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焰骁眸光一凛,身子扭动朝旁边闪动,堪堪躲过去。
“小王叔,你这是要下死手。”凤焰骁大声喊道,脸上却是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甚至眸光中还闪动着一丝看破什么的得意。
容疾却是没理会他,手指不断在轮椅上轻按下去,一枚枚暗器像雨点般砸向凤焰骁。
轮椅转动,凤焰骁一袭红衣攸来忽往,两人耳边就剩下暗器落地的叮当声。
终于,容疾停下手中动作,淡淡地看着凤焰骁。
“呼呼呼。”凤焰骁嘴里喘着粗气,双手叉在腰间,弯着身子说道:“不行了,小王叔手下留情,再这样下去小侄可就命丧容王府了。”
“胆敢三番两次地夜探容王府,又岂会轻易丧命。”容疾直接揭穿凤焰骁的老底,却不见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凤焰骁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直起身子说道:“小王叔,你也知道我在京城都玩腻了,就您这座容王府还蒙着一层神秘。这也怪不得我,谁让这里太吸引人呢。尤其是这里多了个有趣的人。”
他故意把最后一句话说得极缓,窥探着容疾的表情,可容疾沉着脸,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只能说明两点,不是两人之前一直在演,便是容疾深藏不露。
凤焰骁宁愿相信是后者,他嘻笑着,说道:“苏洛洛这个人呐,小侄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凤焰骁便感觉腰间一沉,他低头便看到腰间的笛子破碎成片掉到地上,红艳的袍子上更是割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借着月光看去,若是再深一些,凤焰骁就要付出血的代价了。
“小王叔,你如此护着她,难不成真想纳她为王妃不成?”凤焰骁脸上露着冰冷又不自然的笑,“要知道在父皇封她为云安郡主之时,小王叔就应该明白,父皇并不看好她。”
“容王府的事不用任何人插手。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你该去的地方,继续做你的太子。”容疾催动轮椅转过去,背对着凤焰骁说道。
凤焰骁待容疾走远后,抖着破了袍子,说道:“哼,当谁稀罕你这容王府,下次请我来我都不来。”
说完,他踮步拧腰,飞身离开。
也就是在他离开之后,原地从天而降一人,正是容疾。
他负手而立,正好踩在玉萧的碎片之下,这东西真碍眼。
“有信儿了。”太阿出现在容疾背后,伸手递上来一张字条,“我去查过,顾北川确实已经完好地回了顾家。”
容疾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进了肚子里,他接过纸条来看都没看就放进袖子里,至于上面的内容他根本不在乎。
“北方雪灾之事可有消息传回来?”容疾淡淡地问道。
“之前大营之中的一个校尉正好在北方雪城当差,说是情况不乐观。”太阿冷声说道,声音里也不免担忧。
“看来天亮之后要真得进宫一趟了。”容疾抬头看向北方,虽然不可能一眼望到北方灾区,但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苍穹。
太阿站在他身后,并没有参与任何意见,而是握着长剑手紧了紧。
这京城看似平静,可只有他们心里清楚,平静的表面下藏着多少暗潮汹涌。
王府里,苏洛洛离开凤焰骁之后,便来到专门供人沐浴的小院子。
只是那里已经漆黑一片,苏洛洛伸手推了推门,锁着。
她从来不觉得容王府是自家院子,便也不愿去麻烦任何人,只得转向肉肉的院落。
只是她刚靠近肉肉的院落,就听到肉肉在院里大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去见老大,你以为拦得住我吗?”
“你别胡闹好不好?这里是容王府,容不得你撒野,云安郡主现在更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胭脂的声音传出来。
苏洛洛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她快步进了院子,却见到另一番情形。
胭脂从头湿到脚底,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站在门口拦着肉肉。
肉肉正和她争辩,见苏洛洛来了,笑得像个三岁的孩子,“老大,你终于出现了。”
胭脂回头见是苏洛洛,便把手收回来,转身离开。
擦肩而过之时,苏洛洛把身上披的袍子脱下来扰到胭脂的身上,胭脂停下脚步侧头看着苏洛洛。
“不用你假好心。”
胭脂挣扎着要把袍子甩掉,苏洛洛却是比她力气要大很多,硬是没让胭脂挣脱。
“我是不是假好心,不用你来评价。但若你病了,王爷定会怪罪到肉肉身上,我可不想让他跟着受罚。”苏洛洛说完,压低声音在胭脂的耳边低语道:“骁太子那一脚不轻,你若不想让人趁虚而入,还是别拒绝我。”
胭脂扭着盯着苏洛洛的双眼,她盯了多久,苏洛洛便抱了她多久。
终于,胭脂松口了,声音也不再冰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微微拜下去,说道:“多谢郡主体恤。”
苏洛洛见她如此,便松开手臂,说道:“我替肉肉向你道歉,这件事也就两清了。”
原来她存的是这个心思,胭脂心中不平,却也点点头。
胭脂走了,苏洛洛走到肉肉面前,肉肉低下头,不停地搓着手,红晕都爬上了他的耳根脖颈。
“行了,别搓了,再搓手都要被你搓掉一层皮。”苏洛洛假愠道,“胭脂身上的水,是你弄的吧?”
肉肉重重地点头,却是低声说道:“谁让她处处欺负老大,还要在饭菜里下毒,这种恶毒的女人,我只是教训她一下罢了。还有......”
“还有什么?”苏洛洛听到肉肉话里的关键,便问道。
“老大你最近总是不在王府里,你都不知道背后她们都是怎么议论你的。说你抢了刚才那个女人的位置。她才应该是王府里的女主人。”肉肉为苏洛洛打抱不平,急得都在原地转圈。
苏洛洛却是笑了,伸手拉住他。
“你就是为了这事把她弄得一身水啊?是不是傻?人家愿意说什么就去说呗,嘴长在他们身上,你管得了吗?”苏洛洛知肉肉单纯,便说道:“你只要记住,我们以后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他们跟我们不会有半点关系。”
“离开?”肉肉不解地摸摸后脑勺,不解地问道:“老大,我们要去哪儿吗?要不要带着那个漂亮哥哥一起?”
啊?
苏洛洛还真不知肉肉何时把容疾看得如此重,到哪里还都要带着他吗?
她本想让肉肉平复心情,以后别再为着那些流言烦恼,却不想让他掉进了个怪圈子。
这该如何解释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