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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误伤
    君羽墨轲倏地抬起头来,周身戾气大作,视线紧紧锁住月光之下的黑衣人,狭长的凤眸中溢满杀气,“你究竟是何人?”

    江湖上见过夙三真面目的,也就只有千影殿左右使,他到底是谁?

    “你的债主!”

    话落的瞬间,两道白刃一闪,一道黑影疾速的划破夜色,九歌掠身而上,直攻君羽墨轲上下盘。

    她自知对方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出许多,不一定能斗得过他,但刚才这人连出的几掌都极为狠辣,显然也是不想放她走。既然走不了,那斗不过,也要拼上一拼!

    君羽墨轲不闪也不避,冷冷一哼,“不自量力。”

    皎白的月光下,两道身影猛然撞在一起,一人招式强硬,一人身手灵活。九歌自知内功不足,于是就主打近战,紧紧缠住敌人,让其无法全力发挥,她不守专攻,两把匕首上下翻转,白光连闪,连绵不绝,全部瞄准他的要害。

    君羽墨轲空手接招,双臂抵御。刚开始接招,还会被敌人刁钻诡异的刀法缠的有些应接不暇,但渐渐熟悉了对方招式的套路后,也就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甚至开始腾出空隙反攻。

    九歌心觉不妙,出手愈来愈快、稳、准、狠,招招狠辣至极,当对方一拳狠狠地砸在她胸膛时,她也很不留情的一刀划在他臂膀上……

    两人一来一往,九歌身上有不少地方挂彩,对方却还尚未受伤,只是华贵的衣衫被划了不少口子。

    “束手就擒吧,说出你的身份,本座让你死的痛快些。”君羽墨轲也怒了,他历尽百战,却还从来没有遇到像她这么难缠的人,身体滑溜的跟泥鳅似得,刚扣住就能滑开,还偏偏又有着牛皮糖的特性,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束手就擒这四个字,死有何惧!”又被他砸了一拳,疼得她五脏六腑好似都绞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特么的真狠!喉间一甜,溢出少许血丝,挡在面巾下,她也顾不得去擦,趁对方举掌全力相迎之际,倏地改变招式,横扫一腿。

    君羽墨轲微惊,翻身跃出数丈,刚落地,对方又缠了上来,呼呼呼猛刺出数十刀,招式虽狠,却也有些仓促,他锐眼探出破绽,巧力扣住对方手脉,大力一拧,黑衣人吃痛,匕首落地,同时用另一只手的匕首横刺过来。

    君羽墨轲眸光冰冷,在匕首刺过来时,反手一转,大手同时扣住了两只纤细的手腕,而自己的胳膊不免也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渗出鲜血……

    他凤眸一眯,眸中戾气渐渐溢出,楚翊尘都能没让他见过血,今晚竟然会被这无名小辈给伤了,很好!

    九歌本想使出一记旋风踢迫使他松手,岂料对方忽然大力将她往前一拉,她下半身惯性离地,无法使上劲…。

    君羽墨轲紧扣着她的双手,飞身直径后退,同时另一只手猛击她胸膛、腹部,连环十八掌,掌力霸道,阴狠之至……

    两边的景物不断倒退,空气中飘散起浓重的血腥味,紫色的衣袍在不断地吹着,与身前的黑色衣角打在一起,啪啪作响,好似地狱中的恶魔,在张牙舞爪。

    五脏六腑的剧痛已经麻木了,九歌只觉得自己眼前模糊朦胧的视线,在一点一点的变黑,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意识逐渐随着寒风飘散。

    不知什么时候,手腕上的桎梏松了,身上又被某个重物一击,身子便如破絮般飞了出去,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背后的焦尾移至胸前,紧紧抱在怀里,与此同时,后背也撞到了某个坚硬的物体,耳闻得一声细微的骨骼断裂声,还未感觉到痛,就已彻底失去了意识……

    刚才最后的几番攻击下,君羽墨轲发现与他交手的这个黑衣人居然是个女的,江湖上除了连秋练,竟然还有女人可以在他手下走过百招,此事着实让他意外,看来,花非叶那小子太玩忽职守了,以至于江湖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人物也不知道。

    他拢了拢褴褛的衣袖,深邃的眸,望了眼月光下的黑衣人,沉吟片刻,渐渐踱步走了过去。

    皎白的月光下,女子凌厉的眸紧闭着,眼睛周围狰狞的血丝变黑了,原本背在身后的东西,此时却被她紧紧抱在胸前,是什么让她如此在意?

    心里揣着这个疑惑,缓缓蹲下身,伸手想拿出她怀里的东西,却被她死死抱着。

    “人都昏死了,力气倒是不小啊。”

    君羽墨轲轻轻呢喃了一句,冷酷无温的双眸扫了眼她怀中之物,刚准备提气拿出来,抬起的手却突然在半空中,僵住了。

    一阵的寒风袭来,黑衣人色泽深暗的面巾被刮落,皎白的月光下,女子姣好的容颜惨白无一丝血色,薄凉的唇紧紧抿着,嘴角血迹斑驳,与眼角黑色的血丝脉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极为恐怖,妖艳,凄美……

    君羽墨轲瞳眸一缩,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着,心底里突然涌起一股深深的害怕,呆滞了一会儿,快而轻柔的抱起地上的女子,眸光死死盯着她,音色颤颤,“丫头,醒醒……你给本王醒醒,不许睡……不许睡听到没有!”

    他轻轻拍了拍怀里人儿那苍白的脸颊,想也不想,凭着本能单手撑在她身后,真气源源不断的往她体内输送,过了好一会儿,又上前唤了两声,怀里的人儿还是没有反应。

    君羽墨轲另一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骨节都泛白,强自镇定,向来深邃暗沉的凤眸中,闪过些许焦急,望了眼远方,转而又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似乎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最后,他抱起怀中的人儿,足尖一点,旋即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