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濯自然也察觉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但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要维护自己的亲妹妹,“你这是在怀疑是乔清指使孟闻娇害了夜夫人?”
“我只是觉得有些可疑。乔濯你不用这么敏感。”
知道乔濯是护妹狂魔,江城只得把这个皮球踢给了夜云秋,“而且我相信,任谁听了乔小姐刚才那番话,都会有跟我一样的疑问,云秋,你说是吧?”
“到时候查看监控,也许就能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了。”
静静地凝视着乔清,夜云秋眼中是深切的寒意,他的眼神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只不过片刻,就看得乔清心虚地低下了头。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苒苒。一个小时之内如果找不到人,就别怪我搅了你们乔家的场子。”
说着,夜云秋就率先离开了这里,捉着孟闻娇的江城也跟着一同离开了。
一时间,这里只剩下了乔家兄妹。
“乔清。”
看着眼前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妹妹,乔濯深感无力,同时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说,这件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哥哥这样问,便是已经相信是我在背后主使了一切,又何必再问我?”
既如此,乔清却是彻底松了口气,她破罐子破摔,抬眼看向乔濯,“哥哥,父亲从小教导我,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争取,我今天不过是为自己争取罢了,为什么连你也要来质问我?”
“你这是在争取吗?!你这是在谋害人命!”
只觉乔清真是鬼迷心窍,乔濯看了一眼好友们离开的方向,压低声音:“你最好是祈祷金雨苒现在平平安安!如果她出了什么实情,你以为夜云秋会放过你吗?”
“这件事的直接凶手可是他的表妹,他能怎么样?”
被自己的哥哥警告,乔清却丝毫不怕,事情已经被戳穿了,她也不想在自己的兄长面前继续维持小白花的姿态,“这件事最后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还是太天真了。”
冷冷一笑,乔濯见她已经听不进自己的劝告,也无意对着她继续说教,“夜云秋从来不是一个在意世俗亲情的人……你还是没有看透他。”
夜云秋路过宴会厅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里面果然已经乱作一团,宾客们因为侍者人手不够,已经怨声连连,无论如何,乔家的这一次宴会,已经十足失败了。
已经四处搜寻过的侍者们一一来报,都是“没有”,夜云秋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正在他即将暴走之前,起先那个领着金雨苒去卫生间的女侍者脸上带着喜色跑了过来:“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夜夫人了!”
“在哪儿?”
夜云秋顿时起身迎了上去,那女侍者气喘吁吁地指了指地下车库的方向,“地下车库、她在一辆车里睡得正熟,就是车门关着,我也不知道夜夫人有没有受伤!”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夜云秋跟着女侍者匆匆往地下车库走去,等他在自己的车里看到睡得满脸潮红的金雨苒时,他此前的暴怒不可遏制、种种失意失态,顿时如云烟般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拉开车门,想要问问她到底是如何自己爬上来、又是如何避开这么多人一个人到了地下车库,却发现她身上跟自己一般,全是湿的,当他捉住她的手时,又发觉她身上烫得可怕,他上前将她直直地抱进自己的怀里,“苒苒、苒苒?”
她却没有应答他,只是不舒服地哼唧了几声,又挣扎着推开他,整个人的身子都往下倒。
“看这个样子,夜夫人是发烧了!”
她身上全是湿的,又一个人趴在车里睡了这么久,不发烧才怪,夜云秋顾不上其他,他对着匆匆赶到的江城吩咐了两句,然后就开车离开了这里。
将夜云秋的话听在耳里,江城只觉头疼,把孟闻娇往看守所关几天?这要是被孟闻娇的母亲知道了可怎么办哦……事情还真是难办。
带着金雨苒一路开车回到了家中,他抱着烧得昏昏沉沉的金雨苒往家里走,家庭医生早已经在家里等着了,他先上前量了量体温,然后快速做出了诊断:“高烧,现在体温三十九点五摄氏度,夜先生,你先让人带着夫人洗漱干净,我这边开药。”
看了一眼同样身上湿漉漉的夜云秋,医生顺嘴叮嘱了一句:“夜先生你也赶紧洗漱吧,身体好也不是这样糟蹋的。”
“我知道了。”
抱着金雨苒,给她洗完澡又帮她穿上睡衣之后,夜云秋看着躺在床上、小脸通红的女人,他叹了口气,自己还真是一刻都不能离开她,不然指不定她就被谁给害了。
医生送来了药,是冲剂,无奈金雨苒檀口紧闭,怎么也喂不进去。
“药喝不进去是不行的。”一旁的医生摇了摇头,“就这么捂着是不可能退烧的,夜先生还是想个方法,就算是灌也要灌进去。”
“你先出去。”
夜云秋心中自然知道该如何才能把药喂进去,等房间里四下无人之后,他含住一口汤药,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
嘴对着嘴,一口一口地将药渡了过去。
好不容易一杯药才这样对着喂完了,两个人的嘴唇都红艳艳的,夜云秋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看上去不大舒服的金雨苒,将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她的头还是那么烫。
医生进来之后,又量了一遍体温,“应该明天早上就可以退烧了,如果晚上体温还是没有退下去,就把我开的这个药加大剂量,一次冲服两包。”
记下了医生的话,夜云秋让佣人把他送离,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
他刚上床就感受到了金雨苒热火般的身体,而金雨苒也自动地贴了过来,像一只八爪章鱼一般死死地缠着他。
平日里睡觉的时候倒没有这么热情……夜深了,此时他却有些睡不着了,他感受着轻轻打在自己胸前的呼吸,胸口宛如被一支羽毛轻轻地抚着,细细碎碎地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