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慕子悦摸着慕佳的脑袋。
弟弟妹妹都收到了慕子悦的礼物,最贵的百两,最便宜的几十两,有玉如意,有短刀,有头饰,有碧玉,还有画卷字幅,都是按照各自的喜好,最后三妹慕岚离开前,慕子悦唤住:“这是给二弟的。”
盒子不沉,微微掀开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个碧玉的扳指。
慕岚看得出至少也有三五十两。
慕岚目光微闪:“谢大兄。”
慕子悦摆了摆手。
都是弟弟妹妹,名面上还是要不偏不倚。
慕佳也得了自己喜欢的,
虽说弟妹们都到了听雨轩,听雨轩内极是热闹,可也都知道大兄刚回来,定是劳累,并没有在这边待太久先后告辞,慕佳不走,她要留到最后,说不定大兄有东西藏着最后才给她呢。
慕佳巴巴的看着慕子悦,小心思一览无余。
慕子悦就好像没看到,转身就走。
慕佳小跑的在后面跟上。
慕子悦忽的停下,慕佳眼睛闪亮,大兄要把压箱底的好东西给她了。
“岳大师。”慕子悦躬身。
前面颌首微笑的正是岳大师。
“好。”岳大师道,也看到了慕佳,“六小姐也在?”
慕子悦转头,诧异:“佳儿没走?”
慕佳咬牙,勉强对岳大师行了个礼,转身跑出去。
呜呜,大兄最讨厌了。
小丫头的泪水就要狂飙,身后慕阳声音传来:“六小姐。”
慕佳一滞,手背擦了手心抹的把泪水散去,抬头扬着小脸儿笑盈盈:“有事?”
虽然慕佳擦的快,慕阳还是看到了慕佳红彤彤的眼睛,慕阳从身上摸出一块儿白色绢帕。
慕佳小脸儿一红,抢似的把绢帕抢到手里。
“没事我走了。”
“六小姐,这是世子给您的。”慕阳道。
慕佳才看到慕阳手里的盒子,抢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数十枚的头花,漂亮隽美。
“哈哈,还是大兄最好。”
慕佳抱着不撒手。
头花不值什么,但慕佳喜欢,就比那些百十两的东西更好。
慕佳破涕为笑,慕子悦这边却是严师已至。
半年不曾督促慕子悦习武,岳大师要看看这些日子慕子悦身手如何。
马背上不算奔波,寻常人需要辛苦过后的休息,而习武之人则是要再接再励,方能更上一层楼。
岳大师就是这个意思。
早先岳大师并不知道慕子悦随同两位皇子出行,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再把慕子悦当成是寻常少年子弟。
这一路上绝非平安喜乐。
这个年纪就已经能安护两位殿下,那日后只会承担更多。
短短数月,虽然长得并不太高,气力增长也尚在预计之内,可身上杀意凝结,骑术与先前翻天覆地,箭术也犹如灵犀通透,不错,可见这几个月并没有懈怠。
岳大师站在校场上颌首,慕子悦在马背上应着虎牙的上下颠簸起伏,手中的长刀舞出刀花,虎虎生风的往前的靶子上砍过去。
“噗——”
靶子应声两半,岳大师高呼:“翻身,侧马,错蹬。”
慕子悦随着岳大师的话在马背上坐着动作,虎牙的呼哧声响起,只飞奔的更快。
校场外,慕夫人看着马背上的慕子悦,眼中波动泪光。
慕夫人知道那几个孩子们定是去了听雨轩热闹,从老夫人的康荣院退离,慕夫人便招呼了童嬷嬷去了丰华堂,只听童嬷嬷说慕子悦在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
从童嬷嬷的口中,慕夫人知道子悦她长大了,可却是一路在外奔波,若非是有童嬷嬷在,几次的帮慕子悦挡住风波,后果不可想像,即便如此,听着童嬷嬷的话,慕夫人的心也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
待得知听雨轩清静了,慕夫人便过了来,本以为子悦能歇息些许,却不想竟是在校场挥汗如雨。
她的子悦,太过辛苦。
可她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慕子悦早就看到了校场外站着的慕夫人,只是府中早有规矩,校场内无内眷,待慕子悦又在马背上驰骋了一刻钟,岳大师喊了暂且歇息,慕子悦才驳马往慕夫人这边过来。
“母亲!”
“渴了吧?来来,喝点儿热茶。”慕夫人连声唤着,从身后莺歌的手里端起一杯茶。
“谢母亲。”慕子悦把茶接过来,仰头喝了。
“累了吧,可什么时候歇息?”
她现在不就是在歇息?
可看到慕夫人眼角含着的泪光,慕子悦只笑着接过来慕夫人给自己擦拭额角汗水的帕子:“很快了,先前岳师傅说我这阵子没有懈怠,很不错。”
“这就好。”慕夫人欣喜。
“母亲可放心了?”慕子悦笑道。
“嗯。”慕夫人应了才意识到慕子悦话里的意思,略有不自在的看了眼那边高台上的岳师傅。
慕子悦就差明着说她抱怨岳师傅太严苛。
慕子悦嘻嘻的笑:“如此,母亲也早些回去吧。”
慕夫人听闻,眼中转眼湿濡:“悦儿若是觉得母亲在这里碍到你的话,母亲就走……”
慕子悦顿觉头疼。
几个月不见,慕夫人也长进了。
原来只是眼中含泪,现在连话都会说了。
“不是,而是这个时候父亲该快回来了,听闻这些日子父亲常往母亲那边过去,若是父亲找不到母亲就不好了,再说今儿个父亲定有话对我说的。”慕子悦压了压慕夫人的手。
慕夫人心领神会。
若是能帮到子悦,她什么都愿意做。
“知道了,母亲这就走,不要太累了。”
“是。”
慕夫人总算是走了,慕子悦也回去了岳大师面前请罪。
按照原来的训练时间还不到慕子悦休息的时候,是岳大师宽容放行,慕子悦也理当告罪。
“哄好了?”岳大师问道。
“师父见笑。”慕子悦道。
“哼,你啊,日后也少不得是个多情种子。”岳大师揶揄。
慕子悦断然摇头:“不会,弟子定是一世一双人的。”
岳大师意味的看了眼慕子悦:“拭目以待。”
在校场上慕子悦不知道岳大师的意思,待到了东陵伯的书房,慕子悦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