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琪的笨是脑袋想不开,死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不松手。
如果这次她还死死拽住阮凌云不松手的话,那个女学生若是跟她死磕到底,就是一口咬定是她故意撞她的,白子琪还真没那么容易摆脱掉这件案子,最起码都得判上几年。
当然,会不会真坐牢那到不一定,但名声就坏了。
“你说我笨,我认了,人家白子琪哪里笨了?”乐雨桐不满地提出抗议,“我是笨哟,我不笨的话就不会跟你生这么多孩子了!”
“好吧,希望她能如你说的——聪明。”慕寂飞说。
他不想跟她争辩,为了别人的事,他何必惹自己的太太不高兴呢?
……
阮凌云赶回来时,经过一番紧急抢救的小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得知小篱现在在重症监护室的阮凌云只是吩咐手下的人去医院好好守护着,他自己便深夜赶往了看守所。
他在巴国原先就是位高权重之人,现在又是非常有影响的人,所以他见到白子琪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白子琪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令他大吃了一惊。
她脸色苍白,目光空洞,直直地看了他很久,才开腔:“我们离婚吧。”
他顿了很久,才说出话来:“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白子琪只说了那一句话,便什么都没说了,转身默默地往里走。
“子琪——”他叫了一声。
白子琪没有回头,再没回头。
阮凌云突然觉得胸腔里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扯了一把,痛得他身子一颤。
他以为她至少会像从前那样问一句他和那女人的关系,可是她没有,只有一句离婚。
他突然感觉心里好空。
……
第二天一早,阮凌云便接到了医院那边的电话:“人醒过来了。”
他顾不上吃早餐,急急地赶向了医院。
阮凌云第一时间进了监护室去探视。
他对小篱说的第一句话是:“无论阮太太是真撞还是假撞你,你都要放过她。”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目光沉沉。
身上插了一身管子的小篱悲哀地看着他。
“如果你不放过阮太太,从今以后你不会再见到我一眼。”他说:“要是你肯放过阮太太,你可以提条件,金钱、名誉、地位,我都可以给你。”
沉默了很久,小篱点了点头。
明摆着了,她只能放过阮太太!
放过,她虽然得不到“阮太太”的位置,但她可以得到她想要的金钱和其他好处,但若不放过阮太太,她将一无所有。
她拼尽了全力才得到了这个男人的青睐,现在又从九死一生的线上拉回来,让她就这样一无所有地离开,是一件非常不划算的事。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权衡利弊,知道自己还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见到她点了头,阮凌云冲她一笑,笑容温柔极了,“乖,真听话。”
然后他出去了,很快律师便进来了。
……
因为被撞者小篱亲口对律师说“阮太太叫我‘闪开’,然后操作失误误撞了我”,并在律师问案上按了手印,白子琪被允许保释,出来了。
白子琪出来后拒绝见阮凌云。
白子琪被白家送进了医院住了两天,全面检查身体、做了一场心理安抚治疗,一切都还正常。
两天后,叶妈在床边替她收拾简单的东西,正准备回家去。
正收拾到一半的时候,阮凌云还是来了。
他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笔挺的西装裤,熨帖得一丝不苟的衬衫。
他垂眸看着安静地坐在白色的床褥上、看着窗外发呆的女人,他俯身在她的面前蹲下,低低哑哑地唤她的名字:“子琪。”
叶妈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跟阮凌云打招呼,只是适时地道:“东西收拾好了,子琪小姐,子扬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了,待会儿就走了。”
白子琪回了叶妈一个笑容,应了声:“好。”
她顿了一下,又说:“叶妈,你出去看看他们半得怎么样。”
叶妈知道她有话要对阮凌云说,于是答应着出去了。
随着病房的门被带上的声音,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白子琪漆黑得透不进半丝光亮的眼移向了阮凌云,半响,她突兀地笑了:“阮凌云,你不用这么急来看我,我回去后就马上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不会很麻烦,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到时候你签字就行了。”
阮凌云没有回答她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方淡静地说:“等这件官司彻底结束,再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呵呵~”白子琪看了他良久,看着他的下巴,不知是有意还是太忙,他的下巴没有清理,已经冒出了青渣。
她轻轻袅袅地笑着:“我问过律师了,我的罪在按照法律来判,很严重的……”
撞人加事后逃逸。
那个被撞的人现在是重伤,因为情绪反复,内脏还在出血,还是处于极度危险中,就算好了,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还难说。
“你今天来该不是兴师问罪的吧?”她又薄凉地说:“是,对,是你让她改口放过我了,可是你的小娇娘现在变成这副样子,你到底还是心痛的是不是?想要打我骂我还是刺我?”
阮凌云反手握住她的手,那股凉意彻骨的温度让他总有一股极不真实的感觉,半响,他极其压抑低沉地道:“你不用胡思乱想,养好身体就好了。我……不想离婚。”
白子琪一顿,随即轻轻慢慢地问到:“阮凌云,你很想两全是不是?”
老婆和情人都不放?
她的语调平常得自然,但是阮凌云偏从她的字字句句中听出了湛出来的寒意,手掌愈发的用力。
他对上她的眼睛:“子琪,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白子琪看着他,只是笑:“可是怎么办呢,我偏不想让你两全。”
“子琪,你误会了,我和她……”
“你想说你养着她就是想把她当阮阮来欣赏,是吧?”白子琪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笑里充满了凉薄,“你和你的‘阮阮’过吧,我不领你和他的情,我该干嘛就干嘛。”
“白子琪——”阮凌云一下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眼中像是被打翻了墨砚,手上的力道失控得几乎要捏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