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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这是周嘉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你不认识了?”

    周嘉树也看过来,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男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身影挺括,眉眼比她脑海中幻想的还要出挑深邃,跟少年时一样的干净清朗,又多了几分男人独特的不羁风逸。

    大概是脱了外套,里面就一件白色衬衫,袖口还被他翻卷了两下,露出两道折痕,脖子处的领带被他松开歪向一边,眼眸半眯,双手微环,一条长腿慵懒的伸向一旁,整个人从上到下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嚣张闲适。

    他笑道:“赵思沅,你这是在悼念樱桃还是在怀念我?。”

    赵思沅眨巴眨巴眼:“没有,我,我就是觉得生活太难了?”

    周嘉树“哦”了一声,一针见血:“钱支撑不到下个月了?”

    “不是,”她难过的低头,“是余额还买不起我看中的一副耳环。”

    这次没要一分钟,邵络景十秒内再次爆了粗口:“我靠,赵思沅你这要钱的狗毛病又犯了!”

    第2章 “不怎么样。”

    周嘉树从国外回来的消息很快就在他们小辈圈子里传开了,大院里也有不少人收到了消息,赵思沅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收到了两位亲爹亲妈的问候。

    “跟嘉树说一声,让他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吃饭。”赵靳放下报纸,“这孩子,走了也好几年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是啊,”已经是二十五岁孩子的妈了,石曦之细腻的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想想那时候,这孩子从小就承受了太多。”

    被后妈联合自己亲生父亲硬生生把他送出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那个时候的他,真的挺孤苦无依的吧。

    两人说着才发现面前站的人没了声音,赵靳敲敲桌子:“又发什么呆。”

    赵思沅眼珠子一转:“爸,要不你把停我的卡给恢复了,我就给你传话?”

    六月份沉闷的夏夜硬是感受到了一丝寒气。

    赵思沅立马背着包上楼:“爸,这话就当我没说,您继续看报纸。”

    过来送茶水的阿姨忍俊不禁道:“小姐这脑袋啊,机灵着呢。”

    …………

    上了楼的赵思沅放下包就瘫在床上了,她闭上眼,任由心底那莫名的情绪一点点涌上来。

    今天在酒会上见到周嘉树是突然,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有惊喜也有意外,偏那种意外说不上来也描述不好。

    中间一下隔了九年,现在的周嘉树再见好像跟原来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了。

    不过那总喜欢调侃逗弄她的恶趣味倒是一点没变。

    尤其是是刚刚的酒会上,其他的细节倒没怎么记清,唯一最有印象的就是那人最后上前两步带着笑意的声音。

    他把赵思沅手上的半碗樱桃拿下,眼角是掩不住的调侃:“赵樱桃,少吃点樱桃,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一想起这画面赵思沅就脑壳疼。

    “他才没脑子!”赵思沅抱着个手机跟在c市读研的朋友舒冉吐槽,“你说都这么多年了,这人怎么就没学一点好话?”

    尽学这些骂人不带脏字的话了。

    舒冉倒是不奇怪:“你们两原来不就这样吗?周嘉树这是在跟你示好呢。”

    “示好?”赵思沅是一点没看出来,“他哪里是示好,分明就是故意的。”

    相比起来,舒冉的见解还是深刻一些的:“隔了这么多年突然回来,怎么说他也会怕你生分了,现在这两句话一说,你看你还觉得生分见外吗?”

    “你刚刚不是还说,这么多年这人没怎么变,没怎么学点好话回来吗?”

    这么一分析,还真有点道理。

    说实话,赵思沅不是没想过跟这人见面的场景。

    九年的时间不是空白,她也不像是周嘉树跟邵络景那样的兄弟哥们,有些话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

    她甚至想过,就算之前彼此再熟悉,但九年内彼此的空缺也会让再见面时的双方变得生疏陌生。

    但刚刚,除了一开始见到时的茫然,好像后面满脑子只剩下这人跟当年一样调侃她的恶趣味了。

    见赵思沅迟迟没回复,舒冉又发了一段语音:“再说了,周嘉树如果真是一板一眼的跟你说话你不是还不习惯吗?当年他难得发了脾气那事你不是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倒也不是耿耿于怀,就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那样凌厉严肃的周嘉树,当时让她有些吓到了。

    印象中,连周嘉树的妈妈兰阿姨去世时他也没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不过当年那事毕竟是她有错在先,以至于赵思沅到现在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多说,更不敢在周嘉树面前太过造次。

    给周嘉树开的欢迎party定在第二天的晚上,赵思沅今天没事,特地来的早,酒吧里还没到上人的点,只角落里两三个人。

    “包厢开好了,先进去?”

    向泠一身黑,黑t黑色紧身裤,一米七的身材衬的高挑有致,右耳上一颗黑色的小耳钉,及耳的黑色短发利落清爽,五官是偏中性的英气标致,眉眼透着犀利。

    酒吧的老板,向泠,一个又飒又酷的清冷美人。

    其他员工也早认识了这位老板的闺蜜,热情的打着招呼:“赵小姐,上次看您朋友圈发的那块巴西祖母绿很漂亮,很衬您。”

    那块祖母绿胸针是半个月前赵思沅闲着无聊跑到国外的拍卖会上以五百多万的价格买下来的,当时第一眼就看上了那至美的颜色,是绝对的珍藏品。

    这话说到了赵思沅的心坎上,她眉眼一弯:“好眼光,等一会让你们泠姐给你涨工资。”

    “谢谢赵小姐。”

    包厢是向泠提前留好的大包间,能坐十多个人,里面的酒水也都备的充足。

    “前两天阴雨天,叔叔身体怎么样?”赵思沅把包扔到沙发上,看着她神情认真。

    “就那样,还是老毛病,给他拿了点药好多了。”

    赵思沅坐到她旁边,安慰:“向泠,你别急,我爸那边只要有什么结果我立马告诉你,你让叔叔也好好吃饭,注意身体。”

    她家是做医疗设备这一块,和医院打交道比较多,赵思沅也一直在关注着。

    向泠伸手开了瓶酒,仰头喝了一口:“谢谢。”

    这些年,他们几人已经帮了她很多了。

    没过一会,邵络景到了,在屋子里扫了一眼:“我靠,他们几人还没来?昨天晚上难不成都他妈熬了通宵?”

    赵思沅悠哉悠哉的看过去:“昨天晚上?”

    “那是,”邵络景又一副贱兮兮的模样,“你不知道吧,那可是我们男人间的事,昨晚酒会结束后我们还有局呢,男人间的事可不能让你知道。”

    偏偏语气里就是透着一种找事的“你问我呀,你问我我就告诉你”,赵思沅还真是懒得搭理。

    无非就是大院里的那几个男生又聚在一块感慨兄弟情义,他们男人的熟悉方式本就简单粗暴,说不定昨晚他们一场篮球打完就又回到了初高中那会。

    他们几个从小长大的兄弟哪有什么弯弯绕绕那么多的小心思,一场球,两句话,三根烟,四瓶酒,彼此之间就又心照不宣了。

    果然——

    邵络景又看了一眼手表:“靠,这三人体力不行啊,一场篮球打得难不成还比不上高中生了,要睡这么久?”

    门从身后被推开:“猴急什么?”

    脖子下黑色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略显松散,周嘉树推门的手上还拿着一根烟:“邵络景,没事别挡在门口。”

    “我这是欢迎我们周嘉树啊,来来来,里面请。”

    他笑着踹了这人一脚:“就你没正型。”

    赵思沅小眼神往那边瞄了瞄,在那人发现之前又很快的收回来,拍了拍手介绍:“向泠,还记得吧。”

    向泠跟赵思沅是在初中偶然认识的,后来大家经常在一块玩,那时候周嘉树还没离开,对她自然还有些印象。

    周嘉树看向她:“这儿你地盘?”

    邵络景插话:“当然,这酒吧在江城非常有名,现在大家可都知道这边酒吧有个美女老板,经常问我要微信号呢。”

    “贱人,能闭上你的嘴吗?”向泠直接扔了一罐啤酒过去,“别听他瞎说。”

    周嘉树看看周围:“酒吧挺不错。”

    她笑着应了两句话:“你们先坐,外面还有客人,我先去招待。”

    向泠一走,包厢里只剩下三个人,邵络景开了刚刚向泠扔过来的啤酒,桃花眼眯着:“赵思沅,昨晚回去有没有吃核桃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贱人就是喜欢挑衅。

    “……”

    口中的冰糖樱桃核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赵思沅直接踢了贱人一脚:“你有完没完?”

    说完似乎又觉得不解气,回头仇视的看了一眼始作俑者,周嘉树正吸着烟,烟雾缭绕间他眉梢一挑:“赵思沅,你这是怪我的意思?”

    赵思沅没说话,但瞪着他的那气鼓鼓的小眼神里明晃晃的说着:“废话,不怪你怪谁!”

    被她这无声控诉的模样气笑了,周嘉树换了一只手拿烟,空出来的右手抬了一半又意识到不妥,随手散了两下烟灰,应道:“行,那就怪我。”

    怒瞪他的赵思沅现在倒不在意这话有没有诚意了,想起刚刚那人抬起来又放下的胳膊,眼底的恼意慢慢消散,又变成疑惑。

    刚刚周嘉树是想像小时候那样,哄她的时候总要揉她两下头发吗?

    这人的坏毛病还真是一点没变。

    嘴巴里满是甜味,赵思沅又倒了杯白开水一口一口的抿着,小眼神偶尔往旁边瞥,看见那人又点了一根烟,那动作,看起来十分娴熟。

    他以前不会吸烟的,现在好像吸烟吸的多了。

    赵思沅红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是算了吧。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发来一条提醒,赵思沅刚拿起两只眼就瞪圆了。

    这耳环终于上市了啊,就是她暂时还只能隔屏观摩。

    这接连不断的叹息声周嘉树想不注意都难,他趁着间隙瞥了一眼:“赵思沅,你就那么喜欢?”

    似乎听到了希望之音。

    赵思沅立马凑上前,献宝似的把手机递上去:“你看,这是cartier刚出的钻石系列,风姿优雅,线条臻美,构思巧妙,每只耳环都镶嵌了74颗圆形钻石,一只总重接近两克拉呢,漂亮吧,你觉得怎么样?”

    周嘉树给面子的欣赏了两秒,点评:“不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