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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曾老师,这事儿是我,是我教的孩子,秦易不知情。”付俊这回真是好心办了坏事。

    曾岑冷笑,一直盯着秦易,“过了四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卑鄙无耻。”

    秦易什么也不辩解,只是望着她,问:“我们的孩子呢?”

    ☆、第四十一章 精诚所至

    曾岑被他激怒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小月亮,死死咬住牙齿。

    “你不配提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受的所有痛苦都是拜你所赐!”

    秦易自己揭开伤口,他以为有机会终结那个噩梦,曾岑却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曾岑……”

    付俊拦住秦易,“都这么晚了,先回家。”

    冯冉冉也拉住曾岑,“今晚住我家,我要跟你睡。”

    曾岑想拒绝,找了个借口,“酒店我已经订好,钱都付了,叙旧哪一天都可以。”

    “不可以!你一走就是四年了,你得好好跟我说说这四年你都去哪儿了。”冯冉冉一边说一边将她的行李推给付俊,付俊动作够快,分分钟全装进后备箱。

    曾岑无奈,只得上了冯冉冉的车。秦易一个人开车在后面跟着。

    冯冉冉一路都握着曾岑的手,小王子都吃醋了,“妈妈,抱抱……”

    “坐好,妈妈现在没空抱你。”冯冉冉按住小家伙不要乱动。

    曾岑好羡慕她有一个健康快乐的儿子。

    “我可以抱抱他吗?”

    “当然。”冯冉冉解开孩子安全带抱过来,“来小王子,让干妈抱抱,以后要叫干妈知道吗?”

    小家伙哭闹起来,直对曾岑偏头,怎么也不肯要她抱。

    冯冉冉很不好意思,“他平时不这样认生的。”

    曾岑摇头笑笑,“没事。可能刚才,我吓着他了。”她刚才太冲动,似乎秦易总是能轻易就挑起她的情绪,怎么都控制不好,那感觉有些无力。

    冯冉冉没办法只得抱小王子坐在自己腿上,“这小坏蛋跟他干爸感情特别好,他亲爹都吃醋了。秦易真的很爱孩子。”

    曾岑脸朝外面,“四年没回,这条街变了不少。”明显不想接那个话题。

    “嗯,到处在扩建,你以前上班的幼儿园都搬了位置。”付俊适时开口化解尴尬。

    “啊?搬哪儿去了,老园长还在吗?”曾岑还想着明天回去看一看。

    “搬到新校区,老园长早几年就退休了,现在种种花,养养鱼也还不错。”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曾岑微微皱眉。

    “那是……为我家小王子早作准备,再过两年要上幼儿园了,我还想请老园长帮帮忙呢。你也知道现在幼儿园都要排号。”付俊脑子转得够快,事实上,跟曾岑关系好的人秦易都有留意,说不定哪天她就会跟他们联系。

    付俊无法想像,秦易这样的男人会选择守株待兔的方法等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的人。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出人意料,他等到了。

    付俊和冯冉冉的新房很大,楼上楼下几百尺,秦易送的新婚礼物,难怪都要跟土豪做朋友。房子虽大,却没有空冷感,看得出冯冉冉过得很幸福。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冯冉冉帮曾岑归置好行李问她。

    “不饿,飞机上吃过了。”曾岑拉着她坐下,“你和付俊到是出乎我意料。”

    “你会不会怪我?”冯冉冉表情抱歉。

    曾岑笑,“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明知道秦易那样对你,还和他最好的兄弟在一起。还有四年前,我为了爸爸的生意答应秦易留在你那里作内应。”冯冉冉越说越羞愧。

    曾岑忍不住笑出声,“这都哪儿跟哪儿。你有自己的人生,就因为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幸福。四年前的事,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选择,错不在你,秦易做那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你不是他的对手。”

    “不是……”冯冉冉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一方面她想站在曾岑这边,一方面她这些年所见所闻觉得秦易真的不是曾岑想的那样,很矛盾。

    “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听听。”冯冉冉严肃开口。

    曾岑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你说吧。”

    “我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秦易也一直不愿提。但是,他这些年真的过得很不好。你刚离开那一年,他整夜整夜失眠,吃药都不行,付俊就跟着他没日没夜的加班。到后来实在不行,送医院打针。但是医生说经常这样对身体伤害极大,建议看心理医生。”冯冉冉停顿片刻,看曾岑反应。

    她由始至终表情都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冯冉冉叹口气,“这些年他跟家里的关系也不好。老太太倒是时不时来看看他,老爷子根本不见他的面,每次看着别人儿子媳妇孙子和乐融融就哀声叹气,逢年过节连门都不让他进。你能想像大年三十,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四面壁,在黑暗中对抗时间的感觉吗?”

    曾岑的手微微收紧了下,脸色依旧平静,“秦叔宋姨还好吗?”

    “我和付俊去拜过两次年,老太太还好,老爷子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

    曾岑沉默,不管当初秦易是为什么娶她,秦家二老是诚心相待。

    “下次,你再去的时候,替我带份礼。”

    冯冉冉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只说了个‘好’字。

    “你怎么样,这四年都在哪儿?”冯冉冉终于还是问到曾岑最不想说的话题。

    曾岑避重就轻大概讲了下她这四年在国外的经历,还好,冯冉冉没有多问,大概觉得孩子是她的禁忌,不想提起她的伤心事。

    楼下,两个大男人在花园抽烟,很久没有闻过烟味了。付俊家有孩子,秦易喜欢带孩子,所以烟是违禁品。

    今晚重新翻出来,因为心里太苦闷。

    “对不住啊兄弟,今晚这事儿我没办好。”付俊检讨。

    秦易重重吸一口烟,被呛到,咳嗽摇头,“不怪你,是我积恶太深。”

    “唉,你也别这样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重要的是当下。”

    当下?秦易无力笑笑,现在对她,松不得紧不得,举步维艰。四年前,方峤要他放手,四年,足够忘记一个人,可他不但忘不掉反而扎根愈深。也许,四年前他还不懂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只知道想要得到。时间是检验感情的利器,现在他懂了,却无从下手。在乎一个人才会不知所措,智商降为负值。

    他扔掉指尖的烟,眼中坚定,“我想过要放手,所以不去打听她的消息,不去打扰她的生活。但她自己回来了,这次,不会让她再离开。”仅管他还不知道要如何留下她,决心已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第二天,曾岑一早就搬离冯冉冉家,留在那里不是明智的选择。她走时没看见秦易,大概他半夜就离开了。

    冯冉冉也没特别挽留,她了解曾岑的性子,而且曾岑和秦易的事外人真帮不上忙,越帮越乱。

    曾岑拦上出租车直接去天井房,那里大概是记忆中唯一有过温暖的地方。

    院门残旧,锁却是崭新的。房东是方峤的朋友一眼就认出曾岑。曾岑付了一个月房租,租一个月已经是看朋友的面子,她要说租两星期估计要被轰出去。

    事实上这房子早就是秦易的资产,连方峤也不知道。

    房间还和四年前一样,太久没住人有股霉味,她把窗户全打开透气。用力过猛,有个窗户插销坏掉了,真的是太久没住人了。她给房东打电话,房东住在城内,答应明天一大早来帮她修,她觉得一晚上也没事。

    衣柜抽屉都干干净净,一件宝宝衣服痕迹也没有,秦易猜到她会离开冯冉冉家,半夜就来把东西清理干净。

    她收拾好屋子,去了趟超市,要买的东西很多。等她安置好,已经日薄西山。冷风掠过,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她赶紧关窗户,想着明天一大早一定要把坏的插销换好。

    吃过晚饭,天已大黑,风越来越大,吹得窗户呼呼的响。她有些不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去找个师傅先把窗户修好,这要晚上雨下起来就晚了。

    她才走出巷子,雨就落下来,狂风卷着暴雨,她又急急往回走,放弃找人,先回家躲雨。突然一条巷子的灯全灭了,老城区电路故障是常有的事。

    天空突然劈开一条口子,曾岑加快脚步,轰隆一声巨响。她捂着耳朵,脑中闪过机场里男人扬着带血的砍刀朝她过来,然后是一声巨响,男人直直倒在她面前,地上都是血。

    又一阵雷声震耳,“啊——”她在雷声中恐惧惊叫,雨中摔倒,她紧紧捂住耳朵身子缩成一团没有力气站起来。这就是警局里医生担心的事故应激反应,当人在经历目睹重大灾难事故后存留在心里的恐惧感,会因为突然的刺激激发出来。

    “曾岑——”黑暗中有人喊她,声音越来越近。曾岑已经害怕得不知自己在做什么,用尽所有力气撑起身子,紧紧抱住来人,一个人在黑暗里太可怕。

    ☆、第四十二章 夜

    “没事,没事了。”秦易试图抱她起来,曾岑抱他太紧,他根本动不了,“雨太大,我们先回去。”

    雨声太大,曾岑深陷恐惧,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说不管用的时候就要用做的,黑暗中秦易精准找到她的唇,柔软相交,他试着用这种方式慢慢平复她的恐惧。他轻轻磨着她唇瓣,潮湿却温暖。两人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严丝合缝的拥抱在黑暗中感观被放在一百倍。他的吻逐渐炙热,像渴望已久的人尝到新鲜的蜜果,粗鲁的想要揉碎了尝一尝那饱满的甜汁。舌尖探入,缓慢而坚定,贝齿间的躲藏,吸引他进一步深入。

    舌尖突然传来疼痛,所有的热烈在那一瞬停止,她咬了他,理智归位。

    秦易脱下湿透的外套搭在她头上,“抓紧我。”抱起她往小院跑。

    坏了插锁的窗户被狂风刮开,屋里一片狼籍。没有电,也没有蜡烛,只有曾岑的手机可以打亮。

    秦易放她站在门边,“你站在这里别乱动。”他捡起地上包装绳过去拉上被风吹开的窗户,缠紧插销,绳绷紧绑在窗边的桌腿上,这样暂时可以挡一阵。

    他过去窗边的时候踢到地上有玻璃碎片,应该是摔碎的杯子。

    “我抱你去房间换衣服。”

    幸好有黑暗的掩盖,曾岑不用被他看到脆弱和尴尬。

    “你怎么会在这里?”黑暗中她的声音是防备。

    “路过。”他平静回答,简洁又让人无从反驳。

    房间,秦易背对着站在门口。曾岑手里拿着干衣服,虽然身处黑暗,这样还是别扭,她没法换衣服。

    “你出去。”

    “屋里这么黑,什么也看不到。”他声音一本正经,好似真的只是曾岑一个人想多了。

    曾岑也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矫情,不再作声,闷闷脱衣服。褪拉链的声音在黑暗中特别响,秦易的湿衣服粘在身上很不舒服,身体里的热气都散不出去。

    等了半天,“换好了吗?”他问她。

    “没有!”曾岑有些恼。

    秦易在黑暗中皱眉,忍着要回身的冲动,“还没好?”

    “卡住了。”曾岑的声音无奈又焦躁。

    “什么?”秦易没听明白。

    “拉链卡住了。”她裙子背后的隐形拉链褪了一半卡住。

    秦易回身过来。

    “你干什么!”曾岑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