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慎行伸起手，拇指与中指互相摩擦，一个响指从手上发出，似在发出某种信号。
啪嗒。
清脆响亮。
服务员一听，旋即点头往厨房去。
不一会，菜陆续上来，点的都是顾锦言爱吃。
顾锦言抬头才觉得哪不一样，太过安静了，而且只有他们这一桌。
“老公，你是不是…包了场？”
顾锦言弱弱问，这里取名‘真贵’是真的很贵，如果霍慎行包了场的话，那这钱…
光是想象顾锦言就觉得肉疼。
“没有。”
望着顾锦言的表情，霍慎行似知道她在想什么，摇头，浅笑。
“真的？”
顾锦言似信非信问，她怎么就那么不信霍慎行说的话呢？
“真。”
霍慎行点头，只是眼不敢看顾锦言，生怕被她看出端倪。
他怎么敢告诉顾锦言包场的事儿，他想让顾锦言过个好生日可不想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为什么只有我们这一桌？”
“我记得我四年前来的时候这里人满客挤来着。”
顾锦言左右环视念叨着，为了一张桌子还要在这里排队许久，就算是贵，也还有一堆人愿意来这地方尝尝鲜，因为服务好加上菜品很独特味道又好。
“可能是快倒闭了所以没人来吧。”
霍慎行随意瞎掰了个借口，端着菜上来的服务员将霍慎行这话听得真切。
什么？她们店要倒闭了？
她们店每天都坐满甚至要提前预约的好吗！要不是霍慎行给的钱实在太多今天也不可能让他包场啊！
为什么到霍慎行嘴里就是他们可能要倒闭了！
服务员嘴角笑容僵硬，吐槽只能在心里吐槽不敢说出来，将菜肴放在餐桌上。
“谢谢。”
顾锦言点头，客气地笑着说。
霍慎行轻恩了声，有几分冷漠。
顾锦言相信霍慎行的说辞，毕竟没长久不衰的店面，倒闭也是有可能的。
“四年前，四年前你跟谁来这里吃饭？男的女的？什么关系？”
霍慎行心里惦记着这事，他刚刚听到顾锦言说四年前…
虽然四年前他不认识顾锦言但他还是很介意跟谁一起来吃饭。
“跟一个朋友，不过那人已经死了。”
顾锦言轻描淡写回答，已经死了这四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她也没说谎，在她心里聂明远早就是个死人了。
霍慎行：……
“节哀。”
霍慎行安慰。
“节哀什么？我巴不得他死。”
顾锦言抬头，黝黑的眼望着霍慎行嘴角扬起一笑，甜美的声音说着恶毒的话。
她巴不得聂明远快点死呢，节哀？聂明远死她只会哈哈大笑顺带再在他坟前跳上一圈，来个坟头蹦迪。
“哦？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霍慎行挑眉，真挚回答。
祝顾锦言心想事成也就说明祝福那个人早死…
“不说以前那些事了，今天应该要好好享受才对。”
话一落，服务员端着个两层的蛋糕上来，上面插着蜡烛，烛火摇曳，将服务员的脸挡住，直到蛋糕落在桌上，服务员才安心下来。
这蛋糕，太大了。
随着蛋糕的落下，曲子也从礼赞换成了生日快乐歌。
“祝霍夫人生日快乐，你们的菜已上齐，请慢慢享用。”
服务员嘴角扬起笑容，甜美温柔的声音响在两人耳边，随后退下。
圆溜溜的眼望着这大大的蛋糕，顾锦言心里咯噔，这么大的蛋糕怎么可能吃的完！
“许愿。”
霍慎行双手拖着脸颊如个小孩般等着顾锦言许愿。
望着这张笑脸，顾锦言哪还有气呀，只剩下感激。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她面前宛如个普通人一般。
顾锦言双手合十交叉，闭眼许愿。
不一会，睁眼，嘟着嘴将还燃着的蜡烛吹灭。
切了一小块递给霍慎行，再给自己切了一小块。
“你吃这边，我吃这个。”
蛋糕上也有两个小小个用巧克力做成的小人，顾锦言把一个分给霍慎行一个分给自己。
拿起叉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享受着这一刻。
霍慎行想让她过个好生日，她能感受到，既然这样她要很享受才行，不然就愧对这个给她精心布置生日的人了。
霍慎行点头，拿起叉子小口吃着，眉头微蹙，但见顾锦言吃得那么开心，眉头缓缓舒展开，又吃了一小口。
他不爱吃太甜的东西，会腻。
但是看着顾锦言吃东西，解腻。
另一边，与顾锦言这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路边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周围的人都用方言说着话，很是接地气。
夏日是啤酒与烧烤的季节，一桌一桌坐着人，啤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磕着花生吃着瓜子正唠叨着，夜晚的风凉，风扇也左右摇摆吹着，有些人投骰子猜拳，一条街上全是美食，香味入鼻。
牛若若坐在小板凳上，叉开双腿，望着眼前西装革履但人模狗样儿的姚御白。
她没想到姚御白竟然会赴约，而他看到眼前这场景也没想离开的意思。
从坐下到现在他们已经互看了十分钟，姚御白脸上挂着浅笑也没指着他一句更没露出嫌弃。
“姚总，我能请的就只有这种地方，姚总大人大量应该不会介意吧？”
牛若若硬挤出笑容，阴阳怪气说。
要不是看在广告份上，日后有可能会合作，她也不可能会在他面前赔笑。
这种感觉真他娘的难受！
牛若若心里气愤不已，害的她被公司的人嗤笑而且开了两张罚单的罪魁祸首就在面前，而她还必须笑着，好气哦！
“不介意，餐厅吃多也会腻，这种地方第一次来很新奇。”
“而且这酒，也挺不错。”
说完，姚御白拿着酒杯倒在小杯子上，小饮一口。
虽然不知道这烤得有一丢丢黑焦的东西是什么但闻起来很香喷。
拿起一串，细嚼慢咽吃起来，味道还可以，他能接受。
姚御白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看周围人的吃法他才知道自己这样吃不太合群，于是学着他们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牛若若皱眉，没想姚御白还挺上道的，学习得很快。
“那么我想问问，姚总你今儿个费劲巴拉想让我请你是为什么？”
牛若若直接进入正题，她跟姚御白今天才认识，要说有什么能聊的也就只有停车场的事，但一提起停车场的事她只有怒火根本不想跟他聊身子还想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