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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那人又道:“话可不是这么说,没坏心眼能这么讲究对她家不薄的哥嫂?要我说这找媳妇可得睁大眼睛,像那些缺爹少娘的可不能找,这样的孩子多半教养都有问题的。你看你们家人原先多心齐,现在为啥单把二房分出去。”

    石燕子不是那歪心思的婆婆,认为什么东西不好就都是儿媳妇背后杵的坏话,自己孩子不是那样的,谁说也没用。但她不能去跟人家说,我家老2也不是个东西吧,这做买卖又讲究个混和,明明生气她在这胡言乱语,还得陪着瞎哼哼。

    午时过后,荣大和杨捕头带着手下几个小衙役一同进来,几个人坐到楼上的单间,荣大看见媳妇儿也在,说:“去炒几个好菜,今儿杨老弟算是救了我一命,得好好犒劳一下。”

    豆芽儿一听什么命不命的,惊了一大蹦,忙问:“这是咋了?”

    荣大眯着眼横她一下,说:“妇道人家问什么问,快去整菜,兄弟们都饿着肚子呢。”

    就算满肚子的疑问,豆芽儿也不得不住嘴,这么多人面前,她可不敢挑战荣大的威信。要知道别看他平日里俩人私下很体贴温柔,其实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特别的浓,最要面子。豆芽儿这点就做的特别好,你弱的时候我就在你头上拉屎,你强的时候我就小意温柔,现在不就把荣大这头悍兽驯服的在人后对她服服帖帖的么。

    豆芽儿乖顺的去准备饭菜,杨勇见她走了才说道:“没想到今天能碰到嫂子也在,这下有口福了。”

    这是在自己家,荣大也就没叫跑堂的老孙,自己张罗倒了茶水,说:“兄弟们喜欢吃啥都吱一声,今天敞开肚皮啊!要不是大家伙儿出手帮衬,我今天没准就得扔在外面了。”

    除了杨勇,其余几个小吏都有点受宠若惊的说不用,杨勇很不害臊的给自己点了样三宝。这东西是面馆的招牌菜,一天能杀多少猪得多少宝啊,有爱这一口的一般都早早来买。他也爱吃,可偏偏很少能有空闲来,又不好意思总开口让兄弟给带,那跟明要就没区别了。

    “哥你说这话太外道了,都是自家兄弟,什么帮不帮的。只是没想到皇帝下旨抄家,还能有漏网之鱼,你说他不找上面人去,找咱们这些听命行事的人是不是有病,只会挑软的捏鼓。”

    “娘的我也大意了,他说是远亲怕被牵连不敢声张,我也没多寻思。幸亏我没起那贪心,把这事透给你了,不然你就算发现有问题,也不能这么及时赶去。”

    这话说起来有个由头,还是头些年那次官场大清洗呢,皇帝抄了好些官员的满门。前几天突然有自称是被抄人家的远亲,来请荣大送魂,但是怕被牵连,所以私下来找他也请荣大别声张,回头好处少不了他。

    一般这钱得到衙门里上上下下都要分一杯羹的,像这种私下来的,又怕受牵连只想把事办完了了心愿,以后肯定不会再出现的,这种银钱独自吞了也没人知道。像这样的钱荣大不知道收了多少,拿着从来不会手软,但当天出门的时候,豆芽儿突然说了一句眼皮跳的厉害,没准要出什么事,让他出门注意点车马。

    干这行的本来就迷信,荣大心思又重,他就害怕今天犯小人,银子是不少,但被捅出去在衙门里名声就臭了,就把这事对刘勇说了。

    俩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衙役来报,说在一户人家发生命案,而他下一个目标就是荣大。等刘勇待人赶到乱葬岗时,荣大正被毒酒麻倒在地,正等着任人宰割呢,就被天降奇兵给救了。

    他嘴里说感谢刘勇出手相救,其实心里最念好的是他媳妇豆芽儿,要不是她有了感应给他提示,他早就成了为了贪图几两银子命丧黄泉的冤鬼了。他现在就想赶紧把这旺夫的媳妇抱怀里好好稀罕稀罕,顺便给自己压压惊,躺在那等着人手起刀落的感觉太他娘的吓人了。

    可这么多兄弟还没安排呢,他不能露怯叫人笑话,就算说起刚才的事他也是轻描淡写好似不在意。其实他吓得他腿肚子都转筋了,刚才从乱葬岗一路叫人搀着回来的,但为了面子,他只能腆着脸说是麻药的劲头太强。而荣大给人的一惯印象就是硬气汉子,谁能想到他这么怕死,都不疑有他。

    不过这想法要是被荣大知道了,绝对啐他们一脸唾沫,那么英雄,为啥一抓悍匪的时候一个个直往后缩,没一个上赶子往前冲找死的。

    店里的饭菜都是现成的,各种呛菜,卤猪蹄猪心干豆腐,酱牛肉酱排骨成大碟的往上端。唯独杨勇点的三宝早就卖空,倒是有新鲜未卤的,豆芽儿就做了个盐焗腰子三宝。只蘸盐水用大火在铁锅里干靠,再撒上一层芝麻盐儿,焦香可口特别有嚼劲,下酒菜里算是一绝。

    酒菜上了后,豆芽儿又去打了声招呼,叫他们吃好喝好,之后就坐在隔壁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先是大家伙动筷喝酒的声音,期间称赞盐焗腰子好吃,随后慢慢喝多了,才聊开了她想听到的事情。

    一听说荣大差点被人斩首,豆芽儿惊慌中不小心扫掉手边的茶壶,只一层的隔板,旁边包厢听得很清楚。

    刘勇是捕头,警惕性很强,握住腰刀就要去看看怎么回事,之前可是说了楼上现在没人的。荣大听到那声惊呼,知道不是外人,按住刘勇道:“肯定是你嫂子怕咱们吃不好,在一旁候着呢,听见咱们刚才说事,估计是吓着了,你们吃,我去看看。”

    ☆、第56章

    荣大乐呵呵的说让他们先喝着,其实心里急的不行想去隔壁看看豆芽儿,刚才咣当一声,她挺那么大的肚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磕着吓着。他也被他娘之前说的那个喷嚏能打掉孩子的故事吓尿了,平常豆芽儿挺个肚子两面晃来晃去他就挺挂心,偏一个个还说什么不能太娇气,他荣大的妻儿凭啥不娇气啊!

    而豆芽儿也是差点吓破胆,荣大一开门她就扑了上去,带着球吊在他的脖子上,一脸焦急满面泪痕迫切的问他:“怎么回事?什么差点送命?怎么听着这么吓人。”

    刚才发生的事荣大也胆儿突突的不行,但爷们儿嘛,在女人面前就要顶天立地霸气可依,他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说:“乖别怕,就是有个不开眼的想打你男人主意,现在已经没事了。”

    荣大怕挤到她的肚子,弯腰将她托坐在手臂上,豆芽儿长的娇小,坐在荣大手上才得以与他平视。豆芽儿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颈窝,后怕不已的说:“你就哄我,我都听见了,要不是杨勇及时,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呢。刚才一听到,我这心都不是自己的了!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就算你不惦念我,也要惦念我肚子里这个,要万分注意安全才是,非要弄这些让人肝胆俱裂的事情么!”

    荣大很受用小媳妇的关爱与挂念,他一手托着豆芽儿,一手抚着她的肚子,闻着她清新沁人的发香,轻声低沉犹如情话低喃的说道:“小没良心的!我怎么不惦念你了,哪天晚上我不想你想的疼的睡不着觉!”

    荣大对子嗣比较重视,自从豆芽儿有孕,他晚上就不揉搓她了。但他一个壮龄男子,成日面对软玉温香,特别是豆芽儿和他同床之后,他总感觉她身上那股特别惑他的馨香味道更加浓烈了,光是闻着他都要受不住了。但他知道他的力道,头三月又是要紧的时候,那时候还没出三九天呢,他就光着膀子在院子的井口洗冷水澡。

    开始豆芽儿还以为荣大如此亢奋,怕是受不住会打野食,因为之前也多少听到点风言风语,这成了亲的男人也空不得。可具她细心的观察,和堪比神犬的嗅觉,每每荣大晚回来,除了有些酒味从没有任何异常。

    豆芽儿有一阵还觉得这是他隐藏好,但那天他对邻居狎妓的混不在乎,看着又不是这方面特别在意妻子想法的人。她旁敲侧击的问了问,荣大也没什么避讳,说以前那是没有,免不了胡闹。现在家里又不缺,肥水当然不流外人田,虽然她怀孕了他憋的确实难受,但作为夫妻,他必须要给她这个体面。

    之后他还说了句让豆芽儿心跳意乱的话,说是自从沾了她,他这心里就容不下其他女人了。捂脸,太让人羞涩了!

    一想到那天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佻的低喃,豆芽儿就忍不住面红心跳。

    可为他担惊受怕的,他却在那不正经,豆芽儿一手揽着他粗壮结实的脖子,一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嗔他:“人家这心都要惊出来了,你还有闲情扯五拉六。到底是咋回事,你不过一个刀斧手,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人,是不是与谁结仇了?!”

    荣大抓住在他胸前搔弄的无骨小手,握在手里揉搓了一下,软绵绵嫩呼呼的,又觉得不解痒,放在嘴里挨个指头啃咬。豆芽儿惊呼,抽回小手用那湿漉漉水汪汪的大眼瞪他,惹得他又凑过来嘴儿了她一口。气得豆芽儿照他胸口狠拧了一把,这一下就惹‘火’了荣大,托起她的下巴鼻子挨着鼻子,嘴巴对着嘴巴,对她放狠话的说:“眼里没谁了是吧!敢戏弄你家掌柜的,等你肚子里这块肉出来的,看我怎么拾掇你。”

    豆芽儿被他喷出来的雄性气息熏得晕乎乎的,感觉托着她的那只胳膊都滚烫滚烫的,她难耐的扭了扭身子,也生出了渴望。但她心里清楚现在的医疗水平,不能那么不管不顾,伸出纤纤小手挡住他的嘴巴,感觉到掌心那热烫的气息忍不住蜷缩了下手指。

    荣大眯了下眼睛闻那掌心的馨香,豆芽儿觉得有些失力,软绵绵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细声细气的喃道:“你别闹我!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别让我惦记,不然我这心七上八下总不落地。”

    荣大微微青须的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拱着豆芽儿的手心,心思早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哪有闲心回答她的问题,心不在焉的敷衍道:“是个无胆匪类,我就是被牵连了而已,那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不足为虑。大概过不了多久,还要由我来送他最后一程,到时候一定会好好关照关照他的。”

    本来还很旖旎的气氛,因为荣大这句阴恻恻的话,激得豆芽儿脊背发凉突地打了个冷颤。荣大一直拥着她,感受到了她的变化,摸摸她的头发说:“摸摸毛吓不着,这有什么可害怕的,这辈子跟我过日子,以后这种事经历得多了。说说就把你吓炸毛了,回头让你观剐刑车裂,真取心肝,那还不得吓破胆啊。”

    豆芽儿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四蹄并用的推他怼他,恼怒的囔囔说道:“你还说,知道我胆小还总吓唬我!我要告诉娘去你欺负我。”

    荣大最受不了就是豆芽儿这种似嗲似嗔的娇态,感觉就跟小闺女儿似的,直接甜萌到他的心里了。她一这样揉搓他,他就投降了,赶紧把豆芽儿抓过来服软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对,我不说了行了吧!”说着还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估计是真吓着了,鼻头还冒了虚汗。

    “都要当娘的人了,还去找娘告状,不知羞!羞羞羞。”

    豆芽儿不依的一晃身,觉得也挺丢脸了,汗,明明她的心理年龄更大啊,怎么遇到荣大,却总是这么不成熟,明显智商完败不够使唤的节奏啊。

    刚想着怎么找回点面子,就听隔壁有敲墙的动静,杨勇在另一个包厢喊道:“哥,还能不能喝了,一会儿兄弟们吃完了!”

    豆芽儿脸一红,今天是她不懂事了,偷听叫人发现了不说,人那边有事儿她还没完没了了。

    荣大这个人精儿,就豆芽儿那点小道行想点什么都在他眼里呢,不过她娇娇俏俏的捧个大肚子求原谅的萌态,他疼都来不及呢怎么舍得怪罪。

    荣大伸手用两指夹了下她的脸蛋儿,说:“我媳妇儿心疼我,他们嫉妒了!好了,别胡思乱想吓唬自己,我这不好好的么。就是突发情况,不然我能和谁结仇,一会儿也别跟娘说,省的他们跟着惦记。”

    这点不用交代豆芽儿就知道,她乖顺的点头,又说:“一会儿我让老孙拿点我哥送的好酒给你们,人家这是救了你一命,等于救了咱这家,我得好好感谢他们。”

    感谢他们让自己没变寡妇,这年代的寡妇可不好当,也感谢他们没让自己肚子里的宝宝没了爹,这年头没爹的孩子太受人歧视。而且俩人感情渐入佳境,她也不舍得这个人就这么没了,那会是她两辈子的遗憾的。

    荣大很受用小媳妇对他的重视与在乎,特别傲娇的得意一笑,又说道:“谢他们干啥,要谢也是谢你,要不是你说眼皮跳觉得心慌怕有事,给我敲了个警钟,我也不能多留个心眼儿。所以说我这条命追根究底是我媳妇儿救的,我就领你情,别人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就贫吧!豆芽儿拿大眼睛宝宝气气的瞪了他一眼,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就不与他多纠缠了,还是回家再细问,径自下去取好酒与他们喝。

    豆芽儿下楼后见荣二也在,便冲他笑笑打了声招呼,哪知他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了。她莫名其妙的看看婆婆,石燕子先是咒骂两声,才道:“那个四六不懂的玩意儿,你刚不帮他在大家跟前儿圆乎一下面子么,不知道别人咋传的,他以为咱们真要从货款里扣伙食费呢,这不刚才来跟我耍了么。”

    一听荣二家的事,豆芽儿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劝道:“都是误会,娘跟他解释一下。”

    “屁,那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玩意儿,反正以后他在来吃饭不给钱还不好使了呢。”石燕子掐腰指天的说。

    豆芽儿笑着摇摇头,任她自己在那起誓发愿,每次都是这样,前脚刚被气的半死,后脚一看而且受苦又心软,老人没整。说不管这个不管那个的,到事儿头上,却恨不得替儿女把所有事都担起来了。反正家里不差这点玩意儿,能换老人家一个心安高兴,豆芽儿也不心疼。

    ☆、第57章

    别看荣大说的轻松,但豆芽儿也能感受到其中的两分凶险,要人命的事情,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的。从他刚才那让人透不过气的桎梏怀抱,只要是人,就没谁能坦然面对生死的。正好有新鲜的猪蹄,熬了一只晚上下点细面给他去去晦气,跨火盆是不行了,整那么大阵仗老人们就知道了。

    别看他们一个个一辈子没少经事儿,但要是有事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那就又是另一种心情了。况且看荣大那副死要面子的样子,宁愿自己活受罪也不会说出去丢这个人现这个眼的,她这个做娘子的当然要帮他遮掩遮掩了。

    豆芽儿挎上篮子,打算去买一些珍珠粉,给他晚上内服一些压压惊,剩下的兑了羊奶自己敷敷脸。她现在的月份也不小了,天气越来越热,这种时候特别容易生色斑,提前保养一下。虽然她现在年龄不大,但不妨碍她对自己好一点,现在这些东西可都是野生纯天然的,品质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只二两珠粉,就让豆芽儿破了笔小财,就这还是品相不好的残珠呢,这要是上品相的,这一把珠粉就够他们一家人忙活一年的。

    可惜她不会养殖种地啥的,不然这得是多大一笔横财啊,不过现在的日子过得就不赖,她已经识足了。她这样的小市民思想,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喜乐。

    晚上让荣大服用珠粉时他还挺嫌弃,但是劝了一下,他就乖乖的吃进肚子了。豆芽儿偷笑,想着这男人也不全然像表面那样刚强啊,别看他一刀定人生死,心里说不定怎么忌讳呢。

    荣大这么敏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看见她跟仓鼠一样捂着嘴背后笑他,顿时就恼了。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受到了蔑视,一把将豆芽儿抓坐到腿上,捏挑着她的下巴与她上下对视,说道:“敢笑话你男人!你胆肥了是吧。”

    哪有,她很欣赏他的这种识时务,但貌似这种话他不会喜欢听,婉转的说:“你保重自己,我欢喜还来不及呢!你现在是咱们的一家之主,就算不为了自己,可为了这个家,做什么事都该三思而后行。你不知道今天我听你们说话时被吓成什么样,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我就直接带着孩子跟你去了。”

    荣大瞪眼晃晃她的下巴,说:“你说啥呢,啥去不去的,就算真出什么事,你以后也得好好的给我守着,把孩子生出来精心抚养成人。”

    “孤雁难鸣,那时候我奶走的时候,爷爷那难受劲儿我是承受不住。再看我爹娘,日子虽然苦点,但看着他们就觉得幸福。所以以后你在外面不管干啥都要注意点,你要真有什么好歹,我是不会自己一个人留下活受罪的。”

    “那孩子呢?怎么办”荣大刮了下她的鼻子问,虽然俩人的话题生啊死啊的挺压抑,但他心情却明媚的不行。有个愿意跟你共赴生死得媳妇,怎能叫他不自得。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像他这样表面不在意又受过伤的人,不是最反感这些就是最吃这一套。而据豆芽儿成婚来对他的了解,荣大是属于后者,表面看他很强势,其实他最重感情。因为这个,豆芽儿才决定舍弃之前与他搭伙过日子的想法,想与他好好的经营这份她穿越两世得来的缘分。

    “孩子?你这当爹的都不说多为他想了,我这当娘的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若真有那时,只能让他靠亲戚了,靠不上亲戚就只能靠自己呗。”

    荣大噙着满嘴的笑意,轻轻拍了下豆芽儿的pp以示惩戒,道:“替我儿教训你这狠心的娘!人家说的为母则刚呢,你倒好,孩子都不管了光想着儿女情长。”

    他是一点没用力道,豆芽儿连痒都没觉得痒一下,看他跟刚偷了一缸大米的老鼠一样喜滋滋的,心里也高兴。抬腿整个人跪坐到他腿上,与他面对面,半朦胧着眼神将热气都喷洒在他的脸上,说:“人家不说生死相随么,你不愿我与你生同裘死同穴么?”

    荣大粗大的喉结‘咕咚’咽了下唾沫,原本扶着她腰身的手猛然缩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炙热起来。

    这丫头,以前只觉得漂亮,现在却越发艳丽妖冶了,看那小眼神跟带了钩子一样。别说她要与他生死相随了,现在说要他这条命他马上就能抽刀,绝不含糊。

    荣大刚要贴上那让他欢喜让他渴望的小嘴儿,而豆芽儿也仰着头做好了承受他的爱怜。很久没有过亲密行为的两个人,均是期待颤抖着,特别是豆芽儿。孕后大量分泌的雌性激素让她现在敏感无比

    ,只是坐在他的腿上,感受到那结实紧绷有力的肌肉线条,就够叫她渴求不已了。

    她现在还能清晰的想起以前,他矫健紧绷的的长腿,要比她的纤纤细腰还要粗。每回跪坐在她身旁,那忿张的肌肉都是那么的有爆发力,让她又爱又恨。

    而荣大想的也是豆芽儿小嘴儿里的琼浆玉液,刚要去止渴降火,就听窗户外有人‘当当当’的直敲窗棂。

    “咳!大小子?!后天还有活儿呢,差不多就行了,别起腻!”

    荣大闻言将大脑袋压在豆芽儿的颈间低声哀号,他们这行是有素祭刀这个说法,行刑前要斋戒几天。这个戒就包括酒肉和女色,以前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才发现老祖宗定的这个规矩太不人道了,他肯定是个光棍!

    要知道自从知道小媳妇怀孕,他可是一直忍了好几个月,刚想两口子近乎近乎,又有这么把事来捣乱。

    估计是老爷子半天没听到里面回话,又把窗棱子敲的叮咣乱响,这下豆芽儿听出来了,肯定是他用那杆烟袋锅子在凿窗。豆芽儿推推还在颈窝埋着的荣大,示意他赶紧吱声,感觉俩人怎么像偷玩亲亲的小孩被家长抓包一样,真是丢死人了。

    豆芽儿又推又搡,连掐带挠的,荣大才瓮声瓮气的喊了一嗓子:“知道拉爷!”

    荣大先是轻手轻脚的将豆芽抱到炕上,摸了摸她头发嘱咐她多休息,这才整理下衣物出去。豆芽儿在屋里隐约能听到他对老爷子抱怨,道:“爷,你是不是我亲爷啊!幸亏我媳妇这块地好,不然搁你这么折腾,这辈子都别想抱重孙子了。”

    估计老爷子是给了他一脚,荣大嘻嘻笑着叫他仔细脚疼,老爷子撵他赶紧去磨刀。

    家里那柄千人斩平日里用红布包裹着供到堂前,因为现在的冶炼技术不发达,就算是御赐鬼头刀也逃脱不了一柄刀该有的命运。为了减少死者的痛苦,达到手起刀落吹毛断发的效果,所以每每行刑前必须要先磨刀。

    斩首讲究择颈落刀,这很考校一个人的真本领,荣大在死物上已经能达到画线之处,随手砍断而不差分毫。夜晚用几十斤的鬼头刀去斩线香的发光部分,随手一刀能准确切断燃烧的香头,不会多斩一厘。

    因为荣大手上的功夫特别灵巧,这才让已经落寞多时的荣氏刀斧手又重放异彩,他十五那年成功的剐了一位极刑犯三天三夜,让他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席刀斧手。

    老爷子年轻时候也狠,但论到戾,他自问比不过这个孙子。通常人们总是会受到感情的支配,就算有些人事不尽如人意,也会原谅或容忍几分。但他这个孙子却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你对的起他,他便把你捧上天,你对不起他,反手便会把你打入地府,绝不会留情。

    当初他还为孙子的这股狠劲儿欣喜不已,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千里吃肉,一个爷们儿不狠点能有什么作为。但出了黑蛋他娘那把事后他这心里就开始怕了,一个人只知道杀戮,那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

    后来这又成亲了,他这心渐渐放肚子里了,看得出来豆芽儿那孩子是拿真心换他心,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对他死心塌地的,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是不是有点矫正过头了,他现在又开始有点怀念以前那个爱岗敬业,认真负责的孙子了,老人家好纠结啊!

    ☆、第58章

    一般的刽子手自觉罪孽深重,做上这行后最长干的事就是吃斋念佛,荣家不信这门。被杀的犯人都是国法所系,他们不过听命行事,若说吃斋也且轮不到他们这呢。

    但出于对生死的敬畏,行刑前后他们都会虔诚的斋戒沐浴,还会为即将饮血的鬼头刀供香擦拭。这个过程需要操刀手不停的念往生咒,将烈酒喷洒在刀身反复擦拭,直至刀身光可鉴人吹毛断发,而这样处理过的刀,就可以达到人们口中传说的杀人不沾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