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纾尘心情不佳,低气压震得屋子里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他垂眸看着顾娆,手指在她柔嫩的面颊上轻轻刮过。
“那就让江仲坚也去。”
顾娆无奈的笑了笑,“可那老东西未见得就会跟我们走。”
祁纾尘从容且坚定的说到,“我会让他去。”
顾娆本想再劝,但瞧祁纾尘的脸色,便明智的把话咽了下去。
“好吧,如果到时候江仲坚也要去禁地,咱们一起出动。”
见顾娆将祁纾尘安抚好,炎战这才起身重新点燃了油灯。屋内重获光明,大家心里的压力也清空了不少。
“既然计划都定好了,那我们就先撤了。主上,娆公主,你们好好休息。”
炎战这么一提,大家都纷纷站起身来,唯独凡双坐着不动。他似乎对于顾娆哄着祁纾尘行为有所不满。
顾娆刚才说的计划很有道理,祁纾尘既然想和顾娆在一起,自然什么话都该听她的。居然还敢闹脾气,简直不可原谅。
丁施然见状心中咯噔一跳,赶忙主动上前轻拍了一下凡双的肩膀。
“凡双国主,你不困吗?要不咱们早点回房休息吧。”
她本想诱劝着凡双离开,自然脸上笑意盈盈。
凡双也回视了她一眼,此刻他脸上薄怒未消,剑眉微蹙,连同琥珀色的眼眸中都自带了些晦暝风雨。
丁施然跟着顾娆混久了,也成了个地道的严控。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凡双俊朗深邃的五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就在这时,炎罗忽然挤了过来,硬生生将丁施然和凡双两人隔开。
炎罗急急道:“有空管别人,不如管管你自己。”
丁施然被怼了一句,登时不高兴了。
“我怎么了?”
炎罗拉着丁施然多的胳膊,将她往后轻轻推了半步,距离凡双更远了一些。
“昨晚明明让你别守夜了去睡觉,你偏不听。熬了两天两夜眼睛都红了,现在不回去休息,还有心思管别人。”
明明是关心人的话,从炎罗的嘴里出来却变了个味道。
丁施然柳眉倒竖,重重的哼了一声。
“要你管!”
说罢也不看炎罗的脸色,直接转身走人了。
炎罗见惹丁施然不高兴了,又是懊恼又是担心,最后只能化作眼刀,重重的回瞪了凡双一眼。
凡双也觉莫名其妙,但经过这一插科打诨,他的注意力终于也从祁纾尘的身上移开了。
等到所有人都各回各房之后,顾娆拉着祁纾尘坐到内室的矮塌上,一副准备和他促膝长谈的架势。
“纾尘,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祁纾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不会让你独自进入禁地。”
顾娆无奈,“那外面要交给谁留守?炎战?还是无星无月他们?”
祁纾尘略一挑眉,“本王瞧着凡双不错。”
果然,还是吃醋了。
顾娆忍不住扑哧一乐,她与祁纾尘认识许久,从没见他想如今这样老是和一个人过不去。
她欺身上前,握住了祁纾尘的双手。
“纾尘,你是不是特别在意那个凡双啊?我说过,我不喜欢他,也不会跟他回什么丹南。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本王没有担心此事。”
“那你为何老是与他过不去?”
祁纾尘难得被问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看他不顺眼。”
顾娆抿着唇瓣,强行忍住笑意。
原本祁纾尘在她心中一直是高冷男神,如今为了一个凡双反复吃醋,倒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顾娆邪恶的小心意升起,禁不住逗他道:“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跟他回丹南……”
话还没说完,顾娆就觉得身子腾空了起来,天旋地转之后被祁纾尘强行压在了矮塌上。
祁纾尘俯视着她,霸道的眼神中甚至透出一丝凶狠。
“那本王就找个笼子把你关起来,再端了整个丹南国。”
顾娆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突然感到一阵心酸。她伸出手捧住祁纾尘的面颊,撑起身子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对不起。”
祁纾尘挑眉,“为何道歉?”
顾娆诚恳的承认错误道:“我不该这样逗你,虽然我心里从没这样想过。还有,这几日我也有反省自己。以前也有不少女子倾慕你,但你却从未让我感到不安。但这次凡双的出现,却老是让你心烦。也许,是我做的不够好。”
顾娆说完之后轻轻咬住自己的唇瓣,忽闪灵动的大眼就这样望着他。
“以后凡双再说什么我都不搭理他了,你要是再生气,我就把他赶走,让他滚回丹南去,怎么样?”
虽然知道顾娆最后这句话是哄自己开心的,但祁纾尘还是很高兴。顾娆是个责任心极强的女子,既然答应了卡迦施帮他重新封印通天大阵,就不会食言。
祁纾尘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手撑着自己的身子,一手捞住顾娆的细腰。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将彼此的温度和心意传达到对方身上。
“傻瓜,我自然信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顾娆刚想答应,祁纾尘又补充到。
“只一条,做任何危险的事情,都必须在我的保护之下。比如,这次进入禁地的事情。”
顾娆头一歪,直接倒在了软塌上。
“我死了。”
“需要本王给你做人工呼吸吗?”祁纾尘跟在顾娆身边久了,倒是学会了不少医学上的术语。
顾娆笑着避开他压下来的身子,无奈的点头。
“行吧,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江仲坚跟着我们一起去,这事就你说了算。”
祁纾尘得逞的眯了眯眼,“一言为定。”
第二日大早,江仲坚又派人来送早膳。这次顾娆他们也起了个大早,一直等候在院中。
见到有人到来,顾娆直接冲丁施然使了个眼色。
丁施然走到院门前,昂着下巴质问道:“你们魔宗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送饭的侍者不解,“贵客这是何意?”
丁施然二话不说,直接掏出自己藏在腰后的匕首朝他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