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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何春花将手向外挣着,道:“他是我相公,不是没用的人。”因为全力过猛竟将那件杨大婶送的旧衣袖子给整个扯了下来。

    两人都是一怔,正巧程虎在外面回来,何春花一扭脸就直接回到屋里去了。田氏可不敢追到屋里去,只将那袖子一扔冲着屋里淬了一口就转身走了。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高烧

    何春花也摔上了门,她是真的生气了,天下间哪有这么当娘的呢?不,应该说她也太无知了,人家有重病就没有人来查吗,不要忘记他还有个二叔在镇上呢,万一查起她女儿这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余涵将她们的话全听在耳中,没想到她倒是想得透彻,没有前两个月那么愚钝了?

    只是这生起气来为什么还摔东西,可是你倒摔些易碎的啊,只是拿着那鞋底子在炕上摔了捡起来再摔是为哪般?

    等看她看过了,竟然回头笑着问:“该吃药了吧,我去给你拿来。”

    这变脸是不是有点快?

    余涵突然觉得她将自己当成一个易碎品似的,连个愁容都不肯给。其实他哪里知道,医院里规定护士不可以对病人露出情绪的,这是基本的职业准则嘛!

    不过,她们的谈话让余涵对她慢慢放下了戒心,这个小姑娘没有傻到让那个真正头发长见识短的田氏支使的地步,她倒是个知道深浅的。

    这日,余涵刚在外面散步回来就见何春花皱着眉,她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有些奇怪。

    接着藏不住话的何春花道:“喂,你说为什么这两天都没有看到程大哥出来呢?”

    余涵向椅子上一坐,这种事儿他哪里知道。

    “你说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何春花有点担心。

    “无聊。”

    “哦,是挺无聊的,他应该不需要我担心的,哈哈……”那么强壮的人应该没有事的,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可是当她出来忙的时候就听到对面的房间发出一声脆响,似乎是什么摔碎的声音。

    有些不对了吧,何春花就走过去敲了敲门道:“程大哥……”

    里面倒是有人答应了,可是怎么听着有些闷声闷气象是呻/吟的声音?不会是受了伤吧?

    何春花一拉门就见着程虎那么大的个子竟然半跪在地上,边上有一只摔破的碗,看来他是想喝水但最后没拿得动碗将它摔了。

    这是生病了吧,何春花连忙走上前扶起他道:“程大哥你没事吧?”

    程虎摇了下头,苦笑道:“没事。”这次回来后竟然感染了风寒,这一病竟不似每回那般挺一挺便好了,只弄得他头重脚轻只歇了两天也没好。

    本以为就这么静悄悄的没有人过问了,没想到隔壁的何春花闯了进来。

    何春花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扶上炕,这时候才发现程虎其实过得还不如自己家呢,这屋子是又潮又湿,虽收拾得还算干净但总觉得少了什么。她没在再去注意这些,轻轻将手探在程虎的额上就知道他在发烧。

    这是感冒了,别看这病在现代是小病,可是如果治疗不及时也会死人的。她就皱了下眉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拿药。”不能见死不救是不,再说感冒药还真心不贵。

    程虎很想说谢谢,但是嗓子也疼得厉害就没有出声。

    何春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是照顾人的命,才从医院出来几不过五个月就来这里照顾这个照顾那个了。

    将药拿来又发现这程虎家没热水了炕还冰凉,只好帮他烧了炕又倒了热水服下药。见人睡着她又悄悄回来,当然在出来时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如果有人一定不敢出来的,到时候被人说闲话就不好了。

    但她对余涵倒是坦诚多了,因为压根就没将他当成自己的老公。

    “程大哥发烧了,我晚点再去帮他烧烧炕。”

    余涵淡淡的问道:“为何要帮他。”他生病和你什么关系?

    “其实他也挺可怜的,被家里将媳妇卖了不说还赶了出来。”毕竟对着余涵的时候最多,所以她不与他讲话就没别人可说了,就算他不回答也罢了。

    余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清澈没有一点杂质,大概真的只是可怜那个邻居才这样做的吧!

    可是他不得不提醒她道:“注意你的身份。”还是自己妻子呢,虽然有名无实但若被别人看去岂不是要影响她的声誉?

    可是没想到对方却笑道:“我知道了,一定会小心不让别人看见的。”

    余涵猛的咳嗽起来,这身份与不让人看到有何关系,她的心也太宽了一些吧!

    可是人家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不乐意直接飘然出去了,不一会儿倒是给他端来了粥。她自己却没吃看来是去照顾那个程虎去了,好象她是自己花钱买回来的吧?

    余涵觉得不舒服连饭都少吃了!

    何春花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给程虎端了粥又给他烧了炕,最后让他吃了药才收碗回来。

    古人对现代的药物没有什么抗药性,程虎这一晚炕热呼所以睡得极好,早上起来发现出了一身的汗人也好多了。

    不愧是神药,他一边感激何春花一边想着要不要给她钱。可是那个小姑娘本来就不容易,一边照顾老公一边还要照顾自己。摸了摸这热乎的炕,果然还是有个女人的家比较好。

    正想着有人敲门,他连忙下炕开了门,见竟然是自己的父亲程大彪。这是知道自己病了来看一看?

    程大彪见到他就一瞪眼道:“你二哥要去山里给孩子们打点猎物补补身子,他自己一人怕走不出来你收拾一下跟着去吧!”

    程虎就是一皱眉,原来不是看自己而是怕二哥在山里迷了路所以才让自己跟着上山的。记得当初一刀已经说明和程家断了关系的,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来着自己?

    他脸色就不是太好看,可是程大彪哪容他拒绝啊,大声道:“还发什么呆,走啊!”

    何春花刚伺候完闹别扭的余涵吃早饭,本来想给程虎也带去一碗粥的,结果就听着对面吵。

    站在厨房门前一听这才知道这个男人要让程虎上山,可是程虎好象憋住一口气似的,不走也不讲话。她就弱弱的在墙这边道:“这位大叔,程大哥病了还没好。”

    程大彪皱眉道:“什么,病了?你怎么挑这时候病呢,你大哥二哥家孩子一冬都没吃过什么肉腥了,你也不知道给送些去。现在让你上个山你还病了,真是没用。”

    噗!

    何春花有血一定吐了,这位怎么和田氏一样不讲理啊。

    “那个大叔,程大哥病得挺严重的,不如等过两天再上山也一样的。”她甜甜的一笑,让病人出去工作什么的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程大彪却转过脸对着何春花,道:“你一个小妇人在这里搭什么话,一边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他向来大男子主义,认为女人就应该听男人的,所以家里的事儿都是他说了算,无论是媳妇还是儿媳妇只要惹了就动手打。

    何春花就没见过这么凶的人,头一低就红了眼圈。她怕啊,这男人比程虎还可怕有木有?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白花

    程虎一见何春花受了委屈就皱了眉,道:“我记得我与你们程家已经断了关系,当初一刀已经还了你的养育之恩,如今又来我家里闹什么?”他本不欲将关系弄得太僵,可是这个爹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程大彪可是个暴脾气,大声道:“你这个兔崽子竟然和老子这样说话,看老子不劈了你。”说完就抓住程虎的领子将他在屋里给扯了出来,用力一摔就将人摔在地上。

    这是要打架?

    可是程虎还是个病人呢?

    再加上对方毕竟是他爹,所以看来只是单方面打人。

    何春花急了,大声道:“大叔,他是病人不能打……”她想去拉架,可是凭自己这小身板子也拉不开啊,没准还被殃及了池鱼。

    可是他们家这边离村子有点远,路上平时也没有什么人经过。眼见着程虎都给打出血了,她咬了咬牙冲上去就要拉人。

    可是房间里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出道:“根本国家律法,无理至人伤残判杖刑三十,入狱十年。无理至人死亡,判斩首之刑。”余涵的声音本是极好听的,但是用这种冰冷的语气讲出却让人无法乎视。

    程大彪僵了一下,冷哼道:“老大打儿子他们还管得着了吗?”

    余涵又道:“伤人便有罪,当今天子登位之初,下令厚待曾为他打下天下的士兵,若有伤其者无论何关系都是重罪。”

    何春花默默给余涵点了个赞,这个说法还真是让人信服。

    而程大彪也知道个中深浅,这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何况是天子,又愤愤的揍了一拳不服气道:“有本事你就去告自己老子。”说完就气乎乎的走了。

    程虎勉强站起,对房间里的余涵道:“多弟余老弟。”书生讲话就是与别人不同,竟然可以将他那个暴脾气的老爹两句话给挤走了。

    余涵却没有再出声,刚刚他是瞧着何春花竟然要上前去拉那个程大彪才勉强开口的,若她伤了那麻烦的一定是自己。

    何春花皱眉道:“我扶你回去吧。”

    程虎马上道:“不必了弟妹,免得被人瞧去不好,我可以自己回去。”他踉踉跄跄的回到屋里心情着实不好,可是过会见何春花给端来一碗粥就感动的道谢。都说远亲不如近邻确实如此!

    自己这一病再加上爹这一闹才知道这户邻居是极好的,以后自己也应该多多照顾他们才行。

    何春花将他上次受伤用的药又拿地来些,因为花钱的她就都有留着点儿。程虎其实伤的不重,其实身上的伤哪如心中伤厉害啊,可他毕竟是个男子转眼就震作了起来。

    又是打柴又是打猎竟然觉得比过去还要有盼头儿,当然这盼头儿不过是为了还情,打柴送到了何春花的院里笑道:“弟妹这钱你就不要给了,不然我都没面子再见你们了。”

    何春花也爽快,道:“知道了,这次不给了。”

    程虎傻笑道:“艾。”山上他设了几个陷井,下午去瞧一瞧没准有猎物,到时候一定要拿回来给弟妹她被身子,瞧着她可真瘦。尤其是换了春装后那一转身都怀疑她的腰会被扭断,还好走到屋里的时候人还是平安的。

    说起来,以前觉得弟妹挺黑的,为什么这一段时间白了很多?

    何春花是白了,一来是因为冬天没有太阳晒另外是常泡澡,最重要的是空间药店之中可是有卖美白的药物护肤品的,她才擦了一冬人就白了不少。在里面的卫生间镜子中一照她觉得现在可是真正的小白花了儿。

    以前有同学就讲她奇怪,明明不爱哭,可是一有点委屈就象要哭似的,结果弄得人人都不敢惹她了。

    可她认为那样很好啊,个个都厉害得大吵大闹那还不打成团的嘛,自己服个软得省多少事儿啊。

    哼着歌又在脸上擦了点护肤品,然后这才出了空间。刚开了厨房的门就见着杨大婶过来了,她手里握着一把小白菜,看来是新摘的。

    “杨大婶。”她热情的迎上去,因为家里有病人总不好迎人进屋她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杨大婶也没在意就将小白菜递给她道:“这是我在屋里用破盆种的,你们拿去尝尝鲜儿。”

    “唉呀,这可是稀罕物,多谢杨大婶了。”何春花接过来就红着脸道:“那个,本来应该请您进屋的,可是……”

    杨大婶拍了拍她的手道:“大婶明白的,余先生好点儿没有?”

    “好多了。”是好多了,都有力气和她闹别扭了,自上次程大彪来闹事的事情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极为冷淡,有事没事还冷哼一声都不知道是为了哪般。

    “那就好,你的鞋做的怎么样了?”

    “做好了,样子普通,能将就穿。”

    “农户家要什么样子,能穿就行。”

    两人聊了一会儿杨大婶就回去了,何春花就在厨房中打了鸡蛋酱洗了点葱与小白菜准备吃一点,毕竟这一冬天都吃不到新鲜菜有点想了。

    她刚做好外面就又来人了,这次是来送地瓜种子的。原因嘛,无非是在吃了何春花的药后好了病,可是人家只收了几文钱觉得过意不去就来送点东西。

    余涵在屋里看着她在院里一会忙这忙那的身影想:本来并没有觉得她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可是现在看来竟然人际关系越来越好了。

    可能是她性情温和又不喜欢吵闹又不掐尖要强的原因,否则对待自己这样一位没用的病人只怕一般人早就忍不下去了。

    本以为她是为钱,可是自开春后自己就没有拿出一分钱,可是她照样将自己照顾的极好,又不会对自己冷嘲热讽任劳任怨的,他慢慢觉得自己对她也气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