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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魏峙一见她又要落泪,心下生疼,赶紧开着玩笑哄她,“没事儿,你且亲亲它就不疼了。”

    本想逗逗她招她抡起粉拳砸他两下子转移注意力的,谁知夏竹悦当真凑过脸来,在他下颌轻轻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一般。

    又香又柔,软的不像话。

    魏峙呼吸一滞,笑意僵在脸上,怔忪地望着夏竹悦。

    夏竹悦面色陀红,羞赧地撒开手,垂下头去,想要站起身来。

    还未待她行动,魏峙忽地一把扯过她紧紧拥在怀里吻住了她的唇瓣儿。

    “唔……”

    那样急切又那样地热烈,直教她招架不住。

    她伸手去抵他,却被他一个翻身,一阵天旋地转间,压入了花丛里。

    这是她头一次对他主动。

    魏峙疯了一样地回应着她,想要给她自己的全部,为她奉献一切。

    然而夏竹悦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忽地死死推开了他。

    “悦儿”

    魏峙呢喃着,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夏竹悦连脖颈都红的很,羞地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垂首呐呐地,

    “大夫说了,不能气血逆行。”

    “……”

    魏峙气结,恨不得立刻便将大夫抓来宣布他已经好了,强健的不得了,眼下甚至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

    他一时骑虎难下,总不能自己承认在骗她罢。

    那她定是要气恼的。

    他正想着补救的法子,忽地进来了一个小厮。

    小厮见了这副情景,压根儿不敢近上前来,只远远地站着,大声禀报道:“主子,镇远大将军的嫡女莫小姐求见。”

    第50章 所以呢  你还真是.不听话呢……

    “什么莫小姐,不见。”

    魏峙略显不耐地斥道:“退下,无召不得入内。”

    说着又要去揽夏竹悦。

    “这……”

    小厮很是为难,却没有即刻退下,而是忐忑地继续禀报道:

    “主子,王爷和侧妃娘娘在前头设宴款待莫将军,请您过去呢,莫小姐是专程来请您的。”

    “做什么要她来请?”

    魏峙蹙起眉头,看向小厮。

    小厮看了一眼夏竹悦,垂下头去,“莫小姐是侧妃娘娘的表侄女……”

    一切不言而喻,瞬间气氛便尴尬了起来。

    魏峙和夏竹悦皆明白了这其中的用意。

    魏峙忙回头望向夏竹悦,拉过她的袖子想要解释:“我并不认得她,我也……”

    “没关系。”

    夏竹悦垂眸笑了笑,抬起眸子坦然望着他,“你去罢。”

    魏峙愣了一瞬,眸中划过些许惊异,“没关系?”

    “嗯。”

    夏竹悦扶他站起身来,替他抚平衣襟,“还算整齐,气色也不错,多半不会失礼。”

    她拂落他肩头的花叶,轻声嘱咐着:“且小心些,别再摔着了,免得在小姐面前失仪,坏了印象。”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

    魏峙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么?”

    夏竹悦温婉一笑,“知道啊,相亲嘛。”

    魏峙气结,捉过她的手臂,“那你还叫我去?”

    夏竹悦轻轻拂开他的手,好生劝慰着:“你终究要聘娶正妃的,镇远将军嫡女身份尊贵,很配你啊。”

    “夏竹悦!”

    魏峙心下似被人紧紧擭住百般拧捏着一般,不禁拉过她的手质问道:

    “你故意说这些话来气我么?你明知我如今非你不可。”

    “说什么傻话呢。”

    夏竹悦抿唇一笑,抽出手来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快去罢,别让人等急了。”

    说罢转身便往屋里走去。

    “夏竹悦!”

    魏峙捉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回来箍进怀里,擭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心中惊痛,深深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刚才那些算是什么?”

    他嗤笑一声,气息有些不稳,“你在可怜我么,嗯?”

    天色一点点地暗了下去,太阳彻底没入了天际线,火烧云失了光照,瞬间换了面貌,成了黑黢黢的乌云,肆意翻涌着。

    夏竹悦不知该如何答他。

    赵氏那日嘱咐的话言犹在耳,她如何能忘记。

    他终究是要迎娶正妃的,而自己绝无可能,何必误了他的姻缘和前程。

    她默默阖眸,一言不发。

    这般模样看在魏峙眼里,无疑于默认。

    钝痛自心底升腾而起,似钝刀子割肉一般,割着他好容易将碎片粘好的心。

    一起升腾起来的,还有那在她面前便被抛之脑后的自尊心。

    他眸中有些许光斑闪烁,天色太暗,看不清是不是水迹。

    魏峙咬牙,望着夏竹悦绝美却冷漠的脸,轻笑一声,

    “你还真是颗石头做的心,怎么都捂不热啊。”

    夏竹悦没有说话。

    僵持片刻,魏峙终是松了手。

    “好啊.我去。”

    他落寞转身,垂首于暮色中踽踽独行,缓缓出了院儿门。

    夏竹悦远远望着他的背影,不禁鼻尖儿一酸,红了眼眶。

    她心下不知怎的,很是不舒服,似被什么东西压榨着一般,有些生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不知该如何去缓解,只得转过身儿去,回屋整理内务,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那些旁的。

    她收拾了床铺,清理了香薰炉,添上了新的安息香,又去整理了他晚间需要更换的衣物。

    整理好这些,她又守在小泥炉前边,细细煎好了晚间他要喝的汤药。

    她坐在廊下,时不时瞧着院儿门,等着他回来。

    然而,魏峙是夜并没有回来。

    不但那夜没有回来,第二天也没有回来,第三天也没有回来,一连许多天,魏峙都没有再回来过。

    嗯。

    想必是同那位莫小姐处的极好罢。

    夏竹悦倒了碗中凉透的药汁。

    听小厮说了,他成日里不是在书房会见臣工,就是出去游玩狩猎,想必身体好得很,用不着这些了。

    魏峙似乎对她并不在意了。

    她是如何知道的呢,因为她发现,魏峙并未再禁她的足了。

    她走出房门,没人管她,她走出院儿门,也没人管她,她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甚至跃跃欲试地想要走出王府大门。

    但她并不敢以身试法,也摸不著魏峙如今的心思,且安分守己地在这里待着罢。

    等他娶了正妃……

    娶了正妃.她自嘲笑笑,多半自己就会被撵出去了罢。

    今年桂花开的极早,花园里满目繁星一般,金灿灿的,散发着香甜的味道,醉人心脾。

    夏竹悦如今行动自由了,也时常去花园里逛逛,今天天气好,她便带了个小笊篱去薅桂花儿,想要晒干了做成桂花儿糖,到时候吃米酒汤圆儿时舀两勺进去,甜蜜的很。

    丫鬟们都各有活计走不开,如今也不似之前那般对她寸步不离了,她便独自往花园去了。

    花园深处数株金桂,馥郁芬芳,只引得她伸手去够,将稍矮些的花枝儿都薅秃了。

    小笊篱也渐渐盈满了起来,不消片刻,便收获颇丰。

    她抖了抖小笊篱,将多余的叶片挑出来,拿帕子覆了,预备回去。

    一路分花拂柳,还未及走上几步,一股劲风袭来,她忽地被人捂了嘴巴往后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