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惊呼，眼睛陷入一片黑暗。
外边儿音乐震耳欲聋的，估计叫了也没人能听见。
半分钟后，云素缓过气儿来了，才轻声问：“你干什么呀。”语气里是对他一言不发拉进这里的不满。
面前的男人呼吸沉沉的，并未说话。
“说话啊。”
等了两三分钟，云素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她抬起清亮的眼眸，就这外头的月光，对他深邃的眼睛。
片刻后，他才终于开口：“好玩吗？”
云素楞了一下，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梁：“……还行吧。”
但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本来她也不知道顾蓦尘住这儿，更何况她是被白思玥带着来参加赵燕燕生日的。
又不是偷情……
“还喝酒？”顾蓦尘语调上扬，带着些咬牙的怒意，“跟着他们瞎玩儿？”
云素人被他抵在门边上，头的右边是他的左臂，胸腔不断地起伏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空间封闭，还是因为这样的姿势让她心神紊乱。
“一航他妹妹过生日啊。”她又解释了一遍。
“一航？”
“对啊，一航的妹妹赵燕燕。”
顾蓦尘若有若无得点了下头，右手扣上了腰肢，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叫得倒是亲切，一航。”
他低头，两人的额头想抵。
云素撇了撇嘴，有他这样咬文嚼字的吗？
赵一航跟她认识也有四五年了，朋友之间叫叫昵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怎么到他这儿了还生起气来了。
方才喝了些酒，脸上有些烫。
再加上现在被顾蓦尘抵着，感觉周围的空气全都被这个男人给吸走了，脸上顿时绯红一片，煞是可爱。
“那我还叫你蓦尘呢。”云素说。
随后像是觉得不得劲儿似的，借着酒劲儿又叫了好几声：“蓦尘，蓦尘，蓦尘。”
顾蓦尘盯着她脸上的两片红云朵，又听见她发气儿似的叫了几声蓦尘，一下子就气笑了。
“你笑什么？”云素狐疑。
顾蓦尘没说话，盯着她好一会儿，说：“算了，下次有这种局通知我，我看谁敢给你递一杯酒。”
语气淡漠，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云素点头，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外推了推：“那可以出去了吧？”
结果，这人纹丝不动的，好像并不打算让她走。
“？”
“上次的谢礼我还没收。”
上次？
因为思索，云素有片刻失神。
恍然想起是在帆影庄的时候，知道了是他亲自去请外公和外婆参加订婚宴的，他当时说谢礼回去再收。
没想到还记着呢……
云素一瞬间都来不及惊叹这人记忆力，便被唇上凉薄的触感给拉了回来，瞳孔登时缩小，抵着他胸膛的手转变成了紧攥。
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而他身上极淡的低奢香水的味道涌入鼻腔，腰被这人紧紧握着，唇上不停，攻略城池，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
刚开口再一次被他堵住了，半个字说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隐约发出呜呜的声音。
门外的震耳欲聋的声音还在想着，男女的欢笑打闹声，此刻她一点儿都听不见，只能感受到自己胸口如雷的心跳声。
被占了将近十分钟的便宜，顾蓦尘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云素被吻清醒了。
许是因为有了未婚夫妻的身份，在这种事情上，他似乎非常理所应当，完事之后还抬手拂去她唇上薄薄的一层津液。
“行，够本了。”他说。
云素不自在地舔了舔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上回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再怎么说也是订了婚的，这回要是再拒绝，怕是说不过去。
而且，这人脾气不好，趁着现在心情好了，把刚才的账一笔勾销。
免得她浑身不自在。
两人一同出来的时候，白思玥和景歆坐在正面朝向这个房间的位置，一看到两人出来，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瞧这小脸儿红的。”白思玥笑着。
“二爷满面春风嘛。”景歆捂嘴。
赵燕燕叼着一瓶酒过来，“什么满面春风？谁满面春风？”
抬头，看见云素和顾蓦尘两人之间妙不可言的气氛，心领神会地“哦”一声，瞬间就加入那两个人的阵营。
云素汗颜。
好奇心驱使，想看看她们口中的满面春风是什么样。
恰好，就对上对方正垂眸投过来的目光，他玩味一笑，不着痕迹地收了眼神，走过去朝她们说：“玩的开心。”
这话……
“你们要走了？”白思玥问。
顾蓦尘没说话，明显是在等云素回话。
赵燕燕眼珠子一转，把云素拉过来说：“我刚听徐尔闻说二爷就住隔壁？那正好再玩一会儿啊，反正就在隔壁嘛，方便。”
她话里话外是在给顾蓦尘制造机会，意思玩得晚了直接带回家了。
顾蓦尘轻笑，似乎觉得她的这帮朋友挺有意思，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赵燕燕！”云素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意思，抬起手指她一记，没好气地说，“一会儿让你哥治你！”
“我哥可治不了我。”赵燕燕笑嘻嘻。
拌着嘴，赵一航点的外卖终到了，把东西拿进来了以后，音乐调小，那一堆人似乎玩得不够尽兴，扫兴地吵嚷了几句。
地地道道的江城本地菜，在座的基本上都不挑。
吃完饭，切完蛋糕，又闹腾了一会儿，云素看了一眼手表，发觉已经九点多了，这才跟众人道别：“不早了，我先走了。”
赵燕燕斜顾蓦尘一眼：“别折腾得太晚喔。”
云素抚了抚额：“我给你订了条we的手链当生日礼物，看起来你并不需要嘛。”
“别别别，好姐姐，我错鸟。”赵燕燕委屈巴巴地收回刚才的话，要不是因为是自己最喜欢的牌子，她也不至于那么卑微。
云素终于舒服了，下一秒，肩膀被人揽过去，顾蓦尘朝众人轻点了下头。
之后就把他带出去了，径直走向了隔壁……
“诶记得给我留门！”还没玩够的徐尔闻在后面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