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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和亲而已....
    面对云贵妃衣服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千落只是淡定的笑了笑,“怎么了?难道这李福记的糕点真的变了味?亏他们还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说二十年老店呢!没成想才区区十年就变了味!”

    “你、你……”云贵妃颤抖的手指着千落,眼底的惊慌一览无余,本就身体刚刚好转,这下更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冬雪赶忙扶住她,“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冬雪是后来才跟在云贵妃身边的,所以并不知道当年的事,现在云贵妃突然性情大变,她第一时间就是怀疑千落送来的糕点有问题,对着千落质问道,“公主你给我们娘娘吃了什么东西?!”

    “就是普通的糕点啊,难不成我还会下毒不成?”千落无聊的挑眉。

    冬雪警惕地看着千落,很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对着身后的人道,“把这些糕点捡起来,带到御医那验证……”

    “够了……”云贵妃脸色沉了下来,出声打断了冬雪的话。

    冬雪不解,“娘娘?这个糕点肯定有问题,咱们拿回去仔细检查,到时候证据确凿,陛下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我说够了!”云贵妃愤愤地瞪着面前不懂事的冬雪,“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回宫!”

    冬雪被吼的一愣,又有些委屈,自己明明是担心她啊……

    云贵妃本就心烦意乱,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到那些糕点,更不想提起当年的旧事。于是,这次在御花园遇到千落,虽然她占了下风,但也没想着要讨回来,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千落看了看散在地上的桂花糕,再看看仓皇而走的云贵妃,凤眸微眯,笑了笑道,“紫兰,走,我们回宫~”

    “是。”紫兰点头。

    回到云台宫,门口的太监听到里面传来霹雳啪嚓的摔打声,都纷纷吓得缩紧了脑袋,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莫名其妙的罪名挂到自己身上。

    “混账!简直放肆!”云贵妃气得浑身发抖,她的面前现在一片狼藉,御医送来的汤药也洒了一地。

    冬雪跪在一旁不敢出声,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云贵妃会因为一个桂花糕如此大动干戈,哪怕是前几天被气昏倒也没有今天过分。

    云贵妃摔摔砸砸了好一阵子,终于消停了下来,理智也逐渐清醒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慌?当年的事又不是她一个人做的。

    还是说因为这几天家里不仅没能把事情做干净,还让千落抓到了把柄,所以她才感到莫名焦躁?

    “皇后最近在干什么?”云贵妃突然问。

    冬雪赶忙回道,“皇后娘娘最近一直在忙着几天后两位公主殿下的生辰宴。”

    “……”云贵妃眼光微闪,沉思了片刻,又道,“过几天让父亲来宫里一趟。”

    “是……”冬雪点头。

    房间里依然安静,没有人敢出声,但又明显感受到云贵妃的心情好了很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楚兰的声音。

    接着,一个小太监就走了进来,“娘娘,兰心公主来了。”

    云贵妃烦躁地皱眉,“不见!”

    “是……”小太监退了下去。

    云贵妃站起身去了里屋,很显然打算休息了。

    这时,刚才那小太监又紧张地走到了门口,道,“娘娘,兰心公主说,您身体不舒服就先好好休息,她会晚上再过来。”

    “知道了,下去吧。”云贵妃哼了一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楚兰是来干什么的,无非就是担心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何人罢了,不过这夫家是谁,她也说不准了,一切都要看几天后的生辰宴上会发生什么。

    而此时的宫外面,也不比宫里冷清。

    秦深一大早就到了醉酒楼,他旁边坐着的是仙儿,对面坐着的是徐若之。

    仙儿给秦深和徐若之倒了酒,秦深盯着对面的徐若之看了一会儿,“徐公子也会来醉酒楼?倒是让本公子刮目相看了。”

    徐若之淡淡地看他一眼,“二公子怕是忘了今天早上是怎么把我拉进来的。”

    徐若之认为,这京城最能正大光明厚脸皮的,当属秦深。

    秦深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外面的街道。

    今天的京城街道比往日要严肃很多,百姓都被士兵拦在了路两侧,中间留出了足够大的地方,一行队伍从远处正浩浩汤汤地走来。

    从这些人的着装打扮来看,他们并不是楚国人。江南刚刚被镇压下去,自然不会来京城,所以,这些人就是北境的人了,他们因为强健的体魄和良好的御马技术,又被大家成为马背上的民族。

    北境人的皮肤偏白,五官立体,而和王室有关系的子女,他们的头发都是不一样的金色卷发。说道金色卷发就不由得想到醉酒楼的月姑娘了……

    秦深收回看向街道的视线,转过头问徐若之,“徐公子可知月姑娘是什么来历?”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秦深追问。

    “……”徐若之仿佛看白痴一样看他,他为什么要知道?

    仙儿看着他们俩的对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二位公子就别斗嘴了,而且仙儿觉得吧,关于月姑娘的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哦?仙儿这话是何意?”秦深衣服一副不解的样子。

    仙儿眼光微闪,低声解释道,“月姑娘早些日子便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呢……”

    “什么时候的事?”秦深问。

    仙儿想着道,“大概就在江南事变之后,就突然间没了踪影。”

    徐若之一派淡然,仍然看着外面街道上的动静,对于月姑娘的事,他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

    秦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眯了眯眼,也没有说话。

    这时,外面街道上突然热闹了起来,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秦深扭头看去,一行人渐行渐近,其中骑在马上的一个男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但引起大家注目和唏嘘的应该是骑马跟在他身后的女子。

    这名女子,不是她人,正是刚才提起的月姑娘!

    而那骑马走在最前面的也不是旁人,就是前几天江南事变后突然消失的罗佳,或者,应该叫他罗尔佳。

    此时的罗尔佳,早已褪去了那头黑色假发,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长卷发,简单扎了一个马尾在后面,嘴角扬着似笑非笑,似乎是感受到了楼上他们的视线,他缓缓抬起头看了眼二楼的窗台,正好和秦深的视线撞个正着,一瞬间,那嘴角的似笑非笑变成了真心的笑意。

    徐若之注意到这些情况,不由得回头看了眼秦深,“当初你大放厥词的时候,可有想过他真的会找上门?”

    秦深垂眸抿了口酒,“和亲而已……”

    徐若之轻笑,笑意却不打眼底,多半是冷笑,“他想要的是谁,你难道不知道?”

    秦深眼色微沉,没说话。

    当初和罗尔佳交易的时候,他是说过只要他们北方愿意撤兵,他会像陛下请求和亲一事,但是他并没有说参与和亲的人就一定要是千落,如果他自己自动默认错了,也怪不了他。

    仙儿沉默地坐在一旁抚琴,低垂的眉眼看不出思绪,也不知道有没有将二人这番话听进去,只是那双抚琴的手在秦深说出和亲这件事时,明显僵了一下。

    楼下的百姓还在对着那跟在罗尔佳身后的月姑娘指指点点,“原来这醉酒楼貌若天仙的月姑娘是北境人啊!怪不得是金色的头发!”

    “貌若天仙?”另一个人嗤笑一声,“兄弟你清醒一点,她就是再貌若天仙,也改不了是潜伏在咱们楚国的细作!”

    “啧,也是,这醉酒楼整日人来人往的,金银财宝自然不必说,但这背地里的情报信息只怕也少不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人家是细作,咱们也不好直接将人家抓住,要是这王子没来还好,现在人家大张旗鼓的来了,咱们要是再去抓人家的人,不就是在摆明了跟人家宣战吗?!”

    “不是啊,这北境人来咱们京城干什么呀?过几天可是咱们公主的大喜日子呢!这不添乱吗?”

    “唉,这事儿闹得,咱们老百姓就看着呗……”一个人幽幽说着。

    其实现在的情况,但凡聪明点的读书人都知道,一个他国人突然来访做客,又是在公主的生辰宴这么重要的场合,猜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徐若之盯着那为首的罗尔佳看了一会儿,接着缓缓站起了身,就朝门口走去。

    秦深看着他沉默的背影,无趣地皱了皱眉,“这就走了?醉酒楼的美酒不合口味?”

    听到他的话,徐若之的脚步一顿,半晌回了句,“本公子没有二公子那么闲情志趣。”

    话落,徐若之就云淡风轻地离开了这里。

    日子就这样过着,千落出不了宫,每天面对着楚兰给秦深准备的心意,心里也堵得慌,于是有事没事就会出门去云台宫溜达,当然这几次去就没有前几天那么有效果了,因为云贵妃好像就只有前两天会大怒,后来就渐渐平静下来了,她一不生气,千落就觉得无趣了,于是去的也少了。

    又这么无聊的过了几天,终于,宫里迎来了期待许久的隆重一天。

    这天隆重的地方有两点,一是北境王子前来拜访,二便是楚国两位公主的生辰。

    千落一大早就被紫兰和玉儿拉起来梳洗,说什么一定要美过隔壁的楚兰,朝阳宫的各位都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却把睡眼朦胧的千落吓到了。

    “什么情况?过了生辰至于吗?”千落祖宗爱梳妆镜没精打采的前打着呵欠。

    紫兰急了,“公主,今天可不仅仅是生辰宴这么简单!”

    “怎么?还有什么隆重的事吗?”千落不是很有兴趣。

    紫兰笑了,“刚才前殿里传来消息,说是北境的王子前来拜访,陛下在下午宴请群臣一起欢迎呢!”

    “什么?!”千落脸色一变,瞬间清醒了,“北境王子来了这个消息,为什么今天才知道?”

    紫兰一脸茫然,“不知道,好像后宫里的大家都不知道,就今天才传开的……”

    千落皱眉,不可能今天才知道,首先皇后肯定是知情的,但是皇后没有告诉她,可是这件事若是仅凭皇后一人缄口,是抵不住宫里的八卦流言的,所以说,这个消息在后宫被全面封锁了。

    在楚国两个公主的生辰宴上,一位异国王子来访,这其中的目的太明显了不是吗?

    千落脸色沉了下来,她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早已心烦意乱的千落推开还要给她梳妆的紫兰,转身跑了出去。

    “公主!你去哪儿啊?”紫兰吓了一跳,急得赶紧去追,“你头发还没梳好呢!”

    然而,千落虽然长得有点矮,但是如果真的要跑起来,脚程是很快的,不一会儿就把紫兰甩在了后面。

    紫兰左手拿着千落的外套,右手拿着木梳,累得气喘吁吁,对着旁边的宫女太监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啊!”

    “是是、是……”

    另一边的兰心宫也得知了北境王子来访的消息,楚兰想明白其中的寓意后,也生气了,但是她生气的并不是楚宣帝瞒着她,因为她不敢,她只会生气千落没有及时把她准备给秦深的礼物送出去,她觉得千落就是故意不帮她,就想着让她嫁到那么遥远的北境的!

    “楚、千、落!”楚兰气得在屋里来回走着。

    身边的大宫女疑惑了,“公主,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北境王子也是王子啊,将来整个北境都是他的,要奴婢看,岂不是要比秦二公子好上十几倍?”

    “你懂什么?!”楚兰怒声打断她的话,“你可知书本上说的,北境人又称马背上的民族?本公主怎么能嫁给那些五大三粗没有文化的糙汉子?!”

    “不、不是吧……”那宫女愣住了。

    楚兰记得团团转,“不行,本公主的一生不能就这样没了……”

    等一下,她现在有意中人了,可是千落并没有说她有意中人啊,她和千落怎么说也是姐妹,如果她开口求一求的话,千落应该会帮她的吧……

    想着,楚兰决定去朝阳宫找千落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