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帝皇大多只是在帝皇初期到帝皇四重天之间，相比释迦牟尼和燃灯差了实在太远，根本没有办法相比。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人当年才会被释迦牟尼的魔身散出的邪恶魔性所侵蚀。

    不过他知道，灵山这般强大也是很正常的事，相比昆仑，蓬莱和天堂，灵山属于佛宗，佛宗之徒最是无欲无求，也正是因为如此，佛宗门徒的心境都很高深，心境高深者，修行起来自然也就事半功倍。

    他扫视过四周，道：“差不多了，就在这里，释迦，燃灯，你们留下一人镇守灵山，其它人，但凡达到三清境界者，去星空中战斗。记住，这是圣战，与当年不一样，这一次，面对敌人时，收起你们的慈悲之心。”

    “是。”

    释迦牟尼欠身。

    它扫视过这座殿宇四方，对着恢复本性后的菩萨罗汉们点头。

    “阿弥陀佛！”

    众菩萨罗汉一起诵读佛号。

    佛塔上层裂开，灵山出现一方门户，一道道金芒从佛塔内冲起，如同金色的闪电射入苍穹，撕开虚空，冲入了宇宙中。

    这一天，外界，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尤其是烂陀寺内的游客和僧侣们，一个个震惊的面无人色，直呼佛道圣迹。这一幕持续了很久，足足过去十数个呼吸才停了下来，不再有金芒射入宇宙中。

    灵山，佛塔内，姜小凡望着苍穹，眼神显得很宁静。

    “如今，我能做的，也就如此了。”

    他淡淡自语。

    佛塔闭合，最终，释迦牟尼留了下来，静静的站在姜小凡身后。

    两人立在佛塔内，四周显得很安静。

    “释迦，你留下镇守灵山，想法，我很明白。灵山还有众多普通弟子，既然选择留下，关于魔身之事，不必再心怀愧疚，你为灵山之主，之后，向前看。”

    姜小凡道。

    释迦牟尼微颤，随即欠身行礼：“是！”

    第1458章 凡人

    昔年为了更进一步，导致灵山遭难，姜小凡知道，释迦牟尼心怀愧疚，认为这是自己的罪孽，它选择留下来，是想以己身之力滋润遭受重创的灵山。

    “人，才是最重要的。”

    姜小凡道。

    释迦牟尼点头，欠身称是。

    这一天，灵山弟子从邪性中苏醒过来，灵山渐渐变得充满了生气。姜小凡与释迦牟尼在佛塔内说了一些话，而后独自走出佛塔，绕着灵山漫步而行。

    “尊者。”

    “尊者。”

    “尊者。”

    沿途，所有灵山弟子皆行大礼。

    这些普通的灵山弟子并不知道姜小凡的身份，但是，当见到自己一脉的佛祖都对其尊敬有加时，他们自然也就清楚了姜小凡来历颇大，大的难以想象。

    姜小凡脸色平静，脚步平缓，绕着灵山而行。

    灵山居于一片神奇的空间中，可以说是一片自成的小世界，这片世界灵气盎然，有无数灵脉交织在其中，当年受到邪性侵蚀差点枯萎。不过如今，邪性湮灭，这些灵脉渐渐开始复苏，散发出了浓浓的灵光。

    “喝！”

    远处，有灵山弟子在修习罗汉拳，每一拳打出都有一种神韵。

    罗汉拳只是灵山最基础的拳法，不过，这等拳术经过无尽岁月的打磨，已经达到了化境，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当然，这等拳术也很刚猛。

    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人在诵读经文，每念完一段经文，姜小凡发现对方身上的气息就会变得更加平和，更加稳固，这也是一种修行。

    他远远的望着，露出一丝笑意。他没有急着离开灵山仙境，而是每日绕着灵山中央佛塔，行走一圈又一圈，看着众多灵山弟子勤奋修行。

    “无争，无求，无欲。”

    他自语道。

    这样的灵山，如何能不强大。

    曾经，昆仑仙境为人族第一圣地，但是现在，怕是远远比不上灵山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很平静，步履平缓，继续绕行。

    “尊者早。”

    有灵山弟子行礼。

    姜小凡点头示意，步伐不变。

    这一天，他出现在了灵山之南的一座小林中，林中有一方泉池，池水很清澈，隐约间可以感觉到很特别的灵气。

    这是一座玄幽池。

    姜小凡望着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一切都是缘分。”

    他淡淡道。

    灵山有玄幽池，当年，这方池内出了一头天鹏神鸟，曾经将当时的释迦牟尼都吞入了腹中，后来，释迦牟尼仁慈，将之感化，归于灵山护山圣兽。此刻，来到这里，姜小凡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家伙……闪电鸟。

    “这一世回归，再战天路。”

    他轻声道，转身离开。

    远古前的灭世一战，死伤无数，这片世界也有不少帝皇陨落，灵山天鹏就是其中之一。不得不说，当年的天鹏还是很强大的，经过无尽岁月，终究是转世功成，相信再过不久，对方会重新回到帝位。

    时光飞逝，转眼间，一年光阴过去。

    一年间，姜小凡将灵山走了个遍，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脚印。在远古时代，他不曾修习过佛术，而在这一年间，他将灵山的佛书观了个遍，而这些佛书，都是与修炼无关的东西，现在，他还不想修炼。

    他觉得，心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那位老人现在在何地。”

    他自语道。

    这一世，有许多人他难以忘记，刘成安无疑是其中之一。当初为了突破幻神境，对方亲自带着他赤足行万里，这等事，他一直未曾忘记。

    他摇了摇头，不去多想。

    将臣等人离开前，他已经吩咐过了，让他们寻找刘成安和妖元三人。

    很快，又是一年时间过去……

    这一天，姜小凡站在佛塔前方，望着下方的茫茫递道，眸中精芒淡淡。

    “尊者。”

    释迦牟尼出现在后方，欠身行礼。

    “打开灵山路。”

    姜小凡道。

    释迦牟尼点头，意念一动，前方的出现一道金色门户，古老的梯道直通外界。

    “还在灵山的弟子，你要用心。”

    姜小凡道。

    他朝着前方走去，踏上了走出灵山的路。

    “请尊者放心。”

    释迦牟尼欠身。

    它知道姜小凡要去做什么，天心本源已散，要游历十方，从零开始。它曾请求跟随一起，但是被姜小凡拒绝了。

    “嗡！”

    佛塔绽放无量光，金芒浩瀚，为姜小凡送行。

    古老的梯道绽放神光，姜小凡仅仅只是跨了几步就走出了灵山，出现在了烂陀寺附近的一片青山中。四周渺无人烟，甚至听不到鸟鸣之音，经过上一次被烂陀寺众人看到他进入灵山的场景，再出来时，他自然不想再惊动任何人。

    姜小凡停在这片山间，此刻正值夜间，林中漆黑，唯有远处的烂陀寺有灯火在闪烁，隐约间可以看到，有老僧在抄写经文。姜小凡扫了那个方向一眼，而后收回了目光，他发现，抄写经文的老僧竟然是觉尘修士。

    不过，他并没有奇怪，烂陀寺，称之为佛宗重地一点也不过分，于这个时代而言，具有无上价值。在这样的净土内，有老僧懂的修行之道，这很正常。而能够在如今的世界修行到觉尘境，真的算是很不凡了。

    姜小凡在这里静立了片刻，转身离去。

    夜幕很快消散，姜小凡行走在大地上，走过古印度的每一个角落，这之后，他去了埃及，见到了金字塔，其中有一些纹络，为修士所留。

    而后，他离开埃及，重新走回东方。

    这一年，岁月流逝，他的修为跌落到了入微领域。

    “再有十载，会变成真正的凡人吧。”

    他轻笑道。

    修为慢慢消失，他没有一点担忧着急，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修为消失对于他而言，是一件极好的事。

    “破而后立，赶紧破吧，破的干干净净。”

    他笑道。

    他没有了修为，但是天躯依旧在，依旧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对于时间的流逝，他并不怎么在意，平静的生活在凡尘俗世，看书，看报，看古文，看历史。

    他回到了之前购置而下的别墅，平素间，自己会做出一些饭菜来。事实上，他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也不需要休息，但是，他觉得有时候做一些这样的事也不错，也算是体味了人间百态，并没有什么坏处。

    平日间，他也会提着自己做的饭菜，到曾经养大这一世的他的那位老人的埋葬地，一语不发，只是默默的放上清淡的饭菜，而后默默的坐在一边，望着苍穹怔怔出神，有时候一坐就是数日。

    他行走在喧嚣的都市，随着人流往来，和普通人挤着拥堵的公交，和菜场的大妈为了一毛钱讨价还价，惹来一阵阵笑语，甚至是鄙夷。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平凡青年，他是迄立在天地最顶端的存在。

    又过去三年，他从都市离开，再次行走在无人的地域。

    他走过科米原始森林，走过大新山脉原始森林，走过莫尔道嘎原始森林，走过西双版纳原始森林，走过巴西亚马逊流域的热带丛林，走过哀牢山原始森林，于大自然中呼吸平淡的空气，不修道，只修心。

    很快，又是十年过去。

    这一年，他的头发再次变长。

    这一年，他修为全失，真正成了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