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
她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阮凌云不过是把她用来当“阮阮”一样的安慰,不太可能和她发生关系的。
这个小女人,说真的,她还真没把她放在眼里过,她丝毫不觉得阮凌云那样的男人看得上她这样的女人。
顶多就是将她当个摆设而已。
白子琪重新发动了引擎,侧脸冷淡道:“等他回来,我会问他的,如果这是真的,我自会和他算账。”
用不着你来挡道!
正要踩油门,一支腕表从车窗外伸了进来,落在她的眼前:“看到这个,你相信吗,白太太。”
白子琪看着那只属于阮凌云的表,眼神闪了一下,呼吸的节奏也乱了几拍。
过了一会儿,她把表拿了过来顺手放进包,“我知道了。”
说完她就踩下了油门,只不过车速不快。
小篱见她脸色淡漠,表情没有很大的变化,显然也没有要相信她的意思,脸色再度变了变,再度跟了上去。
这时斜刺里突然开过来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某个方向冲去, 那辆车开得太快了,带着一股不要命的架势,已经有好几个行人,或者自行车差点被车撞到或者擦到。
她瞳眸紧缩,一脚踩下油门。
可是那个不要脸又不要命的女人却再度挡在前面,一副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因为这女人认为:如果白子琪和阮凌云和好了,她几乎有预感,她失去的不仅仅是爱情的机会,包括她所有的前途,会被毁得干干净净。
白子琪眼底一冷,脚用力踩下,小篱眼底恐慌到极致,腿一下软得不敢动弹,有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
车却在稳稳的停在她膝盖不到半厘米的位置。
白子琪的声音从车窗传来,“给我滚开!”
白子琪吼完,眼睛盯着那辆飞奔且越来越近的黑色轿车,死死地咬唇,心脏都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了。
越是逼近,车速越快,那辆车一定是疯了。
挡在她车前的那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往一边闪开。
然后白子琪第一反应就是倒车,后退,一脚猛然的踩下油门。
只不过车刚刚起步,就重重的撞上了什么东西——
白子琪心脏重重地拧起,绷得快要断的神经几乎来不及或者没有任何的时间思考,踩了一脚刹车。
还来不及看后视镜,瞳眸深处倒映着那辆不断逼近的车。
踩下的刹车蓦然松开,她咬唇,再度的踩下油门,用力的几近疯狂的按下喇叭。
刺耳的声响引起周边无数人注意,但是慢慢的行走在的一边的黄色出租车也并没有在意。
几秒钟之后,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那辆黑色的轿车以极快的车速将那辆黄色出租车撞出了路边的防护栏之外。
紧跟着,那辆黑色轿车毫无方向感一般胡乱地横冲直撞了几下,车头最后撞上了前面的防护栏,停了十秒钟左右,忽然又发动了车,以极快的车速离开。
白子琪脸色雪白,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全都凉了下去,彻骨的寒意袭来。
她的大脑完全没有反应和思考的空间和能力,踩油门就想去追上肇事者,可是视线无意中看到后视镜——
恰好就看到后方那一团蔓延着的鲜血的白色身影,从包围着的人群中逐渐而缓慢的溢了出来。
触目惊心。
她看着因车速过猛造成的力道而被撞坏了的防护栏,以及本来没多少人却迅速的聚集了过去的人群,扩张而无神的眸冷得仿佛结了冰。
她的整个胸腔处空荡得可怕。
出车祸了,她撞到人了。
但是,她似乎丝毫没有迟疑地踩了油门,往前冲去。
她是想去追前面那辆肇事车的,但她终究被围上来的人给堵住了去路,不得不再次踩了刹车。
……
这一天发生的车祸性质比较恶劣,在同一地点发生两起重大车祸事件。
那辆黑色的轿车自然是罪魁祸首,但白子琪当时想去追赶的行为却被围观群众理解为肇事逃逸。
尤其是白子琪的身份和背景,自然被一群吃瓜群众各种恶意传播,各种版本的加工——
“我是议员的女儿,我撞人就像撞死一条小狗!”
“你们敢抓我?瞧瞧你们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无中生有的视频也即可在网上传播开来。
那些英雄的键盘侠们在此刻发扬了高度的“杀富济贫”、“惩罚恶霸、发扬正气”的壮烈之举来。
其实这些视频都是从其他网络视频上嫁接过来的,白子琪撞人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但就因为她特殊而显赫的身份,加上网络的推波助澜,她交通肇事的事几乎引起了全民关注。
而,最要命的是,那个被撞的女子昏迷前一口咬定是白子琪蓄谋加害她的。
这样子就连白无谓都不能当场将她保释了。
白子琪因涉及的开车撞人、蓄意谋杀再加逃逸被看押。
事情发生后的两个小时,巴国第一律金牌律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位巴国收费最高的金口律师戴着金色的边框的眼镜,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严峻:“白小姐,你父亲现在不好出面,阮总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辩护律师,我希望您能以最大程度的相信我,信任我。”
一听到“阮总”二字,白子琪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白子琪的状态让金口律师有些不安,因为她整张脸蛋都是没有血色的,双眼亦是无神得厉害,仿佛三魂七魄少了一半。
第一名媛的气质荡然无存。
金口律师皱皱眉头,用安抚的声音对她说道:“白小姐,您先别慌,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乐观,但是还没有到定论的时候。”
但是,白子琪气色不好的原因似乎不再案情上,因为她心里清楚,她不是肇事者,那个叫小篱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肇事者。
女人的直觉让她判定出,这一切都是那个小篱策划的阴谋。
她中了道了!
她太低估那个看起来单纯而柔弱的女学生了!
对了,那个女学生不是阮阮,她只是打着“阮阮”的旗号别有用心,她对阮凌云是抱有目的的!
她抬起眼眸,苍白的眉目很平静:“我想请你替我打官司,我要和阮凌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