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茶楼的周围明里暗里已经布满侍卫以及婢女太监,虽然这些人根本不是楚天阔的对手,但楚天阔依旧没有动手。
他瞅着苏洛洛,眼神里满是审视的目光。
苏洛洛感觉到楚天阔在盯着她,便咧开嘴,笑道:“师傅,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外松内紧,明显是设了个局。”楚天阔言简意骇地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苏洛洛嘿嘿一笑,“对方本来就是要引我前来,制造假象是必要的手段。”
“你不怕?”楚天阔看着面前的苏洛洛,脑子里想起初她的场景,便问道。
“倒是师傅应该忌讳着些,若是让人知道你跟我牵扯在一起,恐怕以后在京城也不好立足。”苏洛洛说着,弯着身子,借旁边遮挡之物朝着品茗茶楼靠去。
她原本是想直接闯进去,但到了这里临时改变主意。
既然对方引她前来,必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虽不惧设局之人,但那样就失了乐趣。
乐趣。
苏洛洛觉得这个词用得非常恰当,她回头瞧瞧,楚天阔也跟了过来。
只不过,楚天阔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黑纱。
二人潜进去,并没有被侍卫宫人们发现,只是品茗茶楼也不算小,若想找到容疾也不是立刻成就的事。
“等着,我去抓个舌头。”苏洛洛轻手轻脚地藏到一处墙壁的拐角,朝着楚天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楚天阔微微点头,眼睛却是紧盯着苏洛洛,他到底要看看当年那个揪着他不放的小丫头如今找了什么本事,竟然在京城混得风声水起。
苏洛洛扭回头的一瞬间,眼神就变得坚定起来,她轻手轻脚地摸向某处,待寻得机会,右手捂住来人的嘴,左手持匕首抵在颈间。
“想活命就别出声。”苏洛洛压低声,沉声威胁道。
那人本想大声呼救,但此时只得僵硬地点头。
苏洛洛挟持着他来到一处更加隐蔽的地方,问道:“现在你只需用点头或摇头的方式回答我的问题,若敢发出任何声音,我立刻结果了你的性命。”
那人连连点头,心中只求苏洛洛女侠可以饶她一命。
他试图回头看,苏洛洛却是把匕首推进些,说道:“敢回头,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人就再也不敢动弹,只是把耳朵竖起来认真听着苏洛洛的问话。
苏洛洛见他老实下来,便问道:“你是宫里人?”
那人点头。
“你的主子是谁?”苏洛洛问道。
那人被捂着嘴,只得发出唔唔的声音。
苏洛洛把手拿开,那人在宫中当差多年自然学得见风使舵的本事,他并没有大声乱叫,而是背对着苏洛洛跪下去,低声说道:“女侠饶命,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说。”
苏洛洛踢了他一脚,那人便说道:“我是颖安郡主身边伺候的人,她今日是为了出宫见容王,才选择把这间茶楼包下来。”
颖安郡主为了见容疾?
苏洛洛眉头不由得一皱,不知为何她只要想到容疾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品茶闲谈,心里就有些别扭。
尤其是颖安郡主这个女人,她对容疾的心思可是人尽皆知的。
不过......
“她约见容王可有什么目的?”苏洛洛郑重地问道。
那人连忙磕起头来,说道:“我只是个普通的侍卫,至于郡主想要做什么岂是我们可以得知的。”
苏洛洛知他在这种情况下不敢说假话,便立刻把话锋转变,问道:“他们现在哪里?”
那人抬手指向楼上某处,说道:“郡主在那里约见容王,不许任何人伺候。”
苏洛洛听到这里,心里更加别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颖安那个女人什么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真没想到皇家贵女还能有如此疯狂的举动,尤其还是针对容疾。
若是让世人知容疾单独和颖安相处,恐怕日后容王府还真得有她这么一号人物了。
苏洛洛此时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从底里排斥颖安郡主,只因容疾。
那人却是注意到苏洛洛没了动静,他偷偷回头,却不想还没看到身后之人,便觉眼脖间巨痛,眼前发黑,昏了过去。
苏洛洛此时也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站定的楚天阔,说道:“师傅,我分心了。”
“执行任务之时还能分心,我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当的捕快。”楚天阔略有责备之意,但也没深说。
“师傅教训的是。”苏洛洛说完,抬头看看那人指的房门,说道:“他们就在那里,我想上去看看容王是否安然无恙。”
“王爷功夫极好,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只是......”
楚天阔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抬头看向那个房门,心道:按理说容王不是轻浮之人,为何会答应颖安郡主的约见,这里定有隐情。
房门内,颖安郡主并不知已有人潜入,更不知苏洛洛已成功落入她设的圈套之中。
苏洛洛不是最得容疾哥哥宠爱嘛,她倒要看看,苏洛洛对容疾有几分真心。
“容疾哥哥,你这也坐了许久,颖安也跟你说了许久,你是否给点反应?”颖安郡主亲自煮着茶,给容疾舀了一盏递过去,“容疾哥哥从前可是说过颖安的茶煮得最有味道。”
容疾看着面前的茶盏并没有动手,而是淡淡地说道:“郡主陪在皇嫂身边,尽心尽力,茶艺退步也实属正常。”
颖安郡主闹了个没脸,但是对容疾的那份痴迷让她顾不得自己的颜面。
“容疾哥哥,你这是在怪我吗?颖安知道这些年我的任性给你带来不少烦恼,但我的心意也很是明显,容疾哥哥如此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颖安郡主索性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将话说得明白。
容疾并未有所动容,而是沉声说道:“你刚才事关洛洛,难不成是骗本王的?”
提到苏洛洛,颖安郡主就恨得牙根痒痒。
但为了能跟容疾近一些,再近一些,她只能隐忍。
颖安郡主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端正坐好,从怀里掏出一个奏折似的东西递到容疾面前:“这是我无意之中从宫人手里拿到的,还请容疾哥哥过目。”
容疾伸手拿过来,展开看了一遍,便又合起来扔进旁边的碳盆里。
碳盆里冒起缕缕轻烟,渐渐的变成小火苗,一点点把奏折吞噬。
颖安见状,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容疾哥哥,这次我把奏折截下来,但不保证以后次次都可以暗中助她化险为夷。你这次能烧了这份,下次呢?”
容疾猛然抬头与颖安郡主对视,冷冷说道:“奏折都是呈到御前,你又是怎么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