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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所有的大臣,特别是上次针对太子的那一碗面蹦跶得欢快的大人们,一个个都低下了脑袋,当然,即便是在皇上和太后的一系列手段之后,他们也并不觉得他们是有错的,只不过是想留着有用之躯为大齐为皇上做更多的事情,折在这一碗长寿面里,实在是没必要。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轩辕熙压根就没有提之前的事情,更没有让皇上给他安排职位公务,而是直接将炮火对准柳笑凡的儿子,柳无岸,虽然太子离开四年,许多的人都另寻出路,可到底还有那些一丁点的死忠份子,太子一开口,便丝毫不客气地炮轰柳无岸,很快,京城第一公子已经被他们变成靠着皮囊,勾引有夫妇之妇的无耻小人。

    轩辕弘笑眯眯地听着,虽然觉得熙熙上朝选择的第一个敌人是柳笑凡很不明智,可他却能理解,若是熙熙变得跟那三个不孝子一样的冷血无情,他都要怀疑这还是不是他的太子了。

    对于熙熙重情,轩辕弘心里高兴的同时又担心得不行,七岁以前,他想着熙熙还小又没有母妃,外家做依靠,养在身边的时候的,想着熙熙还小,再有,看着熙熙纯真雪亮的眼睛,软乎乎可爱的模样,越是相处就越是将他当成儿子般疼爱,而不是太子,母后也是那般,等到七岁的时候,被他们保护得很好得熙熙第一次下毒之后,他和母后才回神过来,熙熙是太子,这么天真只会害死他的。

    于是,后面便改变了教养的方式,只是,心性似乎已经养成,比起手段狠辣冷酷无情的三个兄弟,他就太柔和温顺了。

    轩辕弘再回想着熙熙失踪这些年的生活,心里的忧心更甚,杨天河和司月那般地宠着,会不会将他和母后狠下心肠所教导出来的成绩给消磨得一干二净,再加上熙熙没有之前的记忆,那要怎么办啊?

    日理万机的轩辕弘看着下面坐在椅子上的轩辕熙,更愁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  今天只能更这么多了  吃了药还是发烧  看来是抗不过去了  得去打点滴

    ☆、第96章

    坐在龙椅上的轩辕弘心中所想轩辕熙是完全不知道,他如今坐在下面,脸上带着悠闲的笑容,听着这一个个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大齐栋梁们将朝堂变成菜市场一般,吵闹不休,虽然言辞优雅却无比犀利,娘亲说得果然没错,只是忍心呐,大抵都是如此,逃不过功名利禄四个字,瞧瞧这些满腹经纶的文武大臣,跟集市上讨价还价你来我往的汉子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时候,两方人马已经吵闹许久,轩辕璃三位皇子还有当事人的父亲柳笑凡与轩辕熙一样,并没有参与进去。

    “不可否认,柳侍郎才华横溢,可这德行实在是太差!”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谁没有年少风流的时候。”

    “就是,我看那司月才是不知羞耻,三从四德全然没有,老夫都羞于说出这女人的名字。”

    “勾搭有夫之妇,柳侍郎的风流也未免太过独特。”

    吵来吵去,目的就只有一个,狠狠地往对方身上泼脏水,“父皇,”就在这个时候,轩辕熙站起身来,“恳请父皇撤去柳无岸之官职,由丞相大人带回家好好教养其德行,等到什么时候德行合格,方能入士。”

    柳笑凡没说话,帮着轩辕熙的几位大臣也沉默不语,但另一方到底还有忍耐不住的,“太子殿下,这事并不是柳侍郎一个人知错。”

    轩辕熙直接打断对方的话,“司月之后一介妇人,她如何并不影响到整个大齐,可柳无岸却是父皇钦点的状元,如今的大齐兵部侍郎,我并不认为两者能够相提并论。”

    轩辕熙的话说完后,轩辕弘并没有给其他人机会,“柳相,就依太子所言,无岸那孩子确实是应该好好管教一下,行事别再如此的荒唐。”

    柳笑凡笑着站出来,“多谢皇上。”

    朝堂上关于流言的争斗在因轩辕弘的一句话而落下帷幕,不过,京城的谣言却是越演越烈,因为柳无岸和司月并没有因此而收敛,行事反而更加的高调,那是一副恨不得整个大齐都知道他们是真心相爱一般。

    京城外的刘家庄,坐在田埂上休息的杨天河,听着身边的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司月和柳无岸的事情,心里难受得跟压着块大石头一般,眼里一片茫然,他想反驳,打心里认为司月并不像谣言所说的那么不堪,可他曾经有几次偷偷地去京城,远远地看见司月和柳公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是那样的登对,再想想自己,难过的同时越发的苦涩起来。

    “杨大哥,快些回去吧,我瞧着这天色好像要下雨了。”杨天河身边的姑娘对于杨天河的沉闷一点也不在意,而是看着乌云滚滚的天空,开口说道。

    是啊,就是明天了,他该走了,杨天河站起身来,就往村子里去,他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准备了一天的干粮,对着收留他的刘大爷说,他有点事情要去办,等办完了事情就回来。

    刘大爷笑呵呵地给了他一般伞,让他早去早回。

    诸葛府,听着黑衣卫的回报,阴毒心里更是不平了,好可怜的杨天河,竟然在山里找了个山洞,准备在那里等死,可司月那女人倒是逍遥快活得很,“就明天了,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诸葛清凌开口说道:“你也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他有妻儿,若是第一次都熬不过去的话,死了就死了吧。”

    “你真冷血!”阴毒恶狠狠地指着诸葛清凌,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诸葛清凌抬头,看着阴毒,不带人气的眼神扫过阴毒,快速地闪过一丝嘲讽,但就这么一丝,就足以让阴毒很是不自在,“哼,管我什么事。”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

    诸葛清凌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好好看着杨天河,别让他死了。”

    “是,老爷。”管家恭敬地说道。

    这一夜,轰隆轰隆地打了一夜的干雷,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哗啦一下,倾盆大雨如瓢泼一般,待在山洞里的杨天河冷得发抖,预料中的疼痛还没到来,杨天河吃了几口干粮,心想可能是时辰还没有到。

    而诸葛府,在第一声雷响起的时候,司月就去了杨兴宝的房间,看着那孩子果然睁着大眼睛,里面全是惊恐。

    等靠着司月的时候,有些慌乱的心才安静下来,“娘亲,你说爹和哥哥现在在做什么?”醒了之后的他就再也睡不着,开口问道。

    “睡觉吧。”司月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阵阵雷鸣,心里总带着烦躁和不安。

    “太子爷?”太子宫内,守夜的抬眼一见轩辕熙走出来,连忙磕头行礼,脸上和眼里的疑惑却没有褪去,太子爷自从回来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夜夜都睡不安稳,每个晚上睡得都很沉,只今晚。

    轩辕熙却没有理会,皮了衣服就往外走,眉头皱得死紧,心里的那股不安是越发的强烈了。

    离着京城千里之外的安县县衙,却是安静得令人恐惧,蔡博文被惊醒的时候,血腥的味道已经弥漫,第一时间拿起挂在墙上的剑,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鲜血的味道越发的浓烈,蔡博文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那种死亡逼近的感觉让他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选择,暗自吩咐一个武功不错的侍卫,“你从后门出去,去杨家村找司文,让他带着那三个孩子去京城。”

    “大人,那你呢?”侍卫一愣,开口问道。

    “我今天估计是走不了了,你快些去。”蔡博文笑着说道,他是这县衙的主子,他们的目标定然是他,他若是走了,他担心这些人会拿县城的平民开刀,再说,他也不认为这些人会给他逃脱的机会。

    蔡博文左想右想,都没想出自己这个安县县令有什么值得对方大费周章的,唯一称得上机密的事情便是那三个孩子脖子上的佛珠,想到这里,蔡博文的心一沉,厉声说道:“快去,让司文带着三个孩子去京城。”

    “是,大人。”蔡博文平日里的面孔就挺让人害怕的,如今更是一脸的凌厉,那侍卫两腿一哆嗦,下意识地说完,呡了呡嘴唇,一狠心,转身就往后门而去,然而,一打开后门,侍卫的眼睛猛然睁大,只感觉脖子一凉,有些不可置信地抬手,湿热的触感,放在眼前,红得刺眼。

    县衙内,蔡博文护着李氏和妻子,看着越发毕竟的一群人,他后面左边的李氏突然心一寒,明明是夏季,浑身却像是被寒冰所包围,冷得牙齿都打颤,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前面蒙着面的男人,“是你!为什么?”她真的想不明白。

    蔡博文回头,看着脸色惨白得像是随时都会倒下的李氏,“姐姐?”回头,再看着那人,没肉皱得死紧。

    领头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复杂,若仔细看的话,还能察觉出几分痛苦来,不过,即便是如此,挥手的动作依旧干净利落,拔剑上前,对着蔡博文的招式更是没有留情,招招致命。

    蔡博文的功夫很是不错,只是,他到底是文官,再加上要护着妻子和姐姐,难免会手忙脚乱,顾左不顾右,几招下来,已然手上,不过,在过招之后,心里头的震惊并不比李氏少,差一点就握不住剑了,因此,当对方那把利剑穿胸而过,手中宝剑哐当落地之时,除了疼痛和飞溅的鲜血,“为什么?”

    倒地后的蔡博文低声问道。

    “弟弟,”蔡博文的妻子已死,李氏却仅仅是头发有些凌乱,衣裳却是完好,身上一丝伤口都没有,双手捂着蔡博文的伤口,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只是此时的蔡博文虽未端起,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李氏抬头,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眼里是带着决然地恨意,他们李家唯一的血脉,即使是用了瞒天过海之法,终究没能保住,想着前几日弟妹才诊出有了身子,在想想现如今,恨意越发的浓烈,她如今还有何面目如见李家的列祖列宗。

    李氏知道对方为何不愿意杀她,脸上带着冷冷的嘲笑,这般的耻辱,她如何还能苟活下去,动作迅速地捡起蔡博文掉在地上的长剑,以极快的速度朝脖子抹去。

    李氏的速度再快,以对方的功夫要阻止却是极容易的,然而那双带着滔天恨意的双眸让黑衣人有片刻的愣神,仅仅是这眨眼的功夫,便足以让一个意向寻死的女人得偿所愿。

    李氏倒下的时候,再没有看那男人一眼,而是倒在蔡博文旁边,鲜血混着眼泪,闭上了眼睛。

    蔡博文也没有看黑衣人,要死了呢,他为何要那么做?蔡博文已经不想知晓,不过,他还是有些庆幸的,偷来的这些年性命,回想起来是没有白活,更何况那些人并不是针对天命珠而来,幸好。

    一群黑衣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县城里的人被县衙熊熊的大火惊醒,然而,要救火却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压烧成灰烬,里面没一个人活着。

    京城内,王雪君猛然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惊醒了睡在他身边的妇人,透过外面混合着雷鸣的闪电,就瞧见王雪君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连连,不断地喘着粗气,慌忙拿起一旁的手绢,给他擦汗,“夫君,莫不是被这雷声吓到了?”

    王雪君摇头,整耳欲聋的雷声此时还比不上他一颗心怦怦直跳的声音,那噩梦实在是太可怕了,就是现在已经清醒过来还心有余悸。

    第二天,司文听了这消息,伤心难过的同时,可不认为他们家大人是被烧死的,一个活人都没有,怎么可能,司文的想法和蔡博文一样,以为对方是冲着天命珠而来,忍着伤心难过,收拾了东西,带着三个孩子就往京城而去。

    已经四岁的无风是挺开心的,想着过不了几个月就可以见到爹和娘亲了,却不知,在他们急匆匆地离开安县的时候,就已经被钉上,这一路的艰险和苦难等着他们。

    这一日,京城的大雨下个不停,司月自然没有出门,待在家里,却更加的心浮气躁,别说账本看不进去,就是绣花也让她静不下心来。

    王府内,王雪君和杨兴宝师徒两人眼底都带着青色,“师傅,你昨夜也没睡好吗?”

    王雪君点头,看了眼杨兴宝,笑着问道:“你也做噩梦了?”

    杨兴宝摇头,“想爹还有哥哥了。”

    王雪君不知道该怎么回这话了,杨天河和司月之间的事情他是不了解,可一想到杨西西是太子,就不由得再一次唏嘘,人生真是奇妙,以救下太子和守关将军的功劳看来,天命珠并没有选错人。

    杨天河看着洞外的雨帘,紧紧地将身体缩成一团,果然不出他所料,午时一过,隐隐的疼痛感便袭来,先前他还承受得住,不过,此时却已经冷汗连连,西西师傅真是半点也没有夸张,这样全身的骨头像是被钉子不断钉着的疼痛,浑身上下的皮毛都像是要脱离身体一般的撕裂,还有来自五脏六腑越来越剧烈的绞痛,痛得在地上打滚了好一阵子,如今连滚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毒药实在是太毒了,刚才是全身都痛,但到底脑子还是好的,如今倒好,脑袋里好像有把锄头一般,不断地再挖着他的脑袋,疼得他恨不得那脑袋撞地,直接一死,一了百了。

    想到死,杨天河的眼神都有些涣散,可想着妻儿,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还想再见见司月,见见小宝,还有西西,哪怕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也觉得心满意足,可他若真是这般的一头碰死了,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这么一想,他又舍不得死了,于是,眼睛愣愣地看着雨帘,仿佛能够透过这雨幕看到之前他们一家四口开心快乐的日子,越来越决裂的疼痛倒是没有那么承受不住了,至少再疼,他也没有生出一死百了的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头疼好了许久  估计晚上睡了一觉后 明天能全好的  倒是一定会恢复更新的  (*^__^*)

    ☆、第97章

    倾盆的大雨一连下了五日,依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整个京城都笼罩在黑压压的天空之下,往日热闹繁华的街道冷冷清清之中多了些许的沉闷,司司月收起账本,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走到窗前,眉头微微皱起,连续这样的天气让她的心情有几分烦躁。

    “杨天河那边你真不介意?不打算去接他回来?”诸葛清凌放下手中的书,推着轮椅走到司月身边,看着外面在越发青翠碧绿的树叶,开口问道。

    司月抿嘴,没有说话,这些日子杨天河的情况管家依旧会详细地告知于他,那详细的程度更偏重于那位刘姑娘对杨天河的殷勤,“为何要去接?是他自己离开的,若心在这里,他想通之后总会回来的。”

    诸葛清凌沉默不语,有把握就好,不过,如若杨天河这么点诱惑都经受不住,他会第一时间将黑衣卫撤回。

    “舅舅,可以行动了。”看着外面许久,觉得眼睛没有那么难受的时候,开口说道。

    “这样的天气?”诸葛清凌皱眉。

    “就是要这样的天气才有意思,”司月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谁让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好。”诸葛清凌想了想说道。

    杨天赐的院子里,自从杨天山提出要离开京城回杨家村后,杨双吉一气之下是真的病了,一直慢慢养着,直到大雨前夕才有所好转,“老大,你为什么要执意回去?”

    以前,在五个儿子中,老大和老四是最听他话,性格也是最实诚的,之前老四变了,如今老大又变了,但老大不是老四,老五虽然说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可老大却是他最相信,也是最可靠的儿子。

    “就是,大哥,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和大嫂他们接着回去种田?”杨天江笑着说道:“兴盛他们同意吗?这对他们的前程影响可是很大的。”

    “三叔,我们愿意的。”杨兴盛连忙说道,他身后的兴达也跟着点头,影不影响大哥的前程他是不知道,可住在这里,远远比以前在杨家村要憋屈,他可是听说了,五叔现在的官位,根本就不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取得的,原本这也没什么,年龄已经不小的杨兴达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欺负人,横行霸道的傻小子,有些话他不想说,并不表示他心里不明白,靠去那样一个女人而上位,五叔的脑袋上不知道已经有多少顶绿帽子了,一想到这里,以前觉得身为五叔的侄儿心里有多骄傲,那现在就觉得有多羞耻,更加不要说,小姑姑所做的事情。

    “你呢?你也想回去?不想伺候我们两个老的?”第一次,周氏对这个自己挑的大儿媳妇说这么重的话,说实在的,在这里的生活虽然富贵,可她的心里却不代表不憋屈,一个进门便压在他们家里所有人头上的儿媳妇,好几次晚上睡觉的时候,周氏忍不住抱怨,早知道会如此,便不娶这样的儿媳回来了,凭她儿子的本事就是不靠这女人也一定能够做大官的。

    只是她这样的话却被杨双吉很是严厉地呵斥住了,说她妇道人家懂什么,想要成就辉煌哪有不忍耐的,于是,从来就不止隐忍为何物的周氏,在这些日子里,隐忍了一肚子的血,却只能往自个儿肚子里咽,老大他们提出回家的时候,她也是想跟着回去的,只是,一来对如今的富贵生活不舍,也清楚老头子是绝不会在老五官位还没稳当的时候离开,二来小女儿如今还身陷牢狱,她怎舍得。

    原本她以为在这个问题上,眼皮子浅的小周氏一定会答应的,谁让她儿子和女儿都到了说亲的年纪,然而,周氏和小周氏最大的不同,可怕就在于对儿女的态度之上,小周氏什么都不好,见识也十分浅薄,但有一点,儿女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哪怕是杨天山这个丈夫都比不上的,只要一想到到了京城这么久,三个儿女性子一天比一天沉闷,脸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明明现在的伙食比以前好上许多,却依旧以她眼见都能够看得见的速度瘦下去,小周氏看着怎么不心疼。

    而杨兴盛是真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回到杨家村。

    于是,在周氏和几个婶婶劝说小周氏为兴梅和兴盛好好想想,嫁或者娶一门好的亲事,不能害了他们一辈子的时候,杨兴盛却在私下里对着小周氏说:“娘,你若是想要有五婶那样的儿媳妇,想要看着儿子被媳妇压得抬不起头来?”

    小周氏一听这话,在想象着他们大房娶进来一个像苏雪莹那样既猖狂又不要脸的儿媳妇,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别说她自己肯定受不了这气,想着在外面意气风发的老五,回到家里却跟个龟孙子似的,也不对,就是在外面,她想就是外面的那些人,即使嘴里不说,心里也是将老五当成龟孙子,她们现在的五弟妹是个什么货色,她又不是不知道。

    “娘,我不知道奶奶说的好亲事有多好?”杨兴梅这一阵子可是没少听院子里的下人说的闲言碎语,他们一家子人被瞧不起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在杨兴梅心目中,从来就没有想过她以后的丈夫还会纳妾这样的事情,想到那些丫鬟所说的妻妾争斗,在想着以前的五婶和兴耀如今在家里尴尬的地位,“我听说那些富贵人家的家里一个男人都有好些女人,”说到这里,杨兴梅低头,红着脸说道:“娘,女儿不想跟许多女人抢一个丈夫,女儿没那本事。”

    小周氏一愣,身为女人,她心里很是清楚明白,若是有人敢跟她抢丈夫,她会跟她拼命的,富贵是重要,可远远没有丈夫来得重要,在农村里,也就是没有生出儿子传宗接代的才有可能会选择纳妾的。

    “娘,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是五叔的官越做越大,我们虽然说可以跟着沾光,可是,”杨兴达皱着眉头说道:“我听外面的下人说,男人一有权有势的话,肯定会有不少女人送上门来的,爹可是五叔的大哥,若有女人送上门来,为了五叔的前程爷爷奶奶定是不会推拒的,娘,你想我们母子四个落得像兴耀他们母子那般的下场吗?”

    一听这话,原本就下定了决心的小周氏根式坚定不移,她可不是王语嫣那个没出息的女人,若真是发生那样的事情,哼,前程算什么,他们母子不好过,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所以,如今再听到周氏说这般的狠话,想都没想就跪在周氏面前,“娘,我哪敢有这样的想法。”

    接着杨天山也跪了下来,他早就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一告诉给了杨双吉,原本以为爹会赞同的,谁能想到爹和娘反对得这么彻底,他怎么说都不松口,本来心情就烦躁的他,说话也就没有了那么些估计,“爹,娘,儿子就想不明白了,无论五弟以后多有出息,杨家村不还是我们的老家吗?不是做儿子诅咒爹娘,你们年老的时候不也还得落叶归根吗?我身为老大,回去又有什么不妥?”

    杨双吉也明白这一点,只是,“老大,你有没有想过老五,他这才当了官,你身为他的长兄,竟然拖家带口的离开,外人会怎么想他,因为她媳妇的关系,他现在的名声已经很是不好,我想着等时间一长,老五的能力摆在那里,这件事情总会淡下去的,可你若是这么做,却是置老五于不义之地,那他在官场上岂不是更艰难了。”

    杨双吉靠在床上,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然而,他这一番掏心掏肺之言,非但没有感动他的长子杨天山和长孙杨兴盛,反而让父子两人的心出奇的冷了,说了这么多,甚至将孝字都摆了出来,说到底还是为了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