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气结,“顾娆,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顾娆掷地有声的说道:“皇上,大皇子他必须死!”
皇帝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说到。
“你说什么!?”
顾娆道:“为了大洛皇室的颜面,大皇子淳于彦,必须死!”
皇帝满脸疑惑,伸手指着顾娆半晌没说出话来,像是被气急了的模样。
顾天睿趁机催促,“你们还在等什么?没听到皇上的旨意吗?把这个妖女给我押下去!”
侍卫们拔出宝剑上前一步,包围圈再次缩紧。
然而邵齐与卓月瑶却稍微释放出身上的威压以作警示。
皇后心急如焚,“娆郡主,事到如今,有什么话你还是快说吧!”
顾娆视线扫过四周众人,淡淡道:“这件事有关皇室颜面,还是请皇上先屏退左右,臣女再做禀报。”
顾天睿哼道:“休想耍花招。屏退了左右,好让你造反不成?”
顾娆勾唇,“那就恕臣女直言了。启禀皇上,您的大皇子淳于彦,并非皇上的亲生子。而是当年柔妃与他人通奸所生。”
“什么!?”
皇帝脑中嗡嗡作响,一下子跌坐回龙椅上。
不仅皇帝震惊,连顾天睿都傻了眼。他想到了一切顾娆辩解的理由,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语出惊人。
“你、你……”顾天睿结巴了几句才说出一句整话,“妖言惑众!皇上,切莫听信谗言!”
顾娆淡淡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臣女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哪里敢乱讲。”
皇帝深深喘了两口气,问到。
“你说彦儿不是朕的儿子,那他是哪里来的!?”
顾娆道:“皇上可听说过邪教阴花门?您当年的爱妃柔妃,就是阴花门的人。而淳于彦,就是她与邪教教主曲星弘之子。”
阴花门三个字就像是一道禁忌的咒语。
皇帝听后拳头不自觉的捏紧,后背渗出密密的冷汗。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阴花门!?柔妃是邪教阴花门的人!?”
顾娆道:“没错。皇上您且细想,柔妃进宫后一直想要将大皇子推上太子的宝座,甚至不惜谋害四皇子,构陷皇后。与妖道苟且,化身神嫔纠缠不休。这一切,光凭一个柔弱的女子,真的能办到吗?”
皇帝顺着顾娆的思绪一一想来,浑身汗毛都炸开了。
皇帝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阴花门在背后操纵?他们把柔妃送到朕的身边,根本就是个阴谋。”
顾娆向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当即接话到。
“天啊!若是柔妃得逞,那皇上的江山不就落入了邪教手中?到时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皇后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紧紧地拽住皇帝的衣袖。
“臣妾真是想想都觉得恐怖。皇上,幸好柔妃和淳于彦都死了,否则您的江山便被人抢走了啊!”
皇帝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这天下是朕的!谁敢觊觎,朕砍了他的脑袋!”
看着皇帝被顾娆左右,顾天睿心急如焚。
“皇上,柔妃当年是您亲自选进宫的。大皇子也是您看着生下来,长大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是您的皇子呢?”
皇帝脑中闪过往日与柔妃的种种,不禁又有些疑惑。
这时皇后站了出来,“皇上,此事干系重大,须得彻查。正好臣妾近日来正在整顿后宫,这件事不如就交给臣妾来办吧。”
皇帝此时头脑昏沉,听皇后这么一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好,就交给皇后来办。”
顾天睿心中咯噔一跳,还没开口就见皇后素手一挥。
“你们都先下去。来人,将当年伺候过柔妃的下人都招来,本宫要彻查此事。”
侍卫们收刀退下,邵齐与卓月瑶也收回了威压。
不过片刻功夫,一摞摞老旧的书册就被搬上金殿。
皇帝喝了些参汤,略微缓过些神来,问到。
“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皇后道:“皇上,这些书册中详细记载了当年伺候过柔妃的人,以及她侍寝的记录。剩下的,还有当年太医院给柔妃就诊的记当。”
皇帝点了点头,拉着皇后的手。
“皇后辛苦了。”
顾天睿却是眉头紧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柔妃有关的记当都找出来,要说皇后事先没有准备,他打死都不信。
顾天睿扫了一眼顾娆,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安排并不是提前给皇帝上眼药,而是提醒皇后做好应对准备。
皇后命人搬来足够的桌椅,当场找来管理档案的宫人和太医一本本翻找书册,找出柔妃入宫以及怀孕生产时的记录。
只不过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便有太监举手示意,说找到了当年柔妃入宫时的体检记录。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就是当年的体检册。虽然有些破损,但里面的文字依旧可以看清。”
皇后抬手,“拿来。”
那太监小心翼翼的将书册送上,皇后捧到皇帝面前查看。
“皇上您看。这上面写着,柔妃当年入宫时体检的嬷嬷一共两人,其中一人因意外落水而亡,另有一人还在宫中当差。皇上,依臣妾所见,不如将她找来问问。”
皇帝道:“皇后做主便是。”
皇后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皇帝的双手。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查明真相,护我大洛皇室威名。”
按照皇后的吩咐,那还未出宫的老嬷嬷自然也被顺利找到。她战战兢兢的来到金銮殿上,还没问话就跪着直磕头。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道:“陈嬷嬷是吧,听闻你就是当年柔妃入宫时,负责给她检查身子的人。”
陈嬷嬷一直把脑袋垂得低低的,不敢抬眼。
皇后只能柔声说到,“你别怕,本宫今日叫你来,不过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那老嬷嬷听到皇后温柔的声音,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皇,皇后娘娘……奴婢,知晓您要问什么。”
皇后道:“哦?那你且说说看。”
陈嬷嬷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道:“奴婢知道,是纸,终究包不住火的。柔妃当年入宫的时候,并非处子之身,而是怀有两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