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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h)
    沉玠回宫复命,陪着皇帝用了晚宴,又分别去了太后娘娘、贵妃娘娘的寝宫请安,一番繁礼下来已经到了戌时叁刻。

    霞光退散,暮色四合,夜风吹灭了羊角宫灯中的烛火,只余下几座殿内隐隐约约的阑珊。长安城内的大小商贩皆闭门收摊,街道上稀稀落落,月明灯暗。

    沉玠没有如常出宫,乘车回自己的王府,而是去了他封王前长住的寝宫,也是他母妃生前的住所,长乐宫。

    他的母妃曾是照影国的公主,二十年前大临还没有这么繁盛,他的父皇,也就是当年的四王爷,以山河为聘,亲自去照影国求娶公主为妻。

    听闻四王爷与四王妃也曾经是人人称羡的一对神仙眷侣,容颜灿烂,恩爱异常。

    两国联姻,天下归宁,河清海晏,歌舞升平。老皇帝龙颜大悦,四王爷被立为储君,公主便成为了将母仪天下的太子妃。

    如果后来,大临的金戈铁骑没有践踏照影百姓的尸体,刀枪剑雨没有攻破照影的血肉城池,四爷没有违背曾许下的海誓山盟,公主亦不会悔恨悲痛,以身殉国,含恨而终。

    公主成了画皮白骨,香消玉殒。四爷成了现在的天子,妻妾成群。大临繁荣鼎盛,万国朝拜,再也未曾出现一个像照影国那般军强马壮且对大临具有威胁的国家。

    只是后宫设了叁宫六院,美人无数,唯独后位始终空悬。

    将沉玠抚养长大的贵妃娘娘,是当年四爷的侧妃,亦是当今叁王爷沉毓的母妃,常怅惘又遗憾地对他说:“那个位子,是陛下留给你母妃的。”

    那时候沉玠太小,公主坠楼辞世时,他才方满一周岁,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对母妃生前倾国倾城的音容笑貌没有半分映像。

    贵妃娘娘说他生得很像公主,姿容胜雪,乌发莹泽。

    或许是因这容貌,皇帝对他十分宠爱。从小将他托付给最端庄沉稳的王贵妃身边,贵妃不负圣恩,对沉玠视如己出,与叁皇子一视同仁。后来叁皇子封王娶妻,他也搬回了长乐宫。

    所以,即使他该憎恨父皇,也因经年已逝,物是人非,早已无处恨起。

    沉玠乏极,卧在紫檀床上便昏昏沉沉睡去,黑鹰用手势驱走了上前为他更衣沐浴的宫女,自己将小王爷的被褥整理好,便也熄了灯盏,悄悄关门退下。

    夏夜流火,萤虫环绕,伴着蝉鸣,令人心头燥热,长乐宫内却格外僻静幽寒。沉玠盖着一层绯紫银丝锦被,月影摇曳,烛火闪烁,夜风穿透浅低纱帐,丝缕凉意袭身。

    沉玠于半梦半醒中翻了个身子,无意间触到身侧一个温暖的热源。他不由自主向那团火焰靠近,长臂一览,手指毫无觉察地握住一捧羊脂白玉般的蜜乳,方知床上还躺着一具温热赤裸的娇躯。

    他心中大惊,在月色萦绕的黑寂中睁开双眸,眼底浓郁的困意也顷刻消散,只是身体却丝毫由不得自己,一动也不能动。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入了梦魇。

    并且还是一场从未做过的迷情幻梦。

    梦中的自己并未觉得异常,翻身将塌上的女人压在身下,一手捧着她香汗淋漓的侧脸,一手十分熟稔地将身上的亵衣褪去。

    精壮赤裸的胸膛抵着满怀的温香软玉,全身都因这隐秘柔软的触感而滚烫难捱,他微微喘息,俊秀的眸子里只剩下浓烈的原始情欲。

    男人俯身啃着身下猎物粉白的玉颈,亲她嫣红的唇瓣,手指徐徐往下,将那对欺霜赛雪的娇乳轻轻托起,又辗转放下,其间滋味,缠绵悱恻,难以言喻。

    “沉玠……不要……”

    这声似拒还迎的娇嗔非但没有阻止这场翻云覆雨的掠夺,反倒令男人血脉偾张的巨物愈发斗志昂扬。

    沉玠握住她抬起挥挡的手臂,循循诱着怀里的女人分开笔直修长的双腿,腿心媚红的蜜穴一览无余,那娇嫩的穴肉在清浅的乌发中愈发美艳。

    他来不及细致品味,便一个挺身,将灼热的硬物探入美穴,如倦鸟归林般惬意舒爽,他并未餍足,深深往下,似要将这具玉体贯穿。

    身下的女人呜呜咽咽地挣扎,双眸隐隐含泪,鸦睫轻颤,秀眉紧蹙,表情很不甘愿,那处紧致包裹着男人巨根的贝肉却盈出媚媚春水,温热湿濡,黏腻缠绵,让两人交合得愈发紧密,又在沉玠的动作中发出令人羞红的淫靡香音。

    他一边缠着她与他交欢,一边不依不饶地追问她:“方才宴会上,你说你喜欢的花叫倾城,那是什么花,本王为何从未听说过?”

    “那是我们西疆独有的花,你自然没听说过。”

    梦中人的声音百般娇媚,如一剂春药在他的身体里融化,融入四肢百骸。沉玠动得更狠,挺入更深,毫不留情地捕获她更连绵不绝的娇喘与吟呻。

    “那陆渐之知道吗?”他追问道。

    “关你什么事。”

    沉玠瞧见她极为娇俏地白了自己一眼,也真真切切看清楚了梦中人仙姿玉色的容颜。

    他并不认得这张脸。

    那张脸上慵懒恣意的神情与他白日里见过的宁葭有几分相似,眉梢眼角却又生得截然不同。

    这春梦幽长缠绵,穿过了床笫之欢。

    那个夜晚,宴尽,王府的宾客散去,沉玠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放纵脾性,缠着那美人喝了许多的酒,把人家弄得晕晕乎乎,自己却清醒了许多。

    梦中的美人突然哭得梨花带雨:“其实我也很喜欢芙蕖。”

    “为什么?”

    “世人多咏梅颂菊,赞美它们不畏严寒,不争早春,可是我更喜欢莲花,烈日愈是灼灼,酷暑愈是难耐,它们却开得愈是肆意,愈是亭亭净植。我生在西疆,天生惧热,因此,十分羡慕。”

    “为什么刚刚不说?”他听到自己这样问。

    “谁稀罕做那女人的影子。”

    在梦中,他听到王府的下人对她行礼。

    叫她,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