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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的德行
    发飙的过程解气,其结果也是惨痛的。

    生意兴隆的发廊里,一男两女排排坐在宽大的半身镜前,Tony老师在叁人之间来回穿梭,忙得不亦乐乎。

    提起早上的事,邓熙和依旧很激动,“接他一个电话怎么了!我是碍着他勾叁搭四了嘛!他把我拐去开房我都没说什么呢!”

    赵聆风歪倒在椅子里,昏昏欲睡困得不行,有气无力地答话:“难道不是你诱拐纯情少男吗?”

    “他一个大活人,我怎么诱拐他!你到底是谁的室友啦!”

    邓熙和气结,踢了踢脚,愤怒地控诉:“还有你们俩能不能稍微掩饰点,纵欲过度的样子是想嘲笑羞辱我嘛!”

    叁个人都去开房,就她没得到雨露的滋润。

    生怕她发疯波及自己,闵少臣拍拍脸打起精神附和:“就是就是,接他个电话怎么了,臭男人,还敢给你脸色看,别理他了!”

    她蔫蔫往后倒去,“我也想,可是我没有钱啊……”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的,连做个头发的费用都得靠坑蒙拐骗。

    坐中间的她左看右看,楚楚可怜地望着两人,后两者轻声咳嗽,不约而同瞟向其他地方。

    熙和手捂住胸,痛彻心扉大失所望,“果然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患难见真情……”

    赵聆风无奈叹息:“你有这功夫跟我们哭穷卖惨,接受他的道歉不就行了嘛?”

    “那也得有机会才行呀。”

    她看一眼没有新信息的手机,回想起今早。

    当时她从客房冲出来后便慢悠悠地往电梯走,留给了他充分的道歉时间,边走边回头,可直到她出了酒店,他都没追出来。

    邓熙和等在酒店门外,十来分钟后终于看到他出现在一楼大堂,他老远就看到她了,第一时间竟然不是过来追她而是去前台办理退房手续。

    自己都跑了他还不着急的嘛?

    邓熙和嘴一憋,差点又要哭了,发誓等人过来后一定要揍一顿才解气。

    办好退房手续,徐清晏原地张望了下,拎着她落下的东西朝她走去。

    眼见他越来越近了,熙和深呼吸胳膊一扬:“你别过来!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竭尽全力地表演,为稍后谈和解条件做足了前戏,而非真的不让他过来。

    他不过来,她跟谁去谈条件要钱花呢。

    可他跟故意作对似的,竟然真就在不远处停步不动了,悠哉地抱臂打量她。

    “……”

    熙和心口一梗,差点背过气去,偏偏话是她放出去的,总不能自己打脸再让他过来。

    一时间骑虎难下,她正开动脑筋思考对策,偏偏一辆出租车停在她旁边,司机师傅摇下车窗吆喝:“小妹妹去哪里呀?上车啦。”

    “……”

    剧情还能这样发展的吗?

    她呆呆望着突然窜出来的司机,再瞧向不远处一副看戏脸的徐清晏,似乎笃定了她不会上车。

    谁还没点脾气呢。

    邓熙和忍住没哭,昂着下巴气势汹汹上了车,之后他打电话过来,她当时在气头上,抱着要杠就杠到底的心态挂断后把人拉入了黑名单。

    留给他的唯一生路,就是打一辆车追上来,跪地唱臣服博得她的同情与原谅,可一个早上过去了,他的人都没出现。

    大概是在忙吧。

    她大人有大量,还是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开机把人移出黑名单,然而已经几个小时了,手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然而,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却是急需解决的——六月才过了小半。

    而她没有钱。

    闵少臣提议:“找你老妈说说呗,就说手机被偷了要重新买一个。”

    “真这么说了,我妈大概会冲来学校砍死我吧。”

    已经记不清丢了几部手机,上一次被偷是在叁个月前,屁股挨揍的记忆太惨烈。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跟人家和好嘛?”

    赵聆风翻个白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她高扬下巴,支支吾吾地辩解:“谁想跟他和好了,我只是向钱看而已!”

    “而且这能怪我嘛,我哪知道他不按套路出牌呢。”

    气势一跨,她又缩回靠椅里,唉声叹气,“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难道真的只能去要饭了吗……”

    闵少臣瞥她:“还能怎样,当然是等他认错呗,谁还没点骨气了,哼。”

    “可骨气能当饭吃吗?”

    她本人不赞同地摇头:“有钱花才是最重要的……”

    都说穷得喝西北风,这大夏天的,她却是连风都没得喝了。

    “那你就这么认怂了?”

    见她就这么点出息,闵少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她自己也觉得马上投降太丢人,翻钱包数了数余额后说:“那就等个两天吧。”

    闵少臣冷嘲:“有什么区别吗?”

    熙和也不是软柿子,当即呛回去:“等你下次跟学长吵架时能坚持住两天再嘲笑别人吧。”

    “呵呵!”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赵聆风适时出声:“放心吧,他会自己打电话来的。”

    “此话怎讲?”

    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看向她。

    “还能怎么样,早告诉你们了,男人都一个样。”

    她摊摊手:“能好好说话偏要靠吼,把人惹毛了又得去哄回来,到头来难受的还是他们自个,真就是发神经,比女生来大姨妈时还不可理喻。”

    回忆过往,闵少臣沉吟:“有道理。”

    光凭赵聆风征服自家堂弟的战绩,熙和对她的话也是信服的,恭敬地抱拳:“那借情圣吉言。”

    叁言两语化解一场干戈,叁人间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氛围,她跟着发廊的背景乐哼唱,想起来又觉得奇怪:“你们说,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呢?我如果打搅到了他跟别的狐狸精撩骚还好说,可对方是他妈妈呀,又不是不认识……”

    她咬了咬唇,又摇头:“不对,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妈妈。”

    熙和想到他给的备注,“妈”的后面有个“2”。

    “有谁会有两个妈妈嘛?”

    “那还不简单,结婚不就有两个妈了嘛?”

    她以手掩唇,声音颤抖:“结婚?!”

    “嗯啰,但他还在念大学,估计可能只是先订婚吧。”

    那也足够天崩地裂了。

    她扁着嘴,已是快哭出来。

    “你别吓她了。”

    赵聆风叹息,收手机想了想后说:“估计是认的干妈吧,有些长辈不就信这些,觉得认干妈干爸有助于运势。”

    “真的吗……”

    “不然呢,他如果是订婚了还吊着你,那就是个渣男,我上他们学校论坛发帖喷死他。”

    “那还是干妈的可能性大一点……”

    想想他那副目中无人的臭德行,有几个女生受得了呢,熙和稍稍心安,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提那个小贱人了。”

    “今天拉拉队要训练,你等会要去吗?”

    做头发是真磨耐心,熙和无精打采地缩回软椅里。

    赵聆风打个哈欠,昏昏欲睡的样子,“我前两周都在,这周就不去了,你等会到了记得帮我请个假。”

    “哦……”

    她跟赵聆风当初为了素质学分加入学校的拉拉队,如今学分修满还在跳,权当是锻炼身体,而她最近为了尽快勾搭徐清晏,已经两周没去训练了。

    一想到教练那来自灵魂的吼声,她现在就开始颤抖了。

    聊到拉拉队训练,闵少臣也记起一事,“我听商凌说,下周财大跟科大有篮球友谊赛?”

    “嗯。”

    这个邓熙和知道,因为虽名为友谊赛,实则已经剑拔弩张到连她们拉拉队都要上了,否则她也想不起还要训练这回事。

    “你们希望哪边赢?”

    “废话,当然是科大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隔空击了个掌。

    闵少臣干笑:“果然,你们两个叛徒。”

    身在曹营心在汉。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啰。”

    好巧不巧的,邓熙和几个小时后就见到了这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