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15节
    他看了一眼棋盘,很随意的挪了一步pawn,于是,刚才我好不容易似乎占了一点便宜的优势尽数散尽。

    “alice,下得不错。你原先会中国围棋吗?”

    我点头,并不准备隐瞒,“会。如果下围棋,我执黑,很少输。”

    “如果对手是lance呢?”

    呃……如果勋暮生这些年来没有丝毫的进步,那即使我让他3个子,他也赢不了。

    不过,这些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下棋的功力,还有,似乎,勋暮生在勋家都不能算是臭棋篓子,于是,不能随便说大话。

    我,“对他不知道,不过,上次我们在勋夫人在北京的四合院吃饭,我看了她同lance下过棋,如果对手是勋夫人,一局棋不到20分钟,绝对解决战斗。”

    我又挪动了一步。

    勋世奉也动了一步,然后,我们互相又走了两步,第三步,他的手指捏着queen把我的rook敲到了,同时说了一声,“checkmate !(将军)”

    呃。

    又输了。

    我有些垂头丧气的。

    “还下吗?”他问我。

    我点头,然后低着头认真的摆着棋子,“darling,如果这局我再输,我准备去书房好好反省,一会儿你自己早点睡吧,我必须要把今晚输棋的步骤都想好,然后做好分析,以备以后下棋的时候参考使用。估计今晚就不回来了。”

    “……”

    勋世奉靠着巨大的抱枕不再说话,但是,他实在忍不住,终于还是说了一句,“alice,你这是不公平竞争。”

    我冲着他笑的特别灿烂,“勋先生,我今天可是听了康斯坦丁副总斯特凡·拉维特的激情演讲哦,从他的话语中,我完全看不出康斯坦丁拥有公平竞争这样的伟大的普世价值观哦!”

    于是,这最后一局下的特别轻松,他那种无处不在,完全无法反抗的压力完全消失。

    这一局棋就是指导棋,让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探索每一步棋的得失与利弊。如果每天都可以这样与他对弈,相信不出半年,我在chess的领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生嫩与软弱可欺了。

    他,“今天拉维特到哥伦比亚大学去了。”

    我点头,“嗯。你,不知道吗?”

    他,“嗯,对于他这样的演讲之类的公关活动,我不太关心。”

    我,“他的演讲很受关注,演讲大厅中人山人海,每一张入场券都超过100美刀了,我们是哥大的学生,所以可以免费旁听的,就是这样,marry和我差点被积瘪了。”

    “如果你想要听他说话,下次到我办公室,他可以面对面的给你做presentation。相信我,斯特凡·拉维特的演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呃,……”

    我又想起来当年勋世奉听说我喜欢听昆曲,就把谢逸然找来,好像谢小姐是一个不用插电的人形cd机。

    如今,这位天之骄子斯特凡·拉维特在他的心中,也是一台人形演讲机吗?

    勋世奉,“不过,他是一个很努力的年轻人,今年在达沃斯,他为了在全球媒体面前有一个不错的亮相而准备了三个月,效果勉强不错。他只有26岁,god,i hate him 。”

    我忽然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

    “darling,其实拉维特先生很好,今天有人问他的问题很刁钻,说他即使已经成为了康斯坦丁的副总,但是在你面前,根本就是一个附庸。斯特凡并没有出现任何负面情绪,他还是很努力的解释,说你的专业背景绝对了你更能深刻的理解数字革命为华尔街打来的冲击。”

    “难道,他不是吗?”

    勋世奉手指拎住rook,终于,他还是自己走了一步惨不忍睹的烂棋,只是把pawn向旁边动了一步。

    我也动了一步。

    我,“什么?”

    “他是一个很努力的年轻人,几乎没有背景,只有一颗聪明的大脑。这样的人,随时可以被替换,很好用,不过,……”

    勋世奉的手指已经拿到queen了,却又放弃,随即看着我用queen撞掉了他的bishop。

    我,“checkmate !”

    他认输,说,“他似乎比我想象的更明白自己的地位。”

    勋世奉笑着,我看着他,似乎,他谈论的人、事、或者说整个康斯坦丁在他心中,也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一局旗,手中的棋子。他的手指似乎就是操控傀儡的魔法师的手指,那上面系着千丝万缕的线,trol一切。

    他把棋盘拿走,“好了,太晚了,可以睡觉了。”

    “哦。”

    人家都故意输了一局棋,于是我很识相的在他重新躺过来的时候,靠了过去。

    他很热。

    热的惊人,……就像这个夜晚一样。

    ……

    第130章

    纽约开始下雪。

    华氏12度的温度,大气似乎都可以凝结,原本清透的空气都变成了薄暮暝暝,metro的轨道上滴水成冰。

    早餐时间,我照例捧着热奶茶吃吐司和煎蛋。

    max大叔给我认真梳理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勋先生在一旁喝咖啡同时迅速浏览今天的报纸。

    为什么勋先生不再给我梳头发了呢,……呃,其实他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他可以从所有人看我头发的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发现自己在发型师这个领域的不擅长,于是,他很会扬长避短,决定放弃这个看上去比较有趣,其实没有name有趣的事情。

    “alice。”他放下报纸,喝一口咖啡,然后对我说,“今天别坐地铁了,我送你。”

    “呃。不用啦。”我在新烤酥脆的吐司片上涂抹了黄油,“今天和同学约好一起走,我们是一个小分队的,今天有presentation要做,所以想要在上课之前再对对口供。”

    “同学?”他放下咖啡杯子,慢慢问了一句,“男生还是女生?”

    “男生。”我咬了一口吐司,黄油在嘴巴里面融化,满口香气,“他叫阿方索。”

    “阿方索?”勋先生手指放在下巴上滑了一下,“西班牙人?”

    “呃,不是,他口音是美国人,他说自己老家在加利福尼亚,估计是拉丁的后裔,不知道是欧洲人还是墨西哥人。”

    “哦。”他不再说话。

    我吃过早饭,揪住书包,裹了一个巨大的羊绒围巾,拿着自己的地铁卡就奔向电梯门口。

    呃。

    自从重返校园开始,我好像越来越有时间观念了。

    不过,我跑到电梯口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就马上折返,又跑了回来。

    勋世奉这个时候似乎也吃饱了,他把喝完的咖啡杯刚放下,我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狠狠亲了几口,一股香浓精纯的蓝山咖啡的香气顿时盈满了我的唇齿。

    此时,max大叔忽然说,“少夫人,不要忘记,今天下午4点,我们与保罗·杜卡斯主厨有约,他是米其林大厨,负责这次婚礼的菜式。少夫人需要亲自试菜,所以中午在学校不要吃的过饱。”

    “呃。”我抬起手指,“我向毛主席保证,一定空出肚子来试大厨的菜!”

    “好香!”结束完这个早晨告别吻,我还在有些回味,舌尖在嘴唇上自己舔了舔,“darling,那我去上学了。”

    “嗯。”

    勋先生似乎有些口渴,端起来咖啡杯子想要喝,此时,却发现瓷杯已空。

    其实,我非常幸运。

    我知道在学校做course work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碰到猪一样的队友,如果这个队友蠢如鹿豕,每次大家查资料查的热火朝天,ta却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大家,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做的事情,ta的存在完全就是消耗别人的能量和耐心,还有忍耐力,此时,你就会感觉到自己脑袋顶上马上聚齐三花,立刻要代表月亮消灭ta。

    但是,这样的队友我今天没有遇到。

    阿方索是一个拥有发散性思维的同学,他可以用3d的思维方式把我们面前的困难全部消灭干净。

    比如说,我们的难题是从a到d,那么阿方索同学可以同时给出超过8种方案。

    这8种方案中,其中有3种可以保证我们得a,但是,需要耗时比较多,预计在规定的时间之内,有80%的可能性是无法完成的。如果放弃这3种方案,那么剩下的3种则是处在绝对能完成作业,但是依照老师的心情给我们的成绩,有60%的可能性得到a-,不过也有30%的可能性得到a,还有剩下的可能性则可能是b+,这样的情况下,需要我们自己选择。这8种方案中,剩下的最后的2种则是保证通过,不过,成绩不会很高,但是如果选用这2种方案,则不需要贡献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我们选择的是第二梯队的其中一种,我们想要保证得到a-,不过也许拼一下,可能我们rp爆发,我们也可以得到a这样的成绩。

    我刚出地铁口,阿方索就在那里的coffee shop中等我。

    他不在曼哈顿住,他租的公寓在新泽西,离这里并没有那么遥远,价格上却平易近人许多。甘蔗没有两头甜,阿方索每天都需要开车过holland tunnel (荷兰隧道),那里是连接新泽西到曼哈顿岛的主要交通干线,异常拥挤,他必须要在上班高峰期到来之前通过那里,不然,由于拥堵而被耽搁的时间无法计算。

    我看见他正在吃冷烤牛肉三明治,于是坐在一旁等他,顺便把昨天我准备好的资料都给他看。

    阿方索一边看一点点头,外加一边吃东西,“alice,你吃过早点了吗?”

    我点头,“我住的比较近,所以每天上学很方便。每天都是在家吃过早点之后就优哉游哉的坐两站地铁到这里。”

    “alice,你住在曼哈顿?”

    “嗯。”

    他正吃完一个三明治,“哇,你一定是出身first class家庭的小孩。”

    “呃,我不算,我家境很普通。”我向他show了一下我的黄金婚戒,“我结婚了,我先生喜欢住在这里,于是我就跟着他住在曼哈顿了。”

    他看了看我,拿起来第二个三明治,点头再点头,“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不明白西方文化中对于左手无名指佩戴戒指的含义,没有想到你真的结婚了。不过,你婚后一边照顾家庭一边读书,很辛苦吧。”

    我,“呃……”

    其实,也还好。

    勋先生对于我作为他太太的作用似乎没有太多的期待。

    我不用每天做饭,洗衣,打扫房间,甚至连在床上我似乎都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于是,婚后,我多了很多人照顾我,于是,我的人生就朝着吃吃睡睡的完美境界大踏步的前进!并且我现在的状态几乎完全摆脱了之前了流离失所的状态,这场婚姻,我得到的似乎比付出要多一些。

    呃,如果再加上勋先生转过我的康斯坦丁的股票,我几乎就处在到处拉仇恨值的状态ing,再也不用出来了。

    看着阿方索,我支支吾吾的来了一句,“也还好,……我能handle的啦。”

    “好厉害!”阿方索看着我,脸上居然有暗暗崇拜的表情,“我妈妈就是婚后读的college,她就好像你这样,每天读书,还要照顾家庭,很辛苦,但是,她却让我从小看到她身上一种宝贵的气质,她是一个理想主义者,鼓励她的孩子们追求自己内心深处最想要的东西。alice,我有感觉,你一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这是我听到的最温暖和赞美的一句话,我都感觉自己鼻子有一丝小小的酸意好像小蔓藤一样,慢慢的蔓延到我的心中。

    我赶紧点头,“我会向这个方向努力的!”

    我们两个人对我们将要做的presentation做最后的准备。

    我们这次的题目是《斯宾塞与仙后》,《仙后》这个作品在精神上是反天主教,并且遵从新教的,显得特别符合美帝国主义的主流价值观,并且,斯宾塞与莎士比亚是同时代的人,我们的course work中,又把莎翁拉出来出一次场,让我们的作业显得内容更加丰富。

    课堂上,我们两个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