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灵子也是听得暗暗点头,虽然陆南的思想比较独特,但是说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无从反驳。
陆南思索片刻之后,感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才点点头道:“就说这么多吧,回去之后好好反省,下一次再犯同样的错误,可不一定有人能救你们了。”
几人又闲聊一会儿之后,苍灵子带着四个实习生和杜平凡起身跟陆南告辞。
“陆老弟,以后若是有时间,希望多多支持我们702局的工作啊。”苍灵子笑道。
陆南立刻白了他一眼,道:“不会有下次了,这一次就够我心累的了,还把我兄弟也赔了进去。”
苍灵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册子,悄悄塞给陆南,低声道:“这是我珍藏的几个阵图和一些心得。”
陆南眼前一亮,心道好你个老家伙,居然还留了一手。
他将小册子揣进兜里,拍了拍苍灵子的肩膀笑道:“放心,有需要跟我说,谁让咱们是朋友。”
苍灵子他们离开之后,理查德也从别墅后面再次绕到了门口。
陆南丢给了他半个馒头之后,独自走出别墅,准备去附近的商场逛一逛,买两身衣服。
他本来衣服就不多,被叶萱穿走一套,祛毒时毁了一套,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替换的了。
刚走上大路,一个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南?”
转过头,意外的发现方玉和一男一女两个不认识的人站在他身后。
“方玉?你怎么会在这儿?”陆南道。
方玉道:“我这两个朋友第一次来上城,他们对古玩感兴趣,我就带他们来这儿了。”
陆南看向方玉身边的两人,年龄大约在二十六七岁左右,男的器宇轩昂,女的也气质极佳,两人手挽手显然是一对儿。从他们的穿着和气质来看,显然不是普通人。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曾庆斌,我们家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好朋友,旁边这位美女是她爱人黎思敏。”方玉笑着道。
陆南朝曾庆斌伸出手,笑道:“你好,我叫陆南,方玉的男朋友。”
“要死啊!谁是你女朋友。”方玉立刻瞪了陆南一眼,喊道。
曾庆斌握住陆南的手,低声道:“兄弟,男朋友这种事,我建议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曾庆斌你什么意思?”方玉冲曾庆斌喊道。
接着,她又跑到黎思敏身边撒娇道:“嫂子,你也不管管他。”
“好,回去让他好看!”黎思敏笑道。
“不知道兄弟对字画可有研究?”曾庆斌笑道。
方玉和黎思敏看了对方一眼,顿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曾庆斌这个人什么都好,唯独有爱炫耀这一个缺点,偏偏他又喜欢古玩字画这些东西,得了点儿好东西就忍不住拿出来到处显摆。
陆南刚要说自己不懂,曾庆斌哪里肯给他机会,立刻将夹在胳膊里的一卷画打开,展现在陆南面前。
画卷长约100cm宽约55cm,为三尺长边的规格,画中是一幅《雪岭山村图》,末尾题字的印章显示画的作者叫宋秋山。
这个人陆南倒是听说过,是一个近代著名画家,据说活着的时候一幅画能卖上几十万。
自从他去世之后,他的作品价格更是一路猛涨,现如今已经被炒到百万以上了。
当然,市场价格并不能代表一件作品真正的价值,在喜欢它的人心里甚至是无价之宝。
碰巧曾庆斌对这位名家的作品十分欣赏,所以每到一个城市必然要去当地的古玩市场逛一逛,主要目的就是去寻找宋秋山的画作。
曾庆斌兴奋地指着《雪岭山村图》对陆南道:“你看,这画中的雪岭棱角分明,不似寻常山水画中的山岭那般柔和远淡,岭上的雪松枝叶枝节分明,描绘细致入微,山村在群山万树中若隐若现,颇具神韵,绝对是宋秋山的真迹。”
陆南顺着曾庆斌的话将整幅图看了一遍,虽然他欣赏不出这画好在哪儿,但是总觉得画上有些怪异的地方。
陆南仔仔细细重新观察了画上的每一个细节,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最后的印章上面。
这整幅画墨色偏淡,看上去也算是老物件,但是那枚印章却异常鲜亮,让人感觉有些突兀。
陆南凑近那印章仔细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油墨味从上面散发出来,明显才盖上不久。
他又仔细看了看,发现鲜艳的印章下面还残留着淡淡的红色痕迹,应该是被掩盖在下面的另一枚印章。
陆南摇了摇头,道:“曾哥,你这画有些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曾庆斌神色紧张地问道。
陆南将他的发现告诉了曾庆斌,曾庆斌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脸色猛地一变。
“那混蛋老板竟然骗我!”
陆南问道:“这幅画是在哪儿买的?”
曾庆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古香居,叹了口气道:“算了,也是我轻信了旁人的话,没看仔细就买了,怨不得别人。”
陆南一听就知道曾庆斌上了付松博的当。
他当初买陶罐的时候就怀疑旁边的几个人是托,后来路过这家店两次,每一次都能看到那几个人在里面闲逛,心里就明白了。
“这幅画多少钱买的?”陆南问道。
曾庆斌苦笑道:“八十八万,我还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呢。”
一旁的黎思敏白了他一眼笑道:“好了,一幅画罢了,又不值什么钱,再说你以前也没少被人骗。”
陆南听得暗暗咂舌,即便他自己现在有上亿的身家,要让他花八十多万买张废纸,他也能心疼半天。这八十八万到了人家口中,就变成不值什么钱了。
曾庆斌点点头道:“算了,就当买了个教训吧。”
说完,他作势就要把画扔进一旁的垃圾箱里。
陆南连忙拦住他,笑道:“曾哥,你要真是看走了眼,我也不说什么。只是他古香居的老板我之前也打过交道,做生意一向是半哄半骗,那些在旁边瞎掺和的人都是他请的托儿。”
“什么?当时有好几个人跟我竞价,他们都是托?”曾庆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