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商业街背后往往是城市的另一面。

    断腿少年带着高阳一行人最后来到了一个老旧小区的某栋居民楼下。

    楼体大概落成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带着明显的时代印记以及斑驳的墙面。

    单元门是开放的，走进楼道就有一股随地大小便留下的骚臭味道。

    少年对高阳说了一个房间号，高阳、蝰蛇铁猴，以及肖敬南和李妙妃都跟着一起上了楼。

    布满锈迹的防盗门被高阳一把拉开，门里立刻出现了杂乱的脚步声。

    根据少年交代，这屋子里一共住着七个讨饭的和三个看管的，包括头目在内，三个管理人员每天出门盯着讨饭者的行动。

    由于讨饭者都有残疾，即便是想逃跑也力有不逮。

    高阳二话不说，一脚把门踹开。

    门后有人惨叫一声，倒地不起，显然被狂猛一击直接给砸晕了。

    接着有人操着匕首冲了上来，蝰蛇和铁猴一边一个，一招撂倒。

    第三个人直接被跟随而来的沈星月一脚踹翻。

    断腿少年坐在平板车上被蝰蛇店里的俩个兄弟抬了上来

    “关门！”高阳低吼道。

    拖在最后的肖敬南立刻把门反锁了。

    少年指着小屋道：“那小姑娘在屋里！”

    高阳眼中暴虐之意充盈，两步迈进小屋。

    里面的一幕让他目眦尽裂。

    一个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小女孩趴在床上，四肢都是血迹，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倒翻姿态被固定住。她的双手和双脚被扭到背后，捆扎在一起。

    现在的每一个人目眦尽裂。

    墙角，有一个一米左右的女性侏儒双眼惊恐万状。

    “不……不是我！”女侏儒操着口音浓重的方言道。

    高阳没理她，直接来到床前，小心翼翼得碰了小女孩一下。

    “疼！”女孩一直强忍着眼泪，此刻哇哇大哭。

    李妙妃和沈星月都流下了眼泪。

    “太惨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此刻那个女性侏儒目露凶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离她最近却背对她的李妙妃腰部刺去。

    “小心！”平板少年刚划着地进入小屋，看到这一幕就出声示警。

    高阳瞬间回头，但是眼看着那个女侏儒跳起来一刀就朝李妙妃刺下去。

    “找死！”高阳暴喝一声，只是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断腿少年不知道哪里生出了一股力量，从平板上一跃而起，抓住女侏儒的手臂，一起滚到了小屋的角落里。

    蝰蛇和铁猴迅速冲过去扣住了女侏儒的肩膀。

    俩人终于分开，但是匕首却刺进了少年的心脏。

    高阳怒气冲冲一脚踢开女侏儒，抱起少年吼道：“坚持住！”

    蝰蛇和铁猴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匕首直接没入胸膛，就算把郁东找来，也救不活。

    “老……板……我叫赵东……我想……回家！”眼泪从少年眼角流下，他的双眼睁大，气息断绝。

    李妙妃捂着嘴开始低声哭泣。

    高阳红着眼替少年合上眼皮，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熟悉高阳的几位兄弟都知道，老大怒了，是雷霆之怒。

    女侏儒惊慌失措，拼命往屋外爬，高阳一步追上，单手扣住她的后颈。

    对方瞬间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走，咱们算算账！”高阳杀气四溢。

    李妙妃觉得有些不妥，上前一步想要劝阻高阳，但是蝰蛇却伸手拦住她。

    “让老大去做吧！”蝰蛇淡淡道。

    高阳来到外间，除了大屋里的两位身有残疾的讨饭者在墙角蜷缩之外，剩下三名专门看管讨饭者的男子都或多或少受了一些伤，他们聚成一堆，目光阴狠。

    “兄弟……什么路子的？来扛我们的事儿？”其中一人恶狠狠道。

    高阳把女侏儒举在半空，语气冰寒道：“告诉我，他平常都干什么？”

    女侏儒用极为古怪的声音道：“他……做手术……就是锯腿扭手……”

    “他呢？”高阳指着第二个男人问道。

    女侏儒似乎预感到将有什么事发生，开始哆嗦。

    “别抖！”高阳爆吼一声，女侏儒尖叫一声，直接失浸了。

    “告诉我，我给你一个痛快！”高阳双眼喷火。

    女侏儒大哭着说道：“他负责，下药……就是看到合适的，就下药迷晕，然后带走……”

    “很好，分工明确，那第三个人呢？”

    “他是……管家法的……谁不听话，就揍！”

    “好，最后轮到你，你是干什么的？”高阳把女性侏儒的脸扭向自己，缓缓问道。

    “我负责……看着做了手术的孩子……”女侏儒无比恐惧，瑟瑟缩缩。

    “我猜猜，是不是时刻帮着孩子改正姿势？”高阳此刻的声音十分温柔。

    “是……是，我是……被逼的！”女性侏儒吓得哇哇大哭。

    高阳认真点头：“其实，我也是被逼的！”

    下一刻，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高阳狠狠得将女性侏儒掼在地上。

    “噗！”女性侏儒喷出一口鲜血，抽搐了几下，死了。

    李妙妃一声惊呼，下意识捂住了嘴。

    蝰蛇和铁猴还有沈星月都是见过血的，只是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同时在心里喊了一句，活该！

    肖敬南只觉得胃里一股股往上翻酸水。

    被救出来的两名残疾讨饭者吓得惊叫着捂住了眼睛，但是看到女侏儒死了，俩人同时嘶吼一声，然后抱头痛哭。

    高阳面无表情得转身看着其他三名已经吓破胆的男人，微笑道：“真的，我也是被逼的，被你们这些渣滓逼的！”

    他走到负责下药的男人面前，一把从地上拎起了他。

    “饶命……饶命啊！”男人身上一片腥臊，又一个吓尿的。

    “我和你打个赌，我让你晕过去，你就永远不会醒过来！”高阳语气陡然转厉。

    “求你……救……呜！”男人最后一个字被高阳塞了回去。

    高阳一手掐住他的咽喉，一手开始用力向上推他的下巴。

    男人的头慢慢向后仰……

    他绝望得想要挣扎，却一丝力量也用不出来。

    高阳慢慢加力，同时轻声道：“体会一下，那种慢慢失去意识的感觉……记住，下辈子重新做人！”

    “咔吧！”男人的脖子被高阳硬生生得推断了。

    他的头向后垂着，死状恐怖。

    “啊！”李妙妃蓦然叫了一声，泪流满面。

    她没有阻止高阳。

    今天这一幕让她的三观被彻底击碎，然后重铸。

    就在此时，传来了狂野的敲门声。

    “我们是警察，开门！”

    剩下的两个男人如同听到上帝降临，拼命喊道：“救命！”

    蝰蛇问：“老大，怎么办？”

    高阳低吼一声：“小南，告诉他们，给我两分钟！”

    肖敬南迟疑了一秒，然后咬着牙从地上拾起一根金属拖把棍，顶在门锁下方。

    “等两分钟！”肖敬南大吼着，心中万千思绪无法理顺。

    顶住了门，高阳又拎起那位负责手术的人。

    这家伙脸色苍白，已经吓傻了，双眼无神得盯着高阳，嘴唇哆哆嗦嗦，啥都说不出来。

    “现在想起求助警方了？”高阳冷笑着，“没时间了，没人能救你！”

    “放心，我不会杀你！”高阳微笑，“我和你做个游戏！”

    下一刻，高阳一把抓住他的右臂，手腕向外一拧，一拉。

    “咔吧”一声，男人右肩脱臼。

    高阳踩着他的肋骨，抓住他的手腕，淡然道：“好好得体会四肢的痛楚！”

    他陡然发力，男人立刻杀猪般嚎叫起来。

    他的右臂被高阳拉长，骨节已经脱开，皮肤已经拉伸到极致。

    一股热流突然经过。

    “啊！”男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惨叫。

    他的右臂被高阳活生生得扯了下来。

    血汩汩流淌。

    男人疼得眼珠儿都快跳出了眼眶。

    但是高阳没有绕过他，紧接着又撕扯掉了他的左臂，然后一脚跺下，踩断了他的左腿膝盖骨，顺便碾了两下。他要保证这个人以后再也无法靠着自己的李阿领站起来。

    最后一个负责殴打讨饭者的男人直接哭着吼道：“我有情况要坦白，我要坦白，要揭发！”

    “去跟警方说吧！”高阳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小南，开门！”

    警员冲了进来，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高阳一脸冷峻得说道：“对不起，给警方添麻烦了，我只是觉得，让这群人渣完好无损得接收审判，太便宜他们了！我愿意配合警方做一切调查！”

    李妙妃情绪激动得走到高阳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我也跟你一起去！”

    沈星月神情有点儿不自然。

    高阳苦恼道：“李老板，这又不是闹着玩？”

    说完，高阳轻轻挣脱开李妙妃的手，回到屋里，抱起了断腿少年的遗体，来到外屋道：“请让我先把他送走！”

    沈星月低声道：“这小伙子，是我同乡，我也送送！”

    说着跟了出去。

    警员们留下了一批清理现场，另外一批跟着高阳和沈星月。

    “高阳，送他回家的事情交给我吧！”沈星月轻声道。

    通过少年的口音高阳其实无法分辨具体地区，但是沈星月却一耳朵就听出来了，于是在酒吧门口，沈星月悄悄得告诉了高阳这些信息。

    这才让高阳能够实行攻心战术，瓦解这个团伙。

    只可惜，勇敢却悲惨的少年，永远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