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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当时陈安忻只有羡慕,羡慕方绯绯有雪花膏,一次还能用很多在脸上,多到抹不匀。

    后来陈安忻见过世面,用空了不知道多少盒雪花膏,才明白方绯绯只是虚荣心作祟。

    “方朱朱姐姐居然有雪花膏啊,我明天跟朱朱说,叫她抠点雪花膏给我,我闻闻味,是不是香喷喷的。”

    “你别了,如果雪花膏是周壮实给买的呢?能和周壮实好的,会是好人吗?”

    “朱朱姐姐不是好人,说明她不会抠雪花膏给妹妹。”

    “是这个道理,你就别问朱朱要了,等你长大能自己赚钱了,买盒雪花膏,全自己用,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她为了钱真是……牺牲很大,周壮实都能看上。”

    姐姐不说瞎话,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所以方朱朱的姐姐真和周壮实在一起了。

    “安萍,不和你闲话了,你也不要把姐告诉你的话说出去,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姐是多嘴婆娘。”

    “姐,你是怕方嵘嫌弃你是多嘴婆娘吧。”

    “他敢!”

    “姐,你不是多嘴婆娘,你是老虎婆娘,母老虎。”

    “姐姐都敢笑话了,陈安萍,你胆子不小啊。”

    “姐,我不敢了,不敢了,你别不做好吃的。”

    “就知道吃……姐只见过一次,不算数,你如果想知道,上学放学路上可以多留意,如果方朱朱的姐姐真问周壮实要钱了,那以后肯定会结婚,你跟方朱朱是同学,关系好的话,也许能吃到喜糖。”

    喜糖直接把陈安萍的好奇度调到最高,周壮实虽然爱对漂亮姑娘耍流氓,但花钱是真的大方,喜糖肯定也好吃。

    见妹妹一副喜糖吃定的表情,陈安忻知道事情搞定了。

    ...

    “安忻,我不是故意晚几天,柜子打给我表哥当聘礼,临时又加一个,多花了几天时间。我妈看得紧,整天问些我解释了她也听不懂的话,我想着晚了你肯定不高兴,就用省出来的木料给你做了木盒子。”

    “我是不高兴,你都晚了五天,你好意思吗?”陈安忻已经把木盒放院子里了。

    听到她的指责,方嵘愧疚地低下脑袋。

    陈安忻继续为难他:“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不该迟到,做不到就不能承诺,不该让安忻你等这么多天。”

    “还有。”

    “还有,还有不应该大晚上找你,大哥不在我家附近干活,没办法托大哥帮忙,盒子不是很小,我只能晚上拿过来。”

    “就是这个事,你大晚上过来,都要吓死我了。”

    两人就在陈安忻家院子后头的小树林里,方嵘过来的时候陈安忻已经要睡了,睡前听到敲门声,就响一声,后头没再响过。

    她觉得奇怪,于是提着煤油灯出去,看院子门有没有锁好。

    确认门有没有锁好的时候,听到方嵘小声喊她名字,她吓一跳,开门问他有什么事,方嵘手里一个编织袋,说是送她的木盒。

    她随手放院子里了。

    “以后不会晚上来了,不吓安忻。”

    “你要晚上来也可以,敲门敲两下,等十分钟,没人开门你就赶紧走,不许在门外傻傻杵着。”

    “我记住了,安忻,晚上冷,你回去睡觉吧,我走了。”

    “你等等,摸黑过来图什么呢?帮我拿好煤油灯。”

    方嵘不明所以,只是接过煤油灯。

    陈安忻两手环住他的腰,耳边瞬间充斥着心跳声,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或者是他们两个的。

    “方嵘,你是我的人,你不娶我,也不能娶别人,你要是娶别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让你滚得远远的。”

    两人怕声音飘到屋子里,声音都很小,也许是晚上太过寂静,人也容易做些大胆的事,说些大胆的话,陈安忻就说了,在寂静的夜里,这句话虽然小声,分量却不轻。

    “不娶别人,我就娶安忻,安忻,我可以亲你吗?”

    “可以。”

    下一秒她语气就急了:“你干嘛呢,亲这么重,你是亲吗?你分明就是咬人。”

    脸都给她亲痛了,是想从她脸上嘬块肉下来?

    “我不会亲,安忻,对不起,亲疼你了。”

    “你不会亲还要亲我?头低下来,煤油灯先放地上,我亲你,你别乱动,不让你动你就不许动。”

    方嵘已经处于头脑发热冒烟状态,听话,按她说的办。

    煤油灯的灯并没有特别亮,放在地上后,他们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陈安忻手搭在方嵘肩膀上,亲他,从脸颊亲到嘴唇。

    并不深入,浅尝辄止,发现方嵘反应很大,她在他耳边用气声,分神就听不清的声音,说了几句话。

    她用气声说的几句话很是露骨,没办法,方嵘不太懂,怕他到时候莽撞伤到她,她得慢慢教他。

    第18章 幽会

    “灯没法给你,下次你要来,记得带灯,我可以给你点灯,回家路上小心,走大路别走小道。”火柴她还能用得起。

    听着方嵘沉重的呼吸声,陈安忻推开他,捡起地上的灯。

    “二十个包子如果你不方便过来拿,叫你哥来就好,他去哪他爸妈也不会管他,我让安萍给他,安萍是小孩,不会太引人注意,看在你的面子上,一个卖一毛钱,二十个两块钱。”

    撩完方嵘,陈安忻在他离开之前,把正事说完。

    一毛钱精打细算是有赚的,

    方嵘呼吸终于正常:“我方便的,安忻,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做好?”

    “你哥有没有说要什么馅的包子,具体各几个?时间你说了算。”

    “我哥没具体说,就说豆腐的多几个,后天早晨行吗?”

    “行,我有数了,后天早上你早饭也别吃太多了,我顺便给你准备好,你快回家,别被人发现。”

    “那我回家了,安忻。”

    “你回吧,赶紧的。”

    陈安忻是做贼心虚,被发现就完了,她和方嵘还真的不清不楚,不是被冤枉,是真的。

    方嵘离开,陈安忻才回到自家,把编织袋拿进房间。

    她们家虽然比较破,房间也不多,但是胜在房间大,方嵘送的木盒子长宽看着有半米,打开里头分成六个小格子,可以给她放小件贴身衣物。

    第一眼看见木盒内部,陈安忻想到的是她早饭铺子里的收钱抽屉,也是一格一格的,各种钱币都分好,找钱收钱方便很多。

    现在没钱,它就是收小件的盒子。

    ...

    “今天不是去县城的日子吧?”李真凤正给鸡喂食,瞧见儿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要出门的样子,顺口问了句。

    方威是要出门拿包子,方嵘叫他六点起来拿包子:“出门拿包子,妈,我很快就回来。”

    方威到了约定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包子,还想和方嵘说几句话,就见他飞快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狼狗追着。

    猜想他也是急着回去吃早饭,方威就不喊他了,回家去。

    回家路上,方威抓了个豆腐包子吃。

    到家后,将装了包子的篮子交给妈:“妈,包子拿去吧。”

    “你买的?”

    “嗯,当然我买的,孝敬爸妈,谁叫爸妈你们念得紧,我这个当儿子的,当然是要拉下脸给你们买到……我去刷牙了。”刷牙前方威又抓了个包子吃。

    包子是热乎的,还冒着热气,包子皮雪白干净,李真凤都没敢用手抓,怕把包子抓脏了,喂好鸡,将包子送到田里,给老伴吃,省得天天念叨,今天终于能吃到了。

    儿子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刷牙洗脸梳头结束后,方威去吃早饭。

    “妈,至于吗?也别专门摆盘子里了,直接抓手上吃就好。”方威又拿了个包子吃。

    “用筷子,别用手抓,你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不知道精细粮多珍贵。”

    李真凤拿筷子敲了下儿子的手背,敲了手背后把筷子递给他:“包子多少钱卖你的?”

    “看在我是第一个买的份上,一毛钱一个卖给我的,县城里可买不到这么便宜的,县城卖的包子更贵,个头是比这个大,但是吃起来全是皮,馅就一丁点。”

    李真凤:“我刚去田里送包子给你爸,你爸叫我赶紧带回家,别让人看见了,他过会儿回家吃……价钱看起来也没讹我们。”

    “他们家如果要讹我们家,妈你能放过他们家?不得手撕了陈安忻。”

    “我又不是你大妈,没那么坏要手撕了人家,买贵的话,包子也挺好吃的,就当花钱买个教训。”

    方威:“妈,你现在倒是想得开,用我的钱,不是从你口袋出来,你不心疼。”

    “你都是你爸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还跟你爸妈算钱,少吃几个,你都吃第四个了。”

    “妈,我花钱了,就让我多吃几个,不会把爸的份吃完,你放心吧。”其实已经吃了第五个,回家路上吃了一个,没被他妈发现。

    “谁让你一早上就吃完的,你省着点吃。”

    “放久也要放坏了。”

    见老爸回来,方威安分了,仍旧吃包子,但再不说话顶嘴。

    “包子一共多少个?”方刚正进来厨房,洗了手坐好,问老伴。

    李真凤:“总共十几个,你儿子买来孝敬你的,快趁热吃吧,中午要不要放饭上热热?”

    “我数了下,还剩十五个,我们家三口人,刚好五顿,一顿吃一个。”

    儿子娶媳妇,女儿嫁人,都成家在外面了,就剩方威一个。

    已经吃了五个,八分饱的方威:“今早就不用算我的了,我吃过一个,多出来的爸妈你俩看着分吧。”

    “给你妈吃,爸之前吃两个了。”

    方威本来觉得不至于,想想还是不跟老爸抬杠了,老一代人确实比他们活得更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