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感觉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心就要碎了。他既不想辜负皇后,也不想放弃顾娆。
看着他这副囧相,祁纾尘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太子殿下心系朝政和百姓,乃是大洛之福,日后定能成为一位千古明君。恒明公主能寻得一位像您这样有担当的夫君,是她的福气。”
祁纾尘如此说话,缓解了殿内尴尬的气氛。身后高誉国的官员们也放缓了神色。
皇帝也是勉强一笑,再次瞪了太子一眼。
“太子,祁王都这样说了,你就不要再推脱了。能够娶到高誉国的公主,何尝又不是我们大洛国的福气呢?”
皇帝此言便是在明显的警告太子了,迎娶恒明公主一事并非只关乎他的幸福,更是关乎万千大洛百姓的幸福。
既然生在皇家,享受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富贵,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心底的酸涩之意。
他垂下头,沉声说道:“儿臣,知道了。”
听到太子这么说,两国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皇后更是捂住胸口,就差当场拜谢佛祖了。
祁纾尘满意的垂下眼眸,“本王还有一事,想向皇上讨个恩典。”
皇帝道:“祁王请讲。”
祁纾尘道:“本王的妹妹倚梦郡主与贵国的娆公主情同姐妹。本王此次前来大洛,还想顺道将娆公主接回高誉,让她与令妹相聚一段时日。”
皇帝抬眼看向顾娆,随后呵呵一笑。
“祁王殿下第一次前来我大洛时,朕就听闻倚梦郡主与顾娆交好。这正是浓缩代表了我了我们大洛国和高誉国的友情嘛。”
皇帝说着看向顾娆,“娆公主,既然祁王殿下都如此盛情相邀了,那你不妨随他一同返回高誉。也好代表我大洛国,向高誉国主表达感谢之情。”
顾娆起身,笑眯眯的见礼。
“是,臣女谨遵圣命。”
眼看着祁纾尘三言两语就给自己安了一个未婚妻,还顺道把顾娆给拐走了,太子更加郁闷。他接连喝了几大杯酒,还没散席就已经昏昏沉沉。
从宫里出来,其祁纾尘命其他官员先行回到驿站休息,又谴退了接送的车马。自己牵起了顾娆的手,亲自送她回公主府。
两人一边晒着月亮一边走着,气氛温馨甜蜜。
顾娆轻声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事先也不说一声?”
祁纾尘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淡淡道:“皇帝身子不行了。”
顾娆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祁纾尘说的是高誉国的皇帝。想起他脑袋里的那个肿瘤,顾娆就皱起了眉头。
“既然皇帝性命垂危,你怎么不在他身边守着?”
祁纾尘道:“正是因为他性命垂危,我才不得不避嫌。”
顾娆恍然大悟,“说的也是,谁让你在高誉的人气这么高呢。我要是皇帝,也难免多想。”
祁纾尘回头看她,“皇帝的病,还可以撑到几时?”
顾娆歪头计算着,“如果不加治疗的话,顶多三个月。如果请到像我这样的神医出手的话,再活一年不成问题。”
祁纾尘瞳孔一缩一放,似乎有了新的计较。
顾娆又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恒明公主是怎么回事?高誉国为何突然要与大洛联姻?”
祁纾尘坦然道:“皇上虽命不久矣,但却迟迟未立储君。他担心自己一命呜呼之后国内会大乱。为了防止周边国家群起攻之,只能提前做好预防。联姻,签订和平协议,便是最实际有效的做法。”
顾娆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即哼道:“原来你是来算计我们大洛的,送一个公主过来,是为了让我们乖乖听话不闹事。”
祁纾尘拉着顾娆的手,一把将她拽我自己跟前。
“怎么,难不成你很想大洛和高誉开战?”
顾娆伸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胡说,我怎么会这样想。”
祁纾尘低眉看着她,柔声解释道:“大洛土地小,物资也不丰富。要想发展成大国,至少需要五十年的时间。淳于晰若是个聪明人,就该趁着自己这一代韬光养晦,而非四处树敌。高誉和大洛签订三十年的和平协议,对双方来说是共赢的好事。”
听了他的话,顾娆吐着舌头把头靠在了他的身上。
“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一个储君对国家来说这么重要,为什么高誉国的国主却迟迟不立太子呢?”
祁纾尘拍了拍她的头,“这件事情太过复杂,等回高誉再同你细讲。”
……
大洛与高誉国联姻的事情大致敲定下来,后续还需要测验两人的生辰八字,选定吉日,以及安排婚礼流程等等琐碎的事务。
祁纾尘留下了一些官员在大洛负责接洽,自己则是带着顾娆启程回国。
临走当天,顾娆拜别皇帝皇后出来,直接坐上了祁纾尘准备的豪华大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上京城,顾娆嫌无聊,拉着祁纾尘和自己对弈。
就在此时,一名侍女突然在窗边禀告。
“启禀娆公主,前方长亭处停着皇宫的马车,那带刀侍卫好似是太子殿下的人。”
顾娆一愣,随即掀开车帘查看,果然一眼瞧见那亭内一抹熟悉的侧影。
“哎。”她幽幽的叹息一声,“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顾娆看向祁纾尘。
“你且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祁纾尘点头不语,手中的白子悬而未落。
顾娆下车来到长亭,淳于晰缓缓转过身来。一旁的下人们纷纷退开,给两人让出说话的空间。
顾娆见礼,“太子殿下。”
淳于晰嘴角一苦,“娆儿,你我一定要如此生分吗?”
顾娆眼眸垂下,并不言语。
淳于晰的视线越过顾娆定格在那马车上,问道:“祁王也在上面?”
顾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轻轻点了点头。
淳于晰问道:“娆儿,你是真的很喜欢他,是吗?”
此事微风吹过,将马车窗帘掀起一角。顾娆瞧见那一抹月白的衣衫,忍不住神情温柔起来。
“是,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