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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洗完后吹干了没打理而蓬松的垂着,比起上班时抹了发蜡打理过时那种禁欲的冷傲,这样的他看起来有种不羁的狂野。

    “戚沫,别让我再听到这种没意义的话。”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眯起的眸子里,藏着隐隐的不悦。

    “我知道,我也就是这么想想!”戚沫拂掉他的手,将脸埋进了膝盖里:“我真的没做好结婚的准备,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人结婚,我……”

    她两只手抱住头,声音越说越小,小到他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你有恐婚症?”欧尚卿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在她正对面,双手环胸的看着像只鸵鸟一样将自己的头埋起来的戚沫。

    她没吭声,只是把自己抱得更紧。

    “因为小时候的阴影?”他调查过她,可是她的资料被她藏得很深,但戚卫国的资料却很容易查,他知道了戚卫国和她妈妈之间的纠葛分离。

    她蓦地抬头,诧异的看着他的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戒备。

    “你不是也知道,你和你父亲闹不愉快的那天晚上,我到过那里。若我猜得没错,你答应跟我结婚的前一天晚上,你父亲应该来找过你吧?”

    那巴掌印他记忆犹新,能让她以“以你之姓冠我之名”的条件答应他结婚,必然就是跟戚卫国起了不小的争执吧?

    戚沫心虚的别过头,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逃避应该不是她戚沫会做的事吧?

    “说什么?”戚沫低下头,指甲在沙发上描绘着皮面上的纹路。

    “比如你的过去?反正时间还早,睡不着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不然你想跟我躺床上……”

    “聊聊天也挺好!”戚沫忙打断他无限旖旎的后半句,刚才的抑郁被他一句暧昧的话给带得跑偏了。

    欧尚卿轻哼了声,他的自尊心又受到了亿万次暴击。

    “总裁……”原本想问他聊什么的,突然他一个眼神杀过来,她紧紧闭牢了嘴。

    “叫我什么?”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阴沉沉的问道。

    “欧……尚卿!”她闭了闭眼,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

    “叫老公试试?”他打趣着戏谑了句,记忆里,她曾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他几次,却都不是在美好的回忆中。

    “滚!”戚沫咬着牙,恶狠狠的嘶吼。

    “脸这么红,这么容易害羞,以前都不知道你脸皮这么薄。”他笑了,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粉嫩细腻,手感是真的不错。

    “以前也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

    拍掉他的手,“啪”一声,看到他白皙的手背上瞬间多出几道红印子,心情都开朗了起来。

    “所以说,我们确实应该近距离的相处,不然你能知道我更多你以前不知道的。”欧尚卿抚摸着红了的手背,她这是用了多大的力,火辣辣的疼。

    不过很明显的,经过这么一闹,她放松了很多,没刚才那么阴郁消沉了。

    “你说得没错,说不定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不,可能用不了一个月,我们就发现我们两个根本不适合结婚,还是继续上司和下属更好。”

    戚沫十分赞同的点头,半是认真,半是嘲讽。

    欧尚卿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她可能不知道的是,他和她的童年经历是截然相反的。

    他从小生活在父母恩爱熏陶之下,用各式各样的狗粮喂养着他的情感认知。

    虽然没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伟大情操,但他从来秉承着宁缺勿滥这么一个信念一直到现在。

    当然,他会单身到现在,陈婷全身没一个毛孔是无辜的!若不是她,他也不至于会避女人如蛇蝎,嫌弃到极点。

    三十二年来,戚沫是他唯一动了想要结婚念头的女人,他没想过要放掉她。

    欧老爷子的催婚和打赌绝对不是促成他想跟她结婚的念头,但一定是促进他想和她结婚的催化剂,他不过就是将计就计罢了!

    戚沫……

    迟早都会是他的妻子,他儿子的妈妈,这个事实,她逃不掉,也避不了!

    “你笑什么?”戚沫莫名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有一种自己正掉进他的陷阱里的不祥的预感。

    “我笑了吗?”他摸了摸脸,起身:“忘记擦爽肤水了,有点干,都起皱纹了。”

    “……”戚沫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两下——这理由可真牵强!

    第243章 不知道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本身就很折磨人吗

    “你不去洗澡吗?还是想打算以后都这么坐着睡,或者说坐到天亮都不睡的随时保持清醒状态?”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打趣道。

    “睡!为什么不睡!反正又不是没跟你睡过!”戚沫直着脖子,满不在乎的说着嘴硬的话,殊不知红到脖子根的脸早已出卖了她的内心。

    “你还记得呀?”他低笑出声,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这嘴硬好强的样子,可真是可爱极了!

    戚沫睨了他一眼,跳下沙发,越过他,大步往更衣室走去。

    “我在床上等你。”欧尚卿话语刚落,只见她的脚步狠狠一拐,整个人都倾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哈哈大笑,趴在床上,看着她狼狈逃离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来。

    ……………………

    显然是下人们按老太爷吩咐的准备了,浴室里面的东西都是一式两份,唯一不同的也就是蓝色、粉色的颜色了。

    戚沫磨磨蹭蹭的在浴室里躲了一个小时左右,实在躲不下去了,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她也不能在浴室里躲一辈子不出去。

    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出浴室,到卧室里一看,说好在床上等她的人,竟然没在床上,整个卧室都没看到他。

    “总裁?”戚沫试探的小声喊了声,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心跳声,她把整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确认了他不在房间的事实。

    奇怪,欧尚卿人呢?

    不过他没骗她的是,这个房间说没有暖气,还真没有暖气。房间太大,显得既空旷又冷清,就连空气都格外的凉嗖嗖。

    “不管了!最好是不回来了,让我一个人一张床睡得踏实些。”戚沫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爬上床,拉起被子裹住自己。

    打了个滚,被子像卷春卷一样把她当成馅卷了起来,舒服的喟叹了声。

    她家里的床都是靠墙的,她喜欢睡觉的时候靠着东西睡,这样才能安心入眠。

    但她也不能要求欧尚卿把床像在她家里那样搬过去靠着墙放,又没好意思带上她依赖的抱着睡觉的毛绒兔子,能让她心安的,也就这样了。

    欧尚卿的床,欧尚卿的被子,欧尚卿的枕头,欧尚卿的味道。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将她抱在怀里时,她鼻息间充斥着的味道,甚至还有他怀里的温度,暖暖的……

    很舒服,很安心。

    欧尚卿无语的看着自动自己发朝他怀里靠过来的戚沫,他只是拉了点被子而已……

    而已啊!

    “戚沫,别靠过来,不然等会要发生什么事,我可不保证。”欧尚卿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再靠过来。

    她安静了,没再往他身上靠了。

    看着她睡着了安静的样子,红粉的脸颊,卷翘的长睫毛覆盖了那双灵动的黑眸,樱红水润的双唇微启,可爱诱人……

    指腹轻轻抚过,如记忆中般的柔软,想到那日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与她缠绵悱恻的画面,不自觉中炽热目光。

    他知道她断片了,不记得那日和他发生过的一切,但他却怎么也忘不掉那日的悸动,甚至念念不忘。

    好几次梦中惊醒,难以启齿的湿了一身。

    仅是这么想着,身体又开始燥热了起来。

    他闭了闭眼,忙收回手,不敢再碰触她的身体。

    戚沫嘤咛了声,迷迷糊糊中睁了下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在他以为她会醒过来时,她却朝他微微笑,张开手搂住他的腰,一只腿也跨在了他的身上,又闭上了眼睛。

    “……”欧尚卿浑身一僵,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敢动,喉结狠狠滑动了一下。

    这女人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是太相信他了?

    不知道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吗?

    不知道孤男寡女同床共枕本身就很折磨人吗?

    她就不怕他失控吗?

    但凡他的自制力稍微差点,这会儿她这么主动的靠过来,他绝对已经将她压在身下,继续那天在休息室里被打断的后续!

    或许那天若不是老妈和欧不离突然闯进来,说不定他真的就跟她……

    这一晚,即使没有习惯的兔子陪伴和没有可以依靠的墙,她依然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生物闹钟在固定的时间响起,她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腰部沉沉的像被什么压着。缓缓睁开眼睛,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欧尚卿……

    眨了眨眼,真的是欧尚卿,他……就睡在她旁边!

    面朝她而睡,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就近在咫尺,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枕着她的头。

    原来,她昨晚睡得这么香沉,是因为被他抱在怀里了,是他给了她安全感。

    原以为突然在早上醒来睁开眼睛看到枕边多出一个男人会很不习惯,会很别扭,会很难以接受。

    而事实上并没有,她仿佛早以习惯了他的存在般。

    心里有一股暖流悄悄涌动,唇角不自觉的上扬,不得不承认,她很享受他的怀抱,连她一向的失眠都在他怀里被治愈了般。

    这男人是真的好看,这下颚线简直是绝了,如刀削的般精致优美。他的喉结似乎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硬,像裹了一层绒的……

    “戚沫,大早上就玩这么大?”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刚睡醒时的惺忪与沙哑。

    偷摸他喉结的手被他握住,戚沫被吓了一跳,心跟着漏跳了一拍,心虚的想缩回手,却被他按在了胸口:“怎么不多睡会?”

    “习惯了在这个时间醒。”她红着脸,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不敢看他的将头埋进了被子下。

    “那就陪我再睡会儿,我好困。”他说着,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入怀里,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乖,别动。”

    “……”戚沫被迫的紧贴着他,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的任他搂着。

    “昨晚睡得好吗?”他终究还是睡不着了,她整个人硬得跟他抱了块木板似的。

    “嗯,出乎意料的好。”戚沫点头,看着他打了个呵欠,睁开了眼睛:“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房间的?怎么看起来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