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
“什么?”
“我让你捡起来。”费默笙一字一句的说道。
苏晚心皱眉,心里很不畅快,不由得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我敬你是费云沉的姑姑,可这不代表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
先不说这个女人是怎么找上门的,其次她凭什么去捡,这可是她的地盘!
“你来找他做什么?”苏晚心不卑不亢,反而冷着一张脸质问。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对方只会把自己的谦卑看做自己得寸进尺的资本。
费默笙错愕,没想到苏晚心会如此不知好歹,气急攻心一下子站起身来想扇她一巴掌,结果不小心踩在碎玻璃上,重心不稳反倒摔了上去。
手碰到玻璃碎片,割上了费默笙的手心,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渗出血迹。
费默笙尖叫,看向苏晚心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样。
呵呵,活该!
苏晚心仿若没看到一般,双手环胸。
女佣“啊”的一声,又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费云沉,一下子惊慌的叫了出来,“费先生!”
他刚刚从荔湾区回来,颇有一种风尘仆仆的意思。却不想刚回来,就撞上这一幕,有些不悦。
“这是在干什么!”费云沉紧凝着双眸,居然让他一回来,就看到自己姑姑摔倒在碎玻璃上,手还被划伤的景象,苏晚心却无所事事地站在原地。
“妈咪!”苏辞从费云沉手里挣脱出去,奔到苏晚心身边,“妈咪!你们怎么了?”
“没事,就是来了一只苍蝇,烦心得很。”她说到这里,意有所指地看向费云沉,眼神里充满冷漠与生疏。
见状,后者心里一沉。
这些日子,他好不容易才稳定自己在苏晚心心中的形象,没想到去被外人硬生生地破坏了,一想到这里便十分不悦,就连看向这个姑姑的眼神也充满不耐。
苏辞一边脸色阴沉不满地瞪了一眼那个女人,一边拖着苏晚心,把苏晚心扯到了楼上的房间里。
费默笙被费云沉吼的浑身哆嗦了一下,没有意识到费云沉的怒气来源,以为他只是像平常一样语气不好,她佯装委屈地哭诉一番,说明了来意。
“你怎么找到在这里来的?”他冷声,语气不善。
毕竟自己住在这里的事只有自己奶奶知道,到底是谁泄露风声?
费默笙闻言,心里一沉,有些谄媚道,“云沉呐,姑姑这不是来看望你吗?你别这么生疏——”
说到这里,她都感到一阵胆寒,这个外甥和自己一向不亲近,更别提给她好脸色。
“呵呵,到底是想看望还是借钱,姑姑心里恐怕比谁都清楚!”费云沉说完,便全然不顾地准备离开,苏晚心那边估计还等着自己给她一个解释。
先不说自己被她“包养”一事,其次就是小团子的出现该怎么解释,虽说奶奶知道,而且也很高兴,但难不保这些城府深厚的亲戚会有什么动作。
毕竟他们窥觊自己的位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云沉,你先等等!”费默笙此时已经顾不上自己手上受伤,连忙追上前,着急地说明来意,“我公司最近有些周转不过来,想找你拨点款——”
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闻言,费云沉心中的怒气已经燃烧到极致。
“拨款?”费云沉脸色冰寒,费默笙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他了,而那个公司,若不是因为费默笙专门找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去,也不会成这个样子,上次为了拨款的事儿,还把费老太太气病了好几天。
费默笙连忙点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得费云沉不快。
结果得到的回答却简单粗暴,“滚。”
“云沉!”费默笙很惊讶,“你不能见死不救的啊,这是你爷爷留给我的公司,是他多少年的心血……”
“你也知道是我爷爷的心血?那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经营?每次出了问题都找我支援,既然作为一个长辈就要有长辈该有的样子!”费云沉的话显得十分无情,“还有,姑姑能否解释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他最想问的是,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费默笙愣了一下,以为费云沉这是为了刚才的事情在生气,还是为了刚才那个女人。心里更加不平衡了,她好歹也是费云沉的至亲,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你说。”费云沉扫了一眼旁边的女佣,声音阴骘的命令道。
女佣哆哆嗦嗦的说完前因后果,看着费云沉的脸色越变越黑,浑身都散发出强烈的杀意,不自觉的膝盖一软,跪坐在地。
“不过就是一个被你包养的小情妇,我使唤一下怎么了?”费默笙有些来气,她可是费云沉的姑姑,他能拿她怎样?
费云沉面无表情,“她是我未婚妻,不是你可以随意对待的对象!”
无形的杀气还是让费默笙心虚,没有接下话。
费云沉目光黑沉的看着费默笙。
“姑姑要的拨款是不可能了,今天你教训我的人,作为感谢,我决定将上个月追加的五千万投资也一并撤回,这份名为自力更生的谢礼,希望您能喜欢。”
这对费默笙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这哪里是要她自力更生,根本就是想让她死!没有资金,她的公司面临的只能是破产!
“云沉……”
“送客。”费云沉转过身,又对着佣人吩咐说:“不愿意走的话,不用对她太客气。”
在推推搡搡中,费默笙被赶出了这里,站在大门紧闭的门口,费默笙心中愤恨难平。
苏晚心?很好,她记住她了。
苏辞把苏晚心扯到房间,按着苏晚心在床边坐下,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有他半个人大的医药箱,坐在苏晚心身旁,轻柔的拿起她的手就要检查。
虽然苏辞还小,但是心思却宛如一个成年人。
苏晚心不知自己该哭还是改笑,明明自己才是家长,结果现在反而角色颠倒,被照顾的是自己。一想到这里,她对苏辞的愧疚便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