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有什么用,什么钱财权势比得上我姐姐的命重要吗?”
“玉儿!”
“哥哥你别拦着我,我偏偏要和他好好说一说!”
“靖玉……”
谢明端抬手拦住沈靖书:“让她说。”
“端王殿下,小妹被家母娇惯惯了,平素总是少些规矩,还望殿下切莫见怪。”
“哥哥你对他弯腰做什么,明明是他不对!姐姐她好生生的一个人进了端王府,结果才几天的功夫就出了事情,不怪他还能怪谁?!”
“沈靖玉!”
在靖竹的印象中,这似乎是沈靖书第一次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沈靖玉,看来是真的动了气了。
沈靖书当然气。他虽然和端王素未谋面,但是临州传闻端王殿下性情冷漠暴虐,只有靖玉这样傻才敢当面给对方难堪,却不知端王要是一怒之下降罪下来,整个国公府都不够赔罪的。
一向温润稳重的兄长第一次对自己这样凶,沈靖玉也难受,却咬着牙不肯服软,贝齿要在粉嫩的朱唇上,眼中氤氲着些许水汽,看起来可怜极了。
谢明端瞟了沈靖玉一眼,心道:果然是亲姐妹,这沈靖玉倒是同她姐姐有几分相像。
他又落目在沈靖玉喜怒形于色的面庞上,又想:气度与风华,差了不少一点半点。
宽敞的空间因为这一场不算争吵的争吵而尴尬地静默下来,靖竹听完兄妹俩和谢明端的对话,靖竹终于打起精神对着门外道:“端王殿下,请他们进来吧。”
谢明端在外面点点头,又想起靖竹看不到,于是又出声应:“好。”
沈靖玉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推开房门跑了进来,一对上床上脸色惨白的靖竹顿时哭了出来:“姐姐……姐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那个端王他逼你救他的?你到底是怎么救他的?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姐姐你哪儿受伤了啊,你疼不疼啊?”
靖竹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心烦意乱,擦擦她落到自己手上的泪水无奈道:“我没事,你别哭了。”
沈靖书跟在沈靖玉身后,看向靖竹的眼神也带着关切。
——因为陈氏的关系,靖竹对这一对弟妹一直都没什么姐妹姐弟之情,但不知怎的,沈靖玉和沈靖竹虽然是陈氏所生,性格却同陈氏这个生母南辕北辙,沈靖书自小被老国公带大,没长歪倒也情有可原,只是沈靖玉这个人……
活了几百年的老妖精不得不承认,她的确看不透这个名义上的妹妹。
沈靖玉对待靖竹的命令有如圣旨,也知道姐姐不喜欢女孩子哭唧唧地惹人烦,所以很快控制住了情绪。她擦了擦眼泪,看着靖竹的白的不像话的脸色问:“姐姐,你告诉我,那个端王到底怎么你了?我回去请祖父给你报仇。”
靖竹原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听到祖父两个字时才恍然大悟地看向沈靖书:“我离家这么久没回去,祖父可有问起?”
沈靖书摇摇头,“长姐那日离开后祖父就去了南山棋社参加棋友会,和明王等几个老王爷住到了南山别院里,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那就好。”靖竹叮嘱他:“记得嘱咐好府里的下人,不许把此事讲与他老人家听,他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沈靖书顺从地点头:“是。”
靖竹对于沈靖书同她之间关系的定位是:尊敬有余,亲近不足。
但是她同陈氏之间的关系不好,也不大想和陈氏的一对子女有什么瓜葛,因此也不乐意同沈靖书兄妹有多亲近,是以对目前的状况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