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走了邵平义夫妇,哄睡着了乐乐,邵天行回到卧室,看见田佳怡做在床边发呆,他知道她一定在担心着贾仁贵的情况。邵天行微笑地走过去,很自然的坐到田佳怡的身边,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腰,田佳怡转头对他一笑,把头侧倒在邵天行的肩头,两人相依相偎地坐着。
“天行。”田佳怡轻声的呼唤他。
“嗯!怎么了?”
“你说,贾德厚这次运毒和劫持人质都是被人所逼,会被判刑吗?”田佳怡有点紧张的问。
“嗯!虽然他不知道他自己在运毒,但是正如他所说,他自己也知道所谓的‘法国葡萄酒’是有问题的,应该算是知情,而且他劫持人质属于自发行为,判刑是肯定的了。”邵天行轻声的分析着。
田佳怡默默地听着,好一会儿不说话,最后她轻声的问邵天行:“那他这样会被判几年?真的能监外执行吗?”
邵天行想了一下:“像他这样的两罪并罚,就算是因为有一定原因,至少要判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徒刑。是否能监外执行,要看他认罪的情况,还有贾永健的身体状况等问题,现在还不好说。”
田佳怡默默地用双手圈住了邵天行的胳膊,心里暗暗地计算,今年贾德厚已经五十五岁了,要是判个十年,出来就要六十五岁了,还能再做些什么呢?真是一步走错,全盘皆错啊!可是贾永健才刚刚十二岁,田汐又没有固定的工作,这个家该如何支持啊!还有这么多的债务,田佳怡忍不住叹了口气。
“天行,我想帮帮他们。”思考良久,田佳怡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邵天行微微地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他这善良的小妻子会不计前嫌的帮助贾仁贵一家的,今天的献血就是个例子。邵天行用侧脸轻轻地摩擦着田佳怡的发顶,柔声地问她:“宝贝,从今天你和他们说的话看,这两个人以前一定干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帮助他们,你已经给他们献血了,有些事情不能没有底线啊!”
田佳怡听了邵天行的话,也是好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最后田佳怡喃喃地说:“不管怎么说,他们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的小姨,总是有血缘关系的,能帮就帮点吧。”
邵天行挑了挑眉,他可没有田佳怡这么烂好人,就凭贾仁贵劫持乐乐这一条,要不是他是田佳怡的父亲,要不是还要从他嘴里知道有用的信息,要不是现在还要拿他来当诱饵,邵天行早就把他揍的亲娘不认了。
邵天行轻哼了一声,摩挲了一下田佳怡的腰,不屑地说:“能把我老婆气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宝贝儿,来给我说说这两个人渣。”
田佳怡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真的不想去回忆那段痛苦的时光,真的不想再去谈论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人渣,但是她知道,这些事情邵天行有权知道,这也是自己的过去。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田佳怡缓缓的道来:
“小时候我们家住在a市的郊区,我从小的家庭就不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父亲和我的妈妈,就没有像别的小朋友爸妈那样的恩爱。他们经常的很长时间都不说话,就是说话也是简单的交流,从来也不带感情,有时我还会听到他们的争吵。我的奶奶对我妈妈也很不尊重,她们之间也很少说话,我记得我奶奶当时经常骂我妈妈,可是妈妈永远都是忍气吞声,从来不和他们辩解。
我们家里除了我妈妈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奶奶和父亲对我基本上是不闻不问,在我的记忆里,我的父亲从来没有抱过我,更不要说能像你对乐乐那样的疼爱了。”
说到这里田佳怡有点说不下去了,是啊,乐乐不是邵天行的亲生孩子,可是邵天行对乐乐的爱,远远地超过了她父亲对她的爱,她当时知道乐乐是邵天行的养女的时候,是那么的不相信,可是想想自己的命运真是不公平啊!
邵天行知道她的委屈,轻拍着田佳怡的肩膀安慰着她。田佳怡往邵天行怀里钻了钻,邵天行干脆把她横抱过来,让田佳怡半坐半躺在他的腿上。田佳怡乖巧地靠在邵天行的怀里,她微微闭上眼睛,贪婪地去嗅那熟悉的体味,她真的很喜欢邵天行身上那特有的味道,这种味道能带给她安全,带给她温暖,带给她幸福。是啊!自从有了邵天行的怀抱,田佳怡再也不会感觉自己无依无靠了,邵天行就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支撑,她再也不是一个人面对一切的苦楚了,邵天行会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撑起一片天。
邵天行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田佳怡,微微地一笑,轻声的问:“那后来呢?”
田佳怡这才想起自己只讲了一个开头,于是继续说下去:“我从五岁的时候,就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受奶奶和爸爸的喜欢,当时只要我妈妈有事不在家,他们就不会给我吃饭,还常常找事情打我,我记得有一次,就因为我去晾衣服,没有拿稳,把一件湿衣服掉到地上弄脏了,我奶奶就追着打我,硬生生打断了一根木棍。
在我六岁那年,我妈妈出差,我父亲就用带我去找妈妈为理由,把我骗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山村,把我一个人扔在了一个小山洞里。我在山洞里整整饿了两天两夜,还是当地的一个村民发现了我,救了我一命,好在我当时清楚的记着我妈妈的学校名称,后来是警察把我送到了妈妈的身边。自从那以后,我妈妈就一直把我留在她的身边,哪怕出差什么的都一直带着我,不让我离开她半步,我才再没有挨过饿,受过冻。”
邵天行深深地锁住了眉头,这样的行为怎么也不像一个父亲的行为啊,怎么能把自己的女儿扔出去呢?随口问了一句:“宝贝儿,你没有问过这是为什么吗?”
田佳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当时我被送回妈妈的身边的时候,就问过妈妈,为什么爸爸不像其他小朋友的爸爸那样爱我,我妈妈说,因为我是一个女孩,不能为他们贾家传宗接代。”
邵天行默默地拿起田佳怡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然后一直在唇边慢慢地磨蹭,他潜意识的感觉到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一时还想不到问题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