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回合完毕,北唐月早已是精疲力尽。
原先因为被浇的那盆冷水而冰凉的身体,现在滚烫又发热。
张烈坐着,让北唐月枕在他的腿上,两个人静静的,没说话。
可,北唐月依然感受得到,张烈身上的那股煞气。
虽然那股煞气,在欢ai过后,已经减少了不少,可,到底还是存在的。
北唐月身上,轻轻抚了抚张烈紧蹙的眉头,问:“烈哥,你是在生气吗?”
张烈垂眸看向北唐月。
此时北唐月白皙的脸蛋上,挂着两抹熏红。
粉嫩的唇瓣,一开一合,犹如诱人的果冻。
张烈眸子动了动,说:“以后那种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啊?”
北唐月眨了眨眼,显然还未反应过来,张烈说的究竟是哪句话。
张烈眸子狠狠一眯,俯身便狠狠亲了一口。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觊觎!你也休想,干出给我戴绿帽子的事情!”
张烈一本正经吃醋的样子,倒是将北唐月逗的‘噗赫’一笑。
北唐月伸手,摸了摸有一处被打的红肿的脸,叹了口气,说:“烈哥,月儿从未想过要背叛你。只是,月儿不愿意看见,你因为月儿而受伤。今天看见你那样屈辱的被打,月儿真的很难受。宁愿,被打的是自己。”
“唔…”
张烈一个伸手,便捂住了北唐月的嘴巴。
“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哪有让你为我受伤一说。以后,这种话,别再说了。”
北唐月嘬了一口张烈的掌心,那痒痒又奇妙的触感,让张烈眉心跳了跳,喉间一股热气。
“可是月儿觉得,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本不用经历这些龌龊肮脏的事情的。”
“呵…这算什么,再龌龊再肮脏的,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为了一绝后患,今天,我的那一脚,踹的格外重一点。”
北唐月心脏猛地一跳,倏地便坐了起来,“那你会不会有事?”
张烈抿了抿唇,“大概吧…”
——
第二天,总统办公室。
张烈恭敬的站在东方战面前。
东方战揉了揉眉心,显然有些烦躁无奈。
“阿烈,你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怎么,就糊涂了呢?”东方战的声音满是无奈。
张烈眸子里依旧如寒潭,“为了杜绝后患,以免他再伤害月儿。”
“糊涂!”东方战怒其不争道,“北唐月如今是财政部部长,梁家岂能纵容梁勋对北唐月胡来?可是你呢?你什么都没有啊,梁家想要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这下好了,你把人家的宝贝孙子一脚就给踢成了瘫痪,现在梁家不停的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交出去,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就把我交出去!”张烈一点弯子也不绕。
“呵…”
“不行!”北唐月猛地冲进来,一脸愠色,“阁下你让梁家的人有种冲我来,就知道欺负我烈哥算是个什么事儿?!人是我惹的,祸是我闯的,他们要杀要剐,冲我来!”
乔思跟在北唐月身后,一脸无奈。既然拦不住北唐月,那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门带上。
北唐月双手撑在桌上,强势的看着东方战,一脸不容拒绝的样子,“阁下,我不准你把烈哥交给梁家!”
“呵…”东方战面无表情的看向北唐月,说:“你当真以为你现在是北唐部长了,梁家的人便奈何不了你?”
“我随便他们!”北唐月豁出去道:“大不了我这部长不要了,我去跟他们谈!但是,我不准他们做出任何伤害烈哥的事情!”
“月儿!”张烈突然出声,“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北唐月转头,紧紧盯着张烈,满是坚定,“烈哥,月儿从来都没有胡闹,月儿只是不希望,你被无辜牵连而已。这件事情,本就是我的错,我的罪责,不能让你帮我承担。”
“北唐月,你要搞清楚,梁家计较的是什么?”东方战云淡风轻的说着:“对于梁勋绑了你,甚至伤了阿烈,他们梁家都可以道歉甚至赔偿医药费。但是,阿烈一脚把梁勋踹成瘫痪的事情,他们是不会轻易揭过去的。”
“一个以黑道起手的家族,唯一的接班人,被人一脚踹成了瘫痪,换做是你们北唐家,咽得下这口气?”
东方战一句话,噎的北唐月哑口无言。
是啊,梁家就是计较这一脚而已,偏偏,这一脚,她北唐月想把锅背下来,也背不下来啊。
就她那点儿小力气,能把梁勋给一脚踹成瘫痪,谁信啊?
北唐月为难的蹙着眉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三人的局势,很是焦灼。
乔思在一旁看着,都很是为难。
好好的,怎么就摊上梁勋这样不讲理的恶霸了?怎么就又惹上最不好惹的梁家了?
乔思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问:“阿战,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东方战抬眸望向乔思,见到自己媳妇儿的那一刹那,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无比。
声音,也温和了下来,“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你快说啊!”北唐月猛拍桌子,整个人都急切起来。
乔思无奈的握了握北唐月的胳膊,说:“月月你先别急,急是没用的,先听听阿战怎么说吧。阿烈是他最得意的属下,他自然才是最舍不得将阿烈交出去的一个。所以,你就先放宽心,别急。”
东方战朝乔思扬唇一笑,显然对于老婆大人的体贴理解表示非常受用。
接着,东方战敛下神色,说:“梁家,要的就是一个答案,是否要把阿烈交给他们。其实,他们想阿烈要过去,无非是怕我,不忍心处置阿烈,以此委屈了梁勋,失了他们梁家的面子。换句话说,就算我把阿烈交出去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也是不敢轻易要了阿烈的命的。”
“那你也不能交出去!”北唐月急切的插话,“谁知道那群白眼狼,会怎么虐待我烈哥呢。”
乔思紧紧捏了捏北唐月,示意北唐月别插话。
东方战没好气的剜了北唐月一眼,不客气道:“北唐部长,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得请你出去了。”
北唐月翻了个白眼,说:“那你接着我,我不打断你就是了。”
东方战顿了顿,接着说:“他们要的,其实就是一个交代,一个对他们梁家有利的交代。如果我从中许了他们利益,他们便不敢拿阿烈说事了。”
“老大不可!”张烈突又急切插话,“国家事大,不能因为我,让梁家钻了空子,如果有损于国家,我宁愿自杀谢罪!”
“烈哥!”北唐月焦急的望向张烈,“烈哥,我不准你死!我不管梁家要什么,我答应他们便是了,但是,你的命,只能由我说了算!”
“呵…”东方战嘲讽一笑,“看来,你们俩这插话打断的本事,确实是一个比一个强啊。现在,竟然还在我眼前演上苦情戏了。罢了罢了,看来,你们的事,大概也不需要我这个老人来帮你们解决了。”
东方战说完,便懒懒的往椅背上一靠,一副坐山观虎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北唐月嘴角抽了抽,无语的看着东方战,丫的,你这是在闹哪出戏啊?
张烈恭敬的低了低头,说:“老大,甲上知错。”
北唐月无奈,只能夫唱妇随,“战大哥,我们俩都不打断你了,你就说说,你究竟有什么办法吧,求你了。”
“呵…”东方战双手抱在胸前,眸中有冷漠闪过,“你们俩,一个说要去死,一个说,要代替对方去死,既然你们都那么想死,那你们就去死呗,死多好啊,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管了,就等着别人替你们收拾烂摊子就行了。”
东方战一席话,说的张烈和北唐月一阵愧色。
张烈之所以说把自己交出去,是不想连累北唐月连累东方战,觉得是自己做错了就该自己一力承担。
却没有想过,东方战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帮他处理多少事情。
北唐月一心顾及着张烈,巴不得豁出去全部只为保护张烈,却未想过,她这一套,究竟能不能让梁家气消。最后,或许只能惹得梁家血口大开,最后还是得东方战来善后。
所以,东方战不希望这二人冲动乱来,反倒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烈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他比谁都不愿意失去张烈。
所以,就算拼尽全力,他也会将张烈保下来。
当然,只是一个梁家而已,尚且还不用他拼尽全力,三层力就够了。
乔思担忧的望向东方战,宽抚道:“阿战,你最厉害了,你就帮帮阿烈和月月吧,他们俩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也是怪可怜的。”
乔思一席话,对于东方战而言,自然是相当受用。
刚刚被张烈和北唐月引起来的怒火,因为乔思一句‘你最厉害了’而瞬间消失殆尽。
东方战扬唇笑了笑,接着说:“首先,要先安抚梁家。梁家黑道出身,最梦寐以求的,便是家里能出一名官员,以此洗刷他们不清不白的历史。财政部真好有空缺职位,北唐月,把梁家的人安排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总得把他们给看好吧?”
北唐月点了点头,坚定道:“我一定管好他们!不让他们有机可乘!”
“行,那便好。”东方战接着说:“其次,就是梁勋的瘫痪。我在m国认识专治这方面的专家,只要梁家答应把梁勋送过去,届时将梁勋的瘫痪治好了,梁家便没有把柄可威胁阿烈了。”
“最后,对于阿烈的惩罚,是必须要有的。梁家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就是想看看我是否忍心对自己的属下下手。所以,我打算,将阿烈调去西部。”
“不行!”
“遵命!”
两个异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
北唐月望向张烈,眸间带着一抹猩红,控诉道:“阿烈,你若是去了西部,那我怎么办?且不说西部环境有多艰难,你得吃多少苦。就论我们俩的感情,你要怎么办?”
张烈眸光闪了闪,接着望向东方战,脊背挺直,伸手行了一个军礼,恭敬的说:“老大,甲上遵命!”
“张烈你个王八蛋!不行不行我说不行!”
北唐月被气的破口大骂,结果却被张烈一个就给扛在了肩膀上,任她如何挣扎如何打骂都没用,倒是把自己累的够呛。
“老大,嫂子,我们先走了。”说完这句话,张烈扛着北唐月便离开了,那架势,那姿势,霸气的不行。
乔思摸着下巴,啧啧道:“这个姿势,确实有点意思哈。”
东方战挑眉,“怎么,乔儿,你也想体验一下?”
乔思赶紧摆手,深知东方战是那种说出口就敢立马动手的人,所以赶紧拒绝:“我可不想体验那种血液一股脑的往脑门上涌的感觉,我觉得,作为人类,能直立行走的感觉,才能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噗嗤…瞧把你给吓的。”东方战宠溺的看了乔思一眼。
乔思走到东方战旁边,问:“阿战,你为什么要将阿烈调去西部啊?”
东方战蹙了蹙眉,“没办法,这件事情,不仅是梁家的人在盯着,外面还有千千万双眼睛都在盯着,我身为总统,不能够徇私,只能公正处理。而去西部,已经是我权衡过后,对于阿烈而言,最好的处理办法了。一来,以阿烈的中校军衔,他一过去,就能当上营长,统领一整个营,事实上,是升了职的。让他去历练一番也好,梁家的手,也伸不到西部去,阿烈在那边,可以过的很安稳。等梁勋的病治好了,我就能把他派遣回来。”
乔思猛拍东方战的肩膀,一脸惊喜,“好你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啊!居然算计的如此精细!这么一说来,你这不仅不是惩罚,反倒是提拔了阿烈!哈哈哈!墙都不扶,就服你!”
东方战一个伸手,便将乔思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眸间闪着一股氤氲之气,“嗯?是不是对老公很是服气?”
乔思弯唇一笑,“等月月明白了你的深意,也就不会跟你和阿烈闹了。最多也就三五年而已,凭他们俩深厚的感情,应该可以撑得下来。”
“深意?”东方战眼角带笑,“你也知道,你老公被你撩拨的很想体验你的深意?”
“臭流氓!”乔思小拳拳倏地便捶向东方战的胸口,奈何东方战的胸口就像是铁铸的般,丝毫动弹不得,反倒是小拳拳疼的不行。
“嘶…”乔思吹了吹自己的小拳拳,没好气道:“东方战我算是知道了,你丫的这辈子都饿不死你,就算你不是总统了,背后没有东方家了,你都可以去靠杂技挣钱。胸口碎大石呐!多吸引人眼球啊!你就是马戏团的台柱子啊!”
东方战无奈笑了笑,握住乔思的小拳拳,放在嘴边吻了吻。
嗯…他的老婆大人就是甜…浑身上下都很甜…
食髓知味,难以自拔。
眼看着东方战眸中闪过的那一丝红光,乔思便知道,这丫的又起反应了!
昨晚才被折腾的够呛,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乔思岂容东方战放肆!
一个咕咚便从东方战身上起来,提防的说:“东方战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能白日宣yin啊,这样有损你总统阁下的威严!我还有工作,先出去处理工作了,至于你的事情,咱们晚上再解决,拜拜拜拜!”
挥着小手儿,乔思便跑了出去。
东方战哑然失笑。
晚上解决么?
好啊,那咱们就晚上再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