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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贝3
    庞贝古城被发掘的面积很小。王尔德和爱文斯一行仅仅花了半天时间, 就看完了司机为他们介绍的几个地点。其一是挖出的一小块空地,有几块横列的石条。那个考古队估摸是觉得白费时间,就没有再继续了。另一处高度损毁的民房,从满地的碎石来看, 能带走的都被带走了。王尔德伸手摸了一下火山岩的断痕,那些人使用了大锤和铁锹,估计他们带走的东西也很难完整了。

    “先生, 我可以捡一些石头吗?”埃里诺没有和雅各布和奥利弗一起写生,而是跑到了德国司机面前:“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考古,要是能带点东西回去,别人都会羡慕我的!”

    “没问题, 这里已经废弃了。你想拿多少都行。”德国司机靠在车门上, 懒洋洋地看着他们。

    爱文斯躬着腰穿行在窄小的空间中,试图找到一点当时生活的痕迹。东西已经被取走或者腐坏了,但是岩石中却留下了永恒的印记。他仔细辨认着这里曾经摆放过的大件的家具和一些小器具;抬脚想要跨过半腿高的障碍时, 目光一凝, 后腿绊了一下。王尔德站在那一边,见状马上凑过身来。爱文斯扶住他的肩膀,王尔德伸手托了一把他的肘弯。

    “小心, 这里的石头很尖。”他提醒道。爱文斯靠着他站直了,指着刚才绊他的石块说:“里奥, 你看那里!”

    三个美术生闻声都围了过来。爱文斯走向地上那块火山岩, 拿开了叠在上面的几块碎石, 几人一齐抽了口气。

    这块岩石是中空的, 在椭圆的空洞底部,赫然是一张依稀可辨的人脸!眉目已经模糊,但是大张的嘴,透过时光强烈地传递着痛苦。

    “哦,上帝啊!”雅各布喊道,吓得连退了几步。

    “我们看到了地狱。”奥利弗低声说道。

    爱文斯与王尔德都蹲了下来,更近地打量它。在克里特岛的遗迹中,因为时光太过久远,米诺亚人又没有采取和埃及人一样的防腐法,他们几乎没有在墓葬方面有所收获。

    但是这个,比木乃伊更清晰,更鲜活。火山石化的余烬,居然把这里的人也保留了下来,一丝不苟的纪录了他们生命中惊恐万状的最后一刻。

    “司机先生,请问你们发现了多少这样的东西?”爱文斯向外喊道。

    已经猜到他们看见了什么,司机取下口中的烟,用蹩脚的英语喊回去:“很多,每处都有。这种空心石一砸就碎了,为了让这些兄弟姐妹们安息,我们通常会把它们砸得更碎一些!”

    “这简直就是魔鬼的杰作——” 埃里诺双眼放光地说:“就好像夹在书里的蝴蝶标本。老师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这是被岩石冻结的历史。”爱文斯在它的旁边蹲坐下来,双腿并拢,两手抱膝,头深深垂下,埋在手臂做成的堡垒当中:“当时他应该就是这样的,面对突然降临的浩劫,无处可逃,只能缩成一团。”他喜欢考古,自己也有多年经验,但是想到当时的情境,还是不由有些发冷。

    “世界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王尔德伸出手轻抚了下他的卷发,贴在他背上带着他慢慢站起:“阿瑟,这是一座化石之城。”

    遗迹之外,司机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眉头渐渐皱紧了。他'呸'地吐掉了烟头,跳上车发动起来:“先生们,时间不多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亲爱的o.g:

    请给我们寄支票过来,面额越大越好,我们需要更多的钱。

    祝好

    王尔德。'

    回到宾馆,意大利学生们的注意力就全在埃里诺捡回来的石头上了。其中的几块简直就是立体拼图,能完整地合拢,就像美术教室中做石膏像的模具。王尔德一进套间,就开始给魅影写信。

    他停下笔想了想,在落款前又加了一句:“你需要的新剧本纲要不日就能完成。”看到这句话,那家伙应该不会太恼火了吧。

    从上一世开始,王尔德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节俭。如果兜里只剩下一法郎,他会用来买百合花而不是面包。这一世成为了卡特勋爵,他就更不用在意金钱了。但是从他们离开弗洛伦萨前往罗马开始,家族每个月例行发放的支票突然消失了。尽管他已经写信向米兰的家族成员说明了自己位置,罗马和那不勒斯的银行都委婉地拒绝他取票。

    能够控制伯爵财务的人只有一位:远在巴黎的卡特夫人。她明显是要让他联系自己,但是出于某种直觉,王尔德没有那么做。米诺亚遗迹的声名还无法转化成现金,每周还要给队员和工人发放周薪。这样一来,他们的经济就有些捉襟见肘了。现在如果要插手庞贝的发掘,又将耗费一笔巨款。

    “不要担心,我在美国的工厂运作得很好,家里还有产出丰厚的庄园。”爱文斯端着咖啡推门走了进来,瞥到他信上的几个词,就明白了王尔德的困扰。

    “那个德国考古队你也看到了。如果利益不够,他们是不会收手的。即使他们离开了,还会有别人过来。我们人手不够,本来就处于下风。”王尔德偏过头,直接从爱文斯手中喝了一口浓缩咖啡,然后拉住了他被烫得有些红的手指。

    “您的服务太贴心了,可爱的侍者。为了回报,我怎么奖励您才好?”

    “您的愉悦就是对我的奖励,我的主人。”爱文斯的嘴角翘了起来,之前在庞贝遗迹的忧郁从他脸上散去。

    王尔德仰头对他一笑,然后把他的手拉到唇边,轻轻摩挲嫣红的指腹。

    “坐到这儿来。我写了一段《化妆舞会》的梗概,要看看吗?”

    这个剧本,从一位女爵走进米兰街头小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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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去看昭君出塞,演出一个半小时,来回七个小时,这三年没有这么疯狂过啦。

    一路狂奔坐地铁的末班车,在午夜的街道到处找单车。差一点就得住在那里了。

    除了我粉了多年的主唱之外,其实演出的大部分时间是群舞和旁白演唱。几个旁白的唱腔浑厚高昂,反而显得主唱有些单薄了。不过最后一段,主唱的气势也上来了,各方面配合到最好。

    看到周围看剧的人有亲友陪着,想到如果蓝爹没病的话,肯定会坚决要求一起去,保证某蓝不会独自走夜路回家。就有一点伤心。

    爱我的人失去思考和行动的能力了,我还是会努力爱自己。像老王说的,爱自己是终生浪漫的开始。(他还在医院,但是大面积脑死亡当时又被耽误了三天,瘫痪和脑细胞都救不回来了,每天吃饭就是他享受生活的途径了。)

    大家下周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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