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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林轻拉过椅子坐到他床边,拉开抽屉看了一眼。

    粉粉嫩嫩的布料,上头有朵半成品的……菊花……

    林轻眼皮跳了跳:“这是给谁的?”

    他本来已经硬挺挺地躺倒表示自己已睡,闻言又不敢不答,心虚地睁眼:“你……喜欢吗?”

    林轻头疼:“不是说了我不要?”

    他沉默了,半晌,肩头有些挫败地耷拉下来:“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鸳鸯。”

    林轻诧异:“所以你觉得相比于鸭子我更喜欢菊花?”

    他别开眼去,默念:“是帝女花。”

    帝女者,公主也。

    可惜这位公主没什么文化:“行了行了,别折腾了。上次那鸭子还不错,我收下了。你早点睡啊。”

    说着去推抽屉,却不小心瞥见绣活儿下头的几个字。

    她愣了一下,拨开半成品菊花,读了几行:“你怎么有我当年案子的卷宗?”

    他沉默了,小声:“我想......了解。”

    林轻也不想多谈,关上抽屉,站起身来,却被他柔柔弱弱拉住。

    “睡不着。”

    林轻没有什么育儿经验:“睡不着躺着,我给你放个小黄片?”

    他眉头皱了皱,用低沉清冽的男声撒娇:“唱支歌。”提了要求后有点瑟缩,补了三个字,“好不好?”

    林轻被他磨得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能就着他的手坐下来,尴尬地咳了咳:“王小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比个娘儿们还缠人。”

    娘儿们王氏完全没有做男人的自觉,只是一下下晃着她的手:“唱嘛……”

    最后那个“嘛”字简直能把人的骨头都喊酥了。

    林轻结结实实哆嗦了一下,第一次觉得还好他有这个病。不然,要是王公子哪天心血来潮去出道,就凭他这相貌身材声音,什么林志玲,什么尹俊希,完全不能一战。

    于是她无奈地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缠绵悱恻的摇篮曲。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不分水天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沉浸在舒缓音乐中的王小黑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在某个时刻,装作已睡着的那个趁着林轻在吼“风风火火闯九州哇”时收了收胳膊,把她的手带到唇边,得意地在每一根指头上舔了舔,呓语一般:“生个孩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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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轻是早上六点才腰酸腿疼地回去的。

    这一晚太平静,坏人没等来,她倒是被病床上的那个折腾下去半血槽生命值。

    也不知道他哪里得来的新武器,每句话后面都加了个柔柔弱弱的“嘛”字,瞬间把耍无赖提升到了不胜娇羞的层次。

    结果,林轻就是开了一晚上演唱会。

    开门换了鞋,她迷迷糊糊往浴室走,打算先洗个澡。

    走到一半,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

    她慢腾腾退了几步,才看见沙发上沉着张俊脸的李洛基李大公子。

    他手里夹着半根烟,烟灰簌簌往地毯上掉,他倒好像没注意,只是把脖子搭在欧式沙发的雕花上,一动不动。

    为表关心,林轻随口问了句:“没睡?起来了?”

    他好像没听到。

    等到林轻又迈了一步,才听他凉飕飕地说:“设计室昨天已经给谢明邗了。”

    林轻“哦”了一声:“谢了。”

    “谢?”他站起来,扔了烟,嘲讽道,“你就是用夜不归宿谢我的?”

    林轻不知道他发的哪门子脾气,只见他一步步走来:“是不是我这几天没满足你,你就忘了自己是谁的人,要去别的男人那儿找安慰?”

    林轻完全不能理解他在那里彪个什么劲儿:“我不是让张秘书告诉你了?有人要害王……”

    李洛基笑了,边笑边解衬衫袖子上的扣子:“信宏几万人都死光了是不是?需要你这个救世主拯救世界?再说,谁要害他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林轻觉得和他没法交流,索性不交流,推门进了浴室。

    她贴着门听了一会儿,确认外头安静了,才脱了衣服去洗澡。

    热水打在胸前几个指印上,凤姐留下的见面礼。

    她狠狠咬了咬唇,一下下去搓胸口。

    等她把胸口搓出一片红来时,只听“咣”的一声,浴室门被人踹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人踹开玻璃门拖了出去。

    水渍在地板上留下蜿蜒一条,她被破布一样一路拖进房里、甩到床上。

    那人已经把衬衫的扣子全解了开,从床头拎出一整套手铐,“咔”的一声,先把她一只手铐在床柱。

    林轻伸腿去踢他,却被他掰开双腿,又是“咔”、“咔”两声,她的脚踝也被铐住。

    那一刻,她好像又回到了不见天日的第七监狱。

    ☆、第3章 .19|

    手铐是冰凉的,一如三年前她被铐进去的那一天。

    也许,这四铁块对许多人是一种情趣;可对于真真正正被囚禁过的人来说,那是提醒她过往耻辱和痛苦的墓碑。

    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了枕头,身上的水在埃及棉的床单上洇湿一片。冬日里窗户大开着,赤、裸的身体只觉得冷。

    他的床太大,手铐脚铐把她撑开,也只占了一半。他欺身上来,掐住她略湿的下巴。

    林轻闭上了眼。

    他手里的下巴在颤抖,正如她的身体。

    三年里,每一次,每一次。

    每一次被绑住时她都会抖,不似大风扫落叶,而似情人间扭捏。

    凤书一直很满意她身体的振幅和震频。

    每次她做出极力抑制的模样,对方都会更快得到满足,她索性就配合到底。

    沉默中,他的手指慢慢收紧,等到下颌疼起来时才被松开,指尖惩罚式地刮着她面上的轮廓,手指上的扳指偶尔擦过她鼻尖,凉进脑髓。

    一如他凉悠悠的声音:“女人像猫,得不到满足就想着往外跑。”

    手指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滑到咽喉时停了停,在小小的凸起上压了压,那声音挑得沙哑性感:“怎么?不说话?”

    他大概就是用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把男男女女迷得神魂颠倒。

    林轻确实也神魂颠倒,却绝不是被迷的。

    睁开眼,她的唇动了几次,却发不出声音。

    等他手指滑到她胸口,才听她“唔”的一声,似是带了几分哭腔:“别碰我。”

    他拉长调“哦?”了一声,在她泛红的皮肤上反复用力:“不让我碰?别人就可以碰?在医院里也过敏了是不是?”

    他哑笑一声,手指在她胸前流连,一遍遍刮过那慢慢挺立的两点:“看来他受这一刀不够深,还没伤着根本。可惜,可惜。这才多久,我那大哥就能思淫、欲了。你们……”

    他使了力,忽然狠掐了一把;“你们在病房里玩得开心吗?他是这么摸?”说着又换了一边,“还是这么摸的?”

    林轻被他掐的得弓起了背,手铐在镀金黄铜的床柱上“咣”的一声。

    “李洛基,你疯了。”

    他一愣,忽然笑了。摘下耳钉放在她胸口,紫色衬得她一丝、不挂得有些妖冶。

    他张开五指,轻浮地抚过那些起起伏伏,在平坦的小腹上辗转几次,慢慢探了下去。

    林轻终于挣扎起来,被抻开的四肢却仍然反抗无能。

    窗外风雪满天,窗内一室旖旎,管他心中都是如何心思。

    当他的手指摸上某处时,她终于哭嚎出声:“别、别、别碰我!我求求你,别、别碰那里……哥……哥哥……放了我……别扎我……”

    语无伦次。

    曾经凤书也喜欢绑她。但凤书只是喜欢发泄,用毛衣针在她身上戳出一片片小洞、用绑了皮筋的铁筷子去夹她的皮肉。

    凤书的身体里,一半是疯子,剩下一半是艺术家。

    艺术家不屑对她进行性、侵犯,不像……不像现在。

    曾几何时,她心里还带着那么一点幻想,带着那么一点是她误会了的幻想。也曾于撑不住时低低抽泣,哑着嗓子一遍遍地喊着哥哥。

    而这一次,她求救的对象露着胸膛,侧卧在床,敞开的衬衫边缘落在她身上,微微泛着暗光。

    该喊谁?

    林轻住了口,眼中一片寂然。

    他支起身子,一只手仍在下面挑弄,轻捻慢挑,若即若离,来来回回,过门不入。

    林轻只觉得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和异样。

    身体好像浮在水上,或浮或沉没有支点。那里有什么在噬咬,咬得她全身的感官好似都集中在了那一点。

    她咬紧牙,索性也不解释,只一遍遍重复几个零星破碎的字眼:“李洛基,你会后悔。”

    “李洛基,你会后悔。”

    他笑了,另一只手慢慢挑起她下巴,极温柔地抚摸她耳垂上长合的耳洞:“三十二年,我后悔的事多了。”

    他长目深深望进她眼中,脸上神情镇定得有些疯魔:“我更怕将来后悔没让你舒服过。”

    他言罢,再一次箍住她下巴,俯下身去:“一想到你和他干过什么、在干什么、将来会干什么,我就怎么也睡不着。”

    他低头,带着烟草味的吻就那么直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