”夏锦率先发作。
紧接着,容纤月骄横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仔细点你们的狗爪子!若是再这般粗俗,小心本小姐给你们全剁了去!”
得了她们二人的训斥,那些内侍面色都不是很好。
其中一个转过头,阴阳怪气的嗤了一声,尖着声音道:“剁我们的狗爪子,容二小姐你怕是还没这个资格,咱们这群内侍都是皇宫中的人,听命的只有皇上和各宫的娘娘还有公主,怎么?容二小姐是想当娘娘还是想当公主?”
娘娘证明她有爬上龙床的心思,还未出阁的一个姑娘家呢,就想着这些肮脏事。
若是想当宫女,那就说明安平侯府有不臣之心!
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容纤月可以承受得起的。
容溪真怕容纤月那个脑子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牵连到自己,于是她转头,看着那些内侍,皱眉说道:“还请各位公公慎言。”
她的面子,那些个内侍还是要给的。
先不论她是侯府嫡长女,肃国公府外甥女这两个身份,单单就说在宴会上皇上对她的维护还有青睐,就足以让这些个内侍慎重。
他们对她和对容纤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内侍们连连赔笑,“是是是,是我这张嘴啊不会说话,还请容大小姐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不值当!”
刚刚对容纤月又多么嚣张跋扈,现在对她便有多么卑微。
容溪淡淡的摆了摆手,“无事。”
想来,容芊月应当被气死了。
她转头朝着容芊月看去,发现容芊月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她轻笑了一声后,转身继续走在大路上。
宫门口,容府的马车安安静静的呆在那。
夏锦二人被内侍们抬到了大马车上,容溪坐着小马车,缓缓的朝着侯府使去。
这一次,她可谓是大获全胜,解了自己跟三皇子的亲事,又惩治了容芊月和夏锦二人,是这场博弈中唯一的赢家!
马车缓缓的行驶到了容府门前。
想必容府的人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一大群人在门口候着,其中便包括容怀谷和老夫人,他们二人的面色均十分难看。
府上的下人小心翼翼的把容芊月和夏锦从马车上抬了出来。
刚一看到容怀谷,夏锦便凄凄的哭了起来,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落,“相公,你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长这般大,从未这么丢人过!”
容怀谷脸色越发的阴沉了几分。
他眼色犹如刀子似得,狠狠的在容溪身上剐了好几眼,发出一声冷哼,“进府说!”
随即,一群人抬着夏锦和容纤月,进府。
“溪姐儿,你跟上!”这话是老夫人说的,说完,她便杵着蛇头杖转身离开。
容溪弯唇,神色中说不出的嘲讽。
又来了,她们这群人又来了,一旦出了点事,她们便要呵斥自己一通,说这个不应该那个不应该,再把她们的想法强加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她是不会服从的。
她不再是上辈子唯唯诺诺的容溪了。
容溪跟着老夫人来到了上房,看着他们请人来给夏锦还有容芊月诊治。大夫说这些只是皮肉之苦,并未伤及内脏,养个半个月一个月就能好了。
容怀谷和老夫人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二人笑着把大夫送出门。
等再回来的时候,他们二人的眼眸犹如冰凌。
“跪下!”老夫人重重的杵了杵手上的拐杖,声音厉然。
容溪看着老夫人,不禁没有下跪,反而闲适的坐在了椅子上,“孙女可是犯了什么错,祖母为何要我跪下?”
“你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老夫人怒极反笑,指着床榻上的夏锦,声音沉沉道,“你母亲和你二妹是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副模样,你如今在这跟我装糊涂呢?”
容溪偏头看着老夫人,轻呵了一声,“那是她们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