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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他不信我,我声音颤抖:“我是林观生,你知道的……我的纹身,我的相貌……那次洪水出了意外,我变小了……你说过的,不许我再纹身……我们大学的时候见面的那一天,我骑着自行车,你和关临风在一起……后来你请我去看音乐会,那天我们坐在楼上,我还睡着了……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湖边,那天很冷,你给我披了你的衣服,结果自己第二天却感冒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过去的事情,试图证明自己就是林观生。

    萧恪深吸了口气,看我眼光里全是惊讶和惧怕:“萧芜……我会给你请个心理医生,你在家里等着……我不知道观生从前给你说了什么,还是给你留下了日记什么的东西,让你臆想自己就是他……”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一向沉稳的他似乎被我吓到,他几乎不敢再直视我,收了碗仓皇的离开了厨房。

    然后我听到他在打电话,要人介绍个心理医生。

    我会被他送去精神病院的。

    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我难道要告诉心理医生我变成了儿童?精神病院和送去科学院研究,我估计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我忽然发现,就算我证明我是林观生,又能怎么样?

    如果萧恪已经决定和关临风在一起,他难道会回头过来,和这个身体未成年的天山童姥在一起么?他说他把我当成儿子,说的是实话。如果他没有决定,他又要如何面对我?重要的不是我是不是林观生,重要的是,萧恪真的会接受我是林观生么?因为我死了,他才这样愧疚怀念……

    我何必非要撕下这最后的遮羞布?没揭穿我还可以一厢情愿的幻想他还爱着林观生,万一最后的现实残忍的证明,他已无法再和我在一起,到时候我又何以自处?

    这些年,不过是我偷来的赖在他身边的一点温情而已。

    我泪水一直落着。

    心理医生来的时候,我的眼睛是肿的,萧恪看到,默默去拿了个冰毛巾来给我敷眼睛。

    我拿了毛巾按在眼睛上,萧恪给我介绍了那医生,然后就出去了,让我和心理医生单独交谈。

    我很冷静地对心理医生说,我只是和父亲吵架闹别扭,开玩笑吓他而已,因为我前几天看了个恐怖片,里头一个女孩被老鬼附身,很吓人。

    心理医生将信将疑,和我交谈了一会儿,我尽量让自己符合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的形象,如常交谈,谈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出去了。

    萧恪送走心理医生的时候,用很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我没有再看他,走回了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轻声道:“萧芜,对不起。”我不说话,他终于忍不住问:“你爸爸有日记留下?”

    我冷冷道:“他夜夜入我梦告诉我的。”

    萧恪默然,过了很久才轻声说:“我明天送你去学校,你好好冷静一段时间,认识些新的朋友……我保证,绝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对你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你,也别生我的气了,好么?”

    我不再说话,第二天他亲自开车送我去了s市临海高中,全封闭式的寄宿学校,替我办理了入学手续,我一直一言不发看着他替我拾掇,走的时候,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给我留了张卡和一叠现金,我接了过来,没说话。看着他的车开走,我心里一片冰冷。

    很多年前,我一夜之间失去我的父母,但是那时候我还有小姨姨丈,还有萧恪,后来小姨姨丈从我生命中撤退,萧恪又和我重逢,后来分分合合,直到今天,我发现我的生命总会留一丝希望给我,然后再亲手掐灭。

    我本来以为我还有机会的。

    很快就开学了,我回到了从前那独来独往的生活,这个学校是小班教学,一张桌子一列,没有同桌,这挺不错,我其实有点不习惯旁边的同桌不是宁寅。我和宿舍的人保持距离,和同学保持距离,他们本来就比我大,看不起我年纪小,又是正狂傲自大的青春,看我不爱说话,自然也懒得搭理我,倒让我得了清净。

    我还记得萧恪说过的话,要我去接他的家业,多认识些权贵子弟,呵呵,他现在还敢这么说么?我如果真是他儿子倒好了,没别的想头,专心做父子也挺好的。偏偏我对他心生妄念,所以才这般痛苦。

    开学一个月后萧恪来探望我,宿舍老师电话通知我,我直接说不见,关了手机,然后宿舍也不回,一个人拿了本历史书跑到校园找了个角落背,从头背起,原来背书可以让人心情得到平静。

    晚上开了手机,发现接到一条短信,萧恪发来的:“钱够用么?卡上的钱怎么没有用?不要苦了自己,想吃什么就买。”

    我没回,我把他的钱和卡都放在一起锁起来了,这些天我吃的都是自己的,还去和图书馆那边的老师说了说,要了份下课后去整理书的勤工俭学的工作,每个月钱很少,也就三百块,工作很简单,就是将学生还回来的书按编号放回去,就是我的皮肤接触那些书本上的灰尘会有些过敏,书棱硌到的皮肤会留下一条一条红色的痕迹,微微有些痒,大概几个小时后会消失。那老师很感动,这所私立学校学费不菲,学生大概都是非富则贵,要么都是所有时间都憋着一口气要考大学的学生,没人愿意勤工俭学的。

    我笑了笑,这学校的全封闭管理很合适我现在要避开萧恪的心情,家长要看学生都像探监一样,学费不菲,我暂时手里没钱支付,但是就从伙食费开始吧,我再也不想做由他养的“儿子”了。

    很晚以后,他又发了条短信:“还在生我的气么?就是生气也不要拿自己身体报复……”

    我依然不理他,他也再也没有发短信来。

    但是图书馆那边的老师很尴尬地和我说因为新招了个助理,所以学校还是决定不请学生了,毕竟高中生的学习任务还是很重,让我好好念书,如果经济有困难可以向学校打报告申请助学金。

    我当然不会打,心里知道是萧恪做了手脚,也没生气,算了,那点钱其实不算什么,我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而已,我拿了历史书来,一页一页的将课本硬生生的背下来。

    期中考试的时候毫无意外我考了年级第一,不过优势不算明显,这些孩子真的挺厉害的,晚上收到萧恪庆贺的短信。我看了很久,想起从前我考过了一门非常难的学科,萧恪带着我去吃海鲜大餐说庆贺的从前,心口微微有一点痛。也不知道他和关临风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关临风那个人鬼心眼多多,可惜这么多年都没有攻克下来,未必就能如了愿,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微微凸起的喉结,再次很没出息的起了一丝微微的期望。

    ☆、第35章

    这天上体育课,我在操场热身跑了一会儿步,就觉得好像有点不舒服,喉咙有点疼,前些天天还热,我胃口一直不太好,忽然天气直转急下,忽然变冷了,我一时没想到要给床上上垫被,结果晚上大概有些着凉了。

    果然还是被照顾习惯了,人都变娇了,我没有逞强,和体育老师请了假,回了教室想收拾下书就回寝室吃药休息。回到教室走廊,看到一个隔壁班的男生站在门外,我有些奇怪,他不上课么?看了他一眼,那男生叫罗飞,长得特别高大,和我们班一个女孩子叫朱美琪的经常出双入对的,所以我有点印象,罗飞也看了我一眼又漠然转过了脸去,我推门,结果里头正有个女孩往外走出来,小脸杏眼,正是朱美琪,我一愣:“你没上体育课么?”

    朱美琪瞪了我一眼:“生理假!”

    好……彪悍的女生,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我不敢再说话,走进教室,忽然感觉到不对,立刻退了出来叫住朱美琪:“美琪,你拿了贺云的东西吧?”

    朱美琪已和罗飞会和,听到我这么说,柳眉竖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很肯定,因为刚才去上体育课,我是值日生,要擦黑板,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因为走之前看到前桌的贺云把他的h顺手放在桌面的书本上,他那东西我曾听别的同学惊呼过,今年春季才最新发布的产品,说是高端定制的,要十几万,他出身权贵,平时也不是很在意。但是我当时想了想觉得不安全,还专门检查了一下把前门后门都锁上了才离开的教室,现在我一进去,第一眼就发现那东西不见了,体育课才上了一会儿,就算朱美琪去了请假,我也是跑了个热身就请假回来了,我们俩就是个前后脚的时间差,一定是她拿的。

    我温和地说:“你现在放回去,我可以不说出去。”

    罗飞早怒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美琪是回来拿卫生巾的,她家比你有钱多了,会干这事?”这我相信,因为如果是专程偷的,罗飞刚才看到我不会这么坦荡,也没有提醒里头的美琪,她应该是看到机会难得,顺手牵羊。

    我看着美琪:“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放回去吧,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朱美琪满脸通红,泪水居然就出来了:“你不要胡乱冤枉人!你有证据么?该不会是你自己拿了,现在反咬一口吧!我记得了,刚才体育课前你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

    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拦住她,否则这嫌疑就落在我身上了,我拦在走廊出口这儿,他们要走出去下楼梯,必须要经过我这里,我耐心地说:“趁现在还没下课,你最好放回去,我就当这事没说出去,不然一会儿下课了事情闹大了,这东西如果从你身上搜出来,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朱美琪脸色一白,泪汪汪看向罗飞:“我没有!”一边一只手按住了腹部,罗飞早怒气填膺了:“我看就是你小子偷了的吧!你让开!美琪她痛经,我们要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你放回去我就让你们走。”

    罗飞怒道:“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我不再废话,只看着朱美琪,现在着急的是她,我不能放她走,她一走绝对会立刻销赃,到那时候我就讲不清楚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时间慢慢走过去,眼看就要下课了,美琪抽抽搭搭地哭了,推着罗飞道:“这是什么无赖呀。”

    罗飞撸了袖子起来,怒道:“你再不让开我不客气了!”他伸手来推我肩膀,我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臂一拧一放,反而把他推了个趔趄,仍然牢牢拦在走廊那儿,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恼羞成怒,居然一拳直接往我胸口打来。

    来得好,我直接扭住他的手臂,给了他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很好,虽然一个学期没练了,还没丢下,他高大的身体重重摔在走廊水泥地上,想必很疼,他好一会儿都没起来,朱美琪一跺脚,一边抽搭搭一边居然是捂脸往我身后冲去,我抽了抽脸……男朋友倒了,不是去扶,反而第一反应是要跑,她没偷我才不信!

    我伸手一推,她被我轻而易举地推了回去,这时候下课铃响了,她脸色苍白,忽然身一转,我看到她从包里迅雷不及掩耳的拿出了那个h,直接往楼下一扔!然后怒指着我骂道:“明明是你偷的!被我们抓到了就扔下去了!”

    这真是令我大开眼界,现在的学生已经这么成熟了?

    罗飞躺在地上,大概没看清她的动作,扶着肩起来,怒道:“告诉老师就告诉老师!美琪你没拿别怕!我给你作证!我陪你进教室的!这萧芜是个穷鬼,大家还看到他去图书馆打工来着,肯定是他拿了要栽赃给你!”

    已经有隔壁班的同学围了过来,下课的同学们也陆续回来了,贺云回来,朱美琪居然第一时间冲上去和他泪涟涟说我怎么偷拿了他的东西,被发现后就把手表扔下楼,然后反咬一口,还打人,把罗飞打伤了云云,演戏天赋几乎点满。贺云只是抱着胸,看了我一眼,只说了句:“那东西偷了也没用。”我一直沉默不说话,隔壁班的老师叫了个同学去把我们的班主任喊来,又让人下去拣了那摔下四楼的h上来,过了一会儿班主任来了,把围观的同学都赶走,把我们包括贺云都一起叫去了教务处办公室。

    朱美琪依然是一口咬定她痛经回教室,却被我反咬一口说偷东西,被她识穿后就把东西扔下楼,罗云则为了证明他女朋友的清白,坚持说是陪着朱美琪一起进的教室。贺云没什么好说的,只说是因为嫌那东西体育课打球碍手,就脱了放在桌上。

    我懒得和她对口解释,只说了一句:“不知道教室有没有监控,楼道肯定有,调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朱美琪脸一下就白了,手微微发抖。可怜的孩子,作为女生,大概没注意过楼梯那儿一直有摄像头监控的吧?这样全封闭教学的学校,我猜教室里头都应该有隐蔽的摄像头,避免教学事故出现的时候没有证据。

    贺云听我说话,看了我一眼,眼神颇为意外的样子。

    班主任叹了口气,教务处的人也来了,因为罗飞坚持说他的肩膀被我摔倒,很疼,内脏也很疼,全身都疼,怀疑被摔伤了,要求要告我,告学校,所以教务处先让老师陪着他去医院了,一边又去叫了保安调监控,另外又通知了各自的家长。

    ☆、第36章

    调监控需要时间,朱美琪说她痛经得厉害,老师便将她送去校医室休息了,贺云是苦主,没他什么事,就先回了教室,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教务处里等结果。罗飞的家在本市,他的父母来得最快,一来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说罗飞的骨头如果出了问题影响了学习一定要告我告学校云云,朱美琪的父母也来了,一口咬定家境宽裕,孩子从小就很乖,绝对不会做贼。

    萧恪赶到的时候教务处里只有我和班主任和教导主任。他一身深灰色西装,打着领带,气势凛然,看起来像是刚从某个重要的谈判桌上刚赶过来,后头带着我见过的律师,他进来眼光就立刻锁在我脸上,我和他四目相对就立刻移开了,打架被叫家长,这实在不是啥可以骄傲的好事,更何况这位还不是我家长,简直是黑历史。

    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看到他这气势都不自由自主的站起来和他握手,介绍了下情况。

    萧恪默默听完以后,看了下手表,沉声道:“从接到电话到我赶过来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你们的意思是说,同样是有嫌疑的学生,同样是因为不舒服体育课请假,那女生已经去休息了,你们却让萧芜坐在这里一杯水都没有这么久?”

    校方的老师脸色都变了,班主任忙笑道:“陆续有学生家长过来,我们忙着调解,一时没有顾到,萧芜也沉默寡言的一直没提出要求,所以……”

    萧恪打断了班主任的话:“我要求三方家长学生包括校方立刻开会看监控,不要告诉我两个多小时我都从h市赶到了,你们的监控还没剪出来。”

    教导主任连忙道:“应该的,我们立刻通知各方家长到会议室开会。”一边关心地倒了杯水递给我:“萧芜同学要不要先去宿舍休息一下?罗飞的家长要从医院那边过来可能需要点时间。”

    我嗓子确实不舒服,但是这事早了早好,现在回宿舍不知道要看到多少奇怪的眼光,我摇了摇头,接过水一饮而尽,萧恪从我手上拿过空杯子,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饿么?哪里不舒服?”

    我摇头,不答话,萧恪显然有些焦躁,对校方说:“早点看完监控处理完我们就去医院,麻烦你们催一下。”

    他说话沉稳而充满了威慑力,老师们下意识地服从了。

    会议室很快准备好,校长、教导主任、班主任、体育老师都到场了,朱美琪的家长带着朱美琪过来的时候,仍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来对自己女儿的品行很是相信,罗飞的家长过来了,据说罗飞住院观察,还在等拍片结果,他母亲一进门又气势汹汹指着我鼻子要骂,结果萧恪立刻站起来挡在我面前冷冷看着她,罗飞的父亲拉住了他妻子,轻轻说了几句话,终于忍了下来,却时不时剜我两眼,萧恪伸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轻轻握住,低声和我说话:“没事的。”

    当然没事,我很清楚自己手下的力道。但是自从那天事发,他再也没有和我有过身体接触。

    我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萧恪没再说话。

    贺云的父亲带着贺云作为苦主也过来了,贺云的父亲来得很匆忙,看起来也是个忙人,不过一进门看到萧恪就笑了,伸出手和他握手:“萧总怎么也在?这么巧令公子和犬子一个班?”一口标准的京腔。

    萧恪客气地和他握了手,叫了声贺总,贺云的父亲笑道:“这样小事校方还要大惊小怪一次叫家长,是我们贺云不小心东西乱放,小孩子大概闹着玩儿,这事儿我们就不追究了。”

    萧恪看向过来和贺云父亲握手的校长,沉声道:“还是先看监控视频吧。”

    灯光暗了下来,转眼监控视频放完,虽然不太清楚,但是足够了,一共两段视频,一段视频是教室内,光线有些暗,朱美琪在教室停留不久,确实是打开桌肚拿了卫生巾,然而路过贺云桌子的时候,显然停留了一下,然后很快在桌上拿了个东西放在包里;另外一段走廊上的视频则很清楚地看到朱美琪从包里拿了东西往楼下扔,而我一直站在走廊靠里的位置,没有扔过东西。视频里声音都十分清晰,之前我劝朱美琪放回去的话,罗飞被我过肩摔拉翻放倒在地的声音,朱美琪污蔑我的那些话也都被大家听得清清楚楚。

    灯光亮起的时候,朱美琪的父母脸色都不太好看,朱美琪只是落泪,两只眼睛像桃子一样,萧恪面无表情,罗飞的父母则面上微微有怒色,显然是看到儿子被揍有些不爽。

    贺云父亲看着小姑娘估计有些不忍,笑道:“我也说萧总家里宽裕,不至于看上这点东西,手表可以送去保修,不过小姑娘大概是一时糊涂,我们这边就不追究了。”

    校长这边显然松了一口气道:“孩子犯错情有可原,毕竟年纪还小,我们作为老师和家长,还是倾向于给她一个改正的机会,这事我们打算还是以调解为主,既然贺云家长这边呢已经答应不追究,朱美琪同学呢,向贺云同学和萧芜同学道个歉,萧芜同学毕竟伤了罗飞,也向罗飞道个歉……医药费这边,萧总看起来经济条件比较好,建议承担一下……”

    萧恪忽然开口斩钉截铁打断:“我不同意。”

    罗飞母亲跳起来道:“你儿子打伤我儿子影响学习,还想混赖?他现在还躺在医院观察!”

    萧恪冷冷道:“罗飞一个十六岁这么高大的男生首先动的手,萧芜才十四岁,他是自卫,要不是他练过跆拳道,现在躺在医院的现在就变成他了,而且当时如果他没有拦住朱美琪,朱美琪找到机会将盗窃的物品销赃,那他的名誉也会受损,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站不住脚的地方,医药费和检查费我只会出一半,道歉,也绝不可能!”

    校方那边对萧恪强硬的态度有些意外,萧恪却冷冷地继续道:“并且,朱美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萧芜偷东西,已经严重影响了萧芜的声誉,我要求她必须要在全校师生面前向萧芜公开道歉!”

    朱美琪父母那边激动起来:“孩子还这么小,你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么?谁没犯过糊涂!”

    萧恪冷冷道:“萧芜也才十四岁,她信口污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不会逼死萧芜?现在恶劣影响已经造成,视频里那么多围观的师生都认为是萧芜偷的东西,应该怎么消除?她犯的错误,她就该自己承担后果,那个苹果手表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发布的新品,定制的价格应该要十几万,算是数额巨大了,她已满十六岁,虽然还是未成年,但是盗窃这么贵重的物品加上污蔑诽谤,真要闹上法庭未必能脱罪,赔偿金和道歉是肯定要的,现在只是让她公开道歉,已经很轻了。”

    朱美琪的父母脸色都变了,她父亲口气软了些说:“我们可以给予萧芜同学一些经济赔偿作为道歉,并且让美琪郑重和萧芜道歉,公开道歉就不必了吧,到底是女孩子,是我们没教育好……”

    萧恪断然拒绝:“多少钱都买不回清白,况且我也不缺钱,没义务替你们教育孩子。”

    朱美琪哭声大起来,萧恪却不为所动,校长这边显然有些头疼,尝试着劝说萧恪:“女孩子面皮薄,到时候流言蜚语也要影响学习,到时候一辈子就毁了。”

    萧恪淡淡道:“难道萧芜没犯错就该要在流言蜚语中学习?她怕流言蜚语,可以转学,我却不能让萧芜仗义反而吃亏,这世上没有这样道理的,犯了错只要哭一哭就可以抹平,她一点教训都没吃到,以后谁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我又不是她父母,凭什么要给她机会?全校的同学们看到偷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还信口污蔑同学,让男朋友打比自己小的同学,品行这么恶劣你们校方都不惩处,不拿来做警示,以后你们还怎么管教学生?大家都随便偷好了,我很怀疑你们学校的声誉真的和对外宣传的一样好么?我对校方感到失望,并且要慎重考虑是否还让孩子继续在你们这里就读,但是不管如何,这事都必须要严肃处理,消除影响。”

    校长哑口无言,萧恪拉着我站了起来,把手放在我肩膀上,冷冷道:“事实已经清楚了,萧芜不舒服,我先带他离校,罗飞的医药费单子到时候寄过来,我只承担一半,不满意随时可以告,我接着。我只给校方七天时间,七天内朱美琪不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道歉,萧芜就不返校,当然她如果实在不道歉要转学,那么学校必须出公告,开除朱美琪,消除不良影响,我要全校的人都必须清楚明白,包括他班上的每一位同学都必须清楚,萧芜没有偷东西,他是见义勇为,七天时间,校长如果不处理,我就先找你们校董,如果校方坚持不处理,这事就闹法庭上去吧,这事上我绝不会让步。”一边看向贺云的父亲:“到时候,大概还要麻烦贺总了。”

    贺云的父亲笑道:“萧总真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我们有空可以找个时间聚一聚聊聊小孩教育的问题。”

    ☆、第3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