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靳恒没有回答,修长的手指一搭没一搭在扶手上轻轻的敲着,半晌才开口道, “去给我调查一下这个女人。”他修长的手指指向银屏上那个骄傲倔强的女人,一句答非所问的话让允起愣了一下。
女人?厉献呈的女儿?她的女儿跟收购厉氏公司有多大关系?
满肚子的疑问,最后化为一个字:“是。”
厉浅洛在陆梓熙的帮助下,突破记者的包围,和厉献呈上了奔驰车,缓缓的往家的方向开去。
别墅位于城东的富人区,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的,也只能是帝城上流社会的人。
到了熟悉的家里,上了年纪的容香婉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许久,看到父女两个人进门,立刻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献呈,到底什么情况啊!”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语气焦急,让父女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厉献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话,他怎么忍心伤害年纪这么大的母亲?
“奶奶,您先别担心。”厉浅洛掺着容香婉的胳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奶奶了。
“我怎么不担心,电视上好几个电台都在播报今天的事情,到底什么情况,快说!”容香婉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年轻的时候也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板着脸将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敲,她严厉的模样,让父女俩心跳都加快了速度。
“妈,您别生气,注意您的身体……”老太太有心脏病,不敢生气,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说这些没用的!”
“就您看到的,公司没了……”厉献呈暗暗的叹了口气,厉氏还有老太太和浅洛妈妈不少心血,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白发苍苍的老妈妈和死去的妻子交代。
白活了几十年,让最好的兄弟插了刀子。
“这是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犯罪了?还是被人骗了?”容香婉很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似乎也没有别的理由了……
“戚云忠父子计划了好几年的事情……”他想,戚云中还是因为20几年前的事情,再记恨他。
二十几年前,他们俩就是好兄弟,但是两个人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任澜欣。也就是厉浅洛的妈妈,他去世了十年的妻子。她优雅又高贵,当时他们两个同时疯狂追求她。
有一天晚上他喝醉了,在车上强迫了她,让她只能选择自己。后来戚云中知道了这件事情,两个人狠狠的打了一架,戚云中消失了一年。再见戚云中时,他已经结了婚,他主动找到自己,表示对过往的事情不要再提,烟消云散……
“戚云忠父子……”儿子的好兄弟,浅洛的青梅竹马男朋友……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面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妈……”
“奶奶……”
下午五点容香婉因为心脏病复发送进了医院,没有抢救过来,当天晚上八点见了厉献呈父女最后一面,离世。
容香婉的离世轰动了整个帝城,因为她活着的时候,在帝城商界叱咤风云,也是许多男人心中的女神。
她的葬礼上来了不少旧人,也有很多昔日和厉献呈关系不错的人,都没有来,只是托人送来了花圈。
戚云忠父子也来了,厉献呈情绪很激动,最后厉浅洛让保安把他们轰了出去。这件事情让媒体报道了很久,很多人也认定了,是厉献呈遇人不淑,无能的让戚云忠父子霸占了厉氏集团......
葬礼过后,由于厉献呈欠了一身债的原因,法院把厉家许多值钱的东西拍卖,别墅也贴了封条。随后,厉献呈留给厉浅洛一张纸条就失踪了,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厉浅洛脸色苍白的拿着那张纸条,拉着皮箱站在雨中一阵迷茫。
这几天的事情,是不是她在做梦?前两天明明还好好的,奶奶还欢天喜地的去给她挑生日礼物的,怎么忽然成了这样......
纸条上的笔墨,因为雨水的冲刷,渐渐的淡了许多,但是还能看清写的什么字,厉浅洛不敢相信的又看了好几遍。
“浅洛,你是22年前爸爸妈妈在河边捡回来的,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你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吧,再见,我的宝贝公主。”
.......
奶奶爸爸妈妈,我恨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想你们啊!
戚云忠,戚泽明,付辛茹,我恨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还有那个男人,
她厉浅洛恨所有人!
…......
雨越下越大,厉浅洛终于支撑不住来自身体和精神上的双层折磨,软软的躺在了雨中。
一辆全球限量版黑色迈巴赫在厉浅洛昏迷后,停了下来。助理允起撑着雨伞打开后座车门,男人穿着崭新的皮鞋从车上走了下来,将躺在雨中的厉浅洛抱上车,去了医院。
承阳私人医院
豪华的高级病房内
厉浅洛缓缓的睁开了酸涩的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盏开着昏暗灯光的吊灯。左手边上吊着一瓶点滴,冰凉的液体缓缓的流进她的身体,这是哪?
“醒了?”听到这个声音,厉浅洛打了个冷颤,这么冰冷的声音,是谁?
试了几次想起身,可是没有一点力气,最后挫败的躺在床上,干脆不动了。
床边突然出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正在俯视着自己,厉浅洛眨了眨眼睛。
好帅的男人,剑眉英挺,锐利而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还有那性感的薄唇。无一不在彰显他的高贵优雅,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就是全身散发着冷气,冷傲孤清却盛气逼人,这种气势让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不过,好像有点熟悉......
“你是谁?”
“你的男人。”
“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厉浅洛直接赏他一个白眼,亏了这副帅气的皮囊。
斯靳恒按了床旁边的呼叫铃,没有一分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病房。
看来她是在医院,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将她轻轻扶起,还体贴的在背后给她放了个枕头让她依靠。
为首的男人,大概有20几岁的样子,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一双像朝露般清澈的双眼正在专心的盯着医疗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