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是在宁武帝在容疾出宫开府之时新建的,为了显示他的贤明,建造时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十分气派。
凤焰骁看了好一会儿,才悄悄溜到容疾府的外墙之处,他飘身跃过墙头,悄悄摸进院子。
暗中侍卫早已发现他,便有人来禀告容疾,而此时容疾正在卧房照看苏洛洛。
苏洛洛昏睡着,容疾从药箱里拿出解毒的药丸亲自送服下去,静静观察着苏洛洛的反应。
“凤焰骁潜进王府。”太阿立于旁边,冷声说道。
容疾手里拿着帕子正在给苏洛洛擦着额头的汗珠,听到太阿如此说,便微微停下来。
但很快,他继续沾着细密的汗珠,缓缓说道:“他潜进王府又不是一回两回,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去了肉肉的院子。”太阿并不知凤焰骁之前在那所院子见苏洛洛,心中不免疑惑。
容疾虽也有疑惑,但心思要细腻得多,“他跟在苏洛洛身边这么多年,是个心思单纯的大孩子,想必不会在进京如此短的时间内跟凤焰骁勾结在一起。”
“他来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是和那人约定在那里做什么交易?”太阿微拧着眉,问道。
他所指的那个人,容疾也想到了。
“不会。除了那次要在饮食里下毒被洛洛他们看到以外,她最近还算是老实。”容疾淡淡地说道。
别看容疾当初表面上没什么,但一言一行都记在心里。
“下毒还不是小事吗?”太阿脸色微变,摸了摸怀里的剑,说道:“如果你舍得,我便把她杀了。”
“她还不能杀。”容疾抬眼着太阿,说道:“帮我盯着凤焰骁,看看他到底来王府做什么。”
“好。”太阿转身出去,按照容疾的吩咐行事。
容疾则坐在床榻旁边,一直盯着苏洛洛,躺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有着精致的五官,英姿飒爽的姿态,尤其是那股子想要跟他并肩战斗的勇猛。
“苏洛洛,你到底是谁?”容疾双眸一紧,缓缓问道。
苏洛洛似是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身子不由得动了动,脸上显出些不耐烦的样子。
“嫌我吵到你了?也就是你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张。”容疾自言自语后,脸上立刻凝重起来。
“王爷,热水备好了,你是否需要现在沐浴?”胭脂出现在门口,恭敬地问道:“陛下传旨过来,说是请王爷早朝之后进宫一趟。当时王爷不在,奴婢便自作主张,编了个您身体不适的理由,搪塞过去。”
“辛苦你了。”容疾坐直身子,对着胭脂说道。
胭脂双眸盯着容疾,摇摇头,说道:“奴婢本就是伺候王爷的,不敢称辛苦。”
“你就不想知道本王为何不在府里吗?”容疾看着面前卑微的胭脂,却是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样子,直接问道。
有些事情,他不挑明,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晓。
胭脂隐约感觉到什么,但她不敢解释,怕得就是越描越黑,彻底失去容疾的信任。
“王爷行事自然是有道理的,奴婢不敢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不惹王爷生厌便好。”胭脂伸手从怀里抽出圣旨,双手奉上去,“这是圣旨,王爷可要过目?”
“收起来吧。”容疾直接把这种事情交给胭脂。
胭脂将圣旨复又收回到手里,抬头才看苏洛洛,“奴婢让小厨房备了饭菜,王爷沐浴过后,正好用膳。休息一晚上,也不耽误进宫的时辰。”
容疾并没说去,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悄悄捏捏苏洛洛的小手。
胭脂懂他的意思,很可能是放不下苏洛洛,便说道:“云安郡主这边有奴婢照看,王爷大可放心。”
容疾瞟一眼苏洛洛,飘身落到旁边的轮椅上,催动轮椅朝外走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王爷放心。”胭脂又重复了一遍,身子缓缓拜下去。
容疾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胭脂主动上前想要推着容疾出去,却是被容疾制止,连轮椅的边儿都没有摸到。
“王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胭脂望着空荡荡的房门口,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床榻上躺着的苏洛洛,胭脂转过身来,两眼怨怼地盯着苏洛洛。
她恨苏洛洛,每每坏她好事,就连上次下药之事也被她和那个胖子搅黄了。
以至于那边传来消息,小飞被罚三天不准吃饭,为此她没少自责。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苏洛洛。
胭脂一步步走到床榻前,眼睛狠狠盯着苏洛洛,这个女人睡得可真香呐,就连危险已近身边都不知道。
世人都说她聪明,可胭脂此时看着毫无防备的苏洛洛,心中只有鄙夷。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胭脂轻声说着,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粉展开,脸上自觉得露出得逞的笑。
她将药粉凑近苏洛洛的嘴边,手微微颤抖着,眼看着药粉便要倒进苏洛洛的脚里。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掌拍过来,胭脂就像断线的风筝朝着旁边倒飞出去,狠狠摔到墙壁之上,然后重重跌在地上。
她的嘴角在流血,手中的药粉也不知洒到了什么地方。
可是胭脂顾不得身子像散了架子似得疼痛,抬头看去,只见一袭红衣烈烈,漂亮的单凤眼不见了痞坏的笑,取而代之是冰冷的光。
“太......太子爷......”
噗,胭脂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到了地上。
凤焰骁冷冷地看着胭脂,厉声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想把解药喂给云安郡主,以解王爷忧心。”胭脂声音颤抖地回道,她强撑起身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急急地喘着气。
“是吗?”凤焰骁说着话,把手掌摊开,那包药粉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胭脂面前,“不如这样吧,你既然如此愿意为小王叔默默奉献,应该也不会介意为他爱的女人试药吧?”
啊?
胭脂听到这话,脑子里一片空白。
就连躺在床榻上的苏洛洛,长而密的睫毛都不自然地抖了几下,嘴角微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这......”胭脂当然知这包药粉是什么,肯定不会同意试药。
凤焰骁岂会不知女人之间这些龌龊的手段,之所以提出让胭脂试药只是为了羞辱她而已。
“看来你对小王叔也不是十分上心嘛,就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凤焰骁撇撇嘴,迈步走到胭脂面前,将药粉倒在她的面前,压低声音说道:“这次若换成别人,你现在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胭脂盯着面前的药粉,心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