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恶侵略军的暴行,无辜农家子弟的惨死,令墨守成悲愤异常。
墨守成与昴国征北大将军李伶官交手数合,招招皆是杀招。墨守成早收起玩心,认真了起来,他武功极高,便是那倨傲的“木行者”,也不敢小觑。李伶官精善阵法,武功却慢,因此一直处于下风。
十招一过,墨守成反手一剑,挑落了李伶官的长枪。跟着宝剑横削,斩落了李将军的人头。
墨守成的宝剑之上,没有鲜血,只有些脏兮兮的粘土状物体。他只管在阵中冲杀,也无暇顾及其他。
地上,李伶官的人头忽地睁开双眼,其面目狰狞,疯狂地大笑着,模样十分可怕。
“烈火阵!”李伶官的人头大声喝道。
昴国征北大军随即变阵。士兵们纷纷取出火器,战场已成了一片火海。
烈火中,李伶官的腔子里粘土喷出,与地上的人头相连。人头蹦蹦跳跳,又回到了他的脖子上!其面上本是死灰之色,借阵法之威,又渐渐恢复了血色。
“哈哈哈!”李伶官狂笑。
烈火克金象。凶猛难敌的巨象,此刻已失去了优势,冲阵无力。
远处的农夫、樵子和书生,他们看见了这充满“魔力”的邪阵以及“杀不死”的敌将,心中胆寒。众人手持镰刀、锤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冲杀过去。
墨守成天生勇猛,从来不知惧怕为何物。墨守成回头,看见李伶官又站了起来,跑过去揪着他便打。
“让你杀人!让你杀人!军人不能杀平民!难道你不知道吗!”墨守成怒道。他膂力极强,一把将李伶官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墨守成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李伶官的身上,只如打在沼泽泥潭里一般。李伶官的身子不断变形,有如粘土,可被捏成任何形状。
李伶官癫狂般大笑着,他身如烂泥,口中却道:“呵呵呵呵…你杀不了我!天下间,没有人能伤得我!我是打不死的!呵呵哈哈哈哈……”
一阵青烟飘过,落在了李伶官的左腿之上。他的左腿正在迅速地复原着,青烟一来,其腿上立刻就结了厚厚的青霜,好似铺上了一层木屑。
白衣男子如神降,俊颜欺世人。他一把拉住墨守成,说道:“快走!”
“啊?杨玉山!”墨守成一回头,瞧见了白衣男子,惊喜道,“我不走!咱们一起揍他!”
“快走!”杨玉山急道,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难将墨守成拉走。
墨守成单纯幼稚之极,他若是敌人,杨玉山凭借自己丰富的江湖经验,瞬间就能想出千万种可以弄死他的法子。杨玉山内力虽强,可外力却高不了普通人多少,他自然拉不动天生神力的墨守成。
“唉!真拿你没办法!你真是我的克星啊!”无奈之下,杨玉山只得暗中出手,偷偷点住了墨守成背上的穴道,这才将其拖走。
杨玉山身法如电,他带着墨守成,转眼便消失了。金象有灵,它们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纷纷撤离战场。
“哈哈!我是打不死的!我的‘先天混元大阵’,根本就没人能破!”李伶官看到对手皆“败走”,不禁骄傲了起来。
“啪!”李伶官腿上的青霜生火,随即炸裂开来。
粘土纷飞,落在黄土之上,转眼又消失不见。李伶官的腿再也无法复原了。杨玉山一出手,便让这不可一世的征北大将军知道了厉害!
“黑拳!”黑影似天神,黑拳如陨石。豪迈的声音,强大的气流,令所有侵略军心中一窒。
“轰”的一声巨响,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数万魔子哭爹喊娘。他们倒在坑中,被烟尘笼罩,骨断筋折者众。李伶官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他好似一滩烂泥,躺在地上,身子暂时无法复原。李伶官都快懵了,他自诩“不死之身”,可他还没来得看清对手,就已被打残了!
“我…我是……”李伶官痛苦地说道,“算…算了!撤退吧!”
墨守成的穴道被解,他又冲杀了过来,勇猛无敌。他的身后,星宿县的义军也来了,众人乘胜追击。金象再现,所向披靡。
“英雄!英雄啊!”众樵子、农夫看着墨守成,纷纷赞道。
“国难当头,哪有什么英雄?自己的家园,自己来守护。”杨玉山突然出现在樵子们的身后,冷冷地装“笔”道。
墨守成他们胜利了,樵子、农夫们的胆气也都壮了。他们不再犹豫,纷纷挥起手中的农具,冲入敌阵之中。平日里,匹夫打架非英雄,该出手时能出手,方是真好汉!
李伶官的征北大军被墨守成他们赶回了昴国。到了边境处,墨守成还要再追,却被昆仑奴给拎了回来!
昆仑奴力能扛山,墨守成在他眼中只是个小孩子。他一出手,墨守成根本无力招架。
樵子、农夫、书生和义军凯旋,他们的家园总算是保住了。
“哈哈哈哈!”昆仑奴大笑。
墨守成被昆仑奴拎着衣领,腾在半空中,他双手乱抓,吵闹道:“快放我下来!昆仑奴大叔!你也要和我打架吗!”
昆仑奴放下了墨守成,笑道:“哈哈!要打架?你去王城里打!那里坏人多!”
“不!我要先揍死那个杀人的坏将军!”墨守成犟道,他也是小牛犊子的倔脾气。
“这里是边境,你现在杀过去,不就成侵略军了!你这小子!”昆仑奴笑道,“你先去王城,找小崔嵬去!”
“崔大哥!”墨守成嘴里喊了一句,早跑得没了踪影。
墨守成自北门进了王城。
东城门外,崔嵬和玉面男子闻得小家伙的吼声,皆头痛万分。
乱军倒地,义军西来,将他们全都捆了起来。
小家伙停止了吼叫。它叫累,睡了过去。
玉面男子被缚。崔嵬忙静坐凝神。
东城门虚掩,义军很容易就打开了。
“吉时已到!财王登极!”城内,谣言四起。
王城的中央,有一座高塔,这是王城内最高的建筑。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就站在塔顶之上,模样甚是威猛。他睥睨山河,瞧见血流成河,脸上颇有得意之色。
这王城内,几乎所有的房产,都出自他的名下!老房子推倒重建,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一间房的价格,由万文涨到了万金……
商贩便民,而奸商误国。这人由商入仕,“代表人民”,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有钱的就是大爷!他深谙官场之道,极有撒钱、敛财之术,一路平步青云,直至“财王”之位。星河国内,财王势大财多,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至于他的来历,国内几乎无人知晓。
财王的左右,站着二人,一个叫“赵财”,一个叫“赵进宝”。他们二人,正是“散财同盟”的两大盟主!
“化炉!”财王大袖一挥,黑气如虎奔腾。
东城的民房,烈焰四起。土木之屋生火,焚烧过后,渐露玉梁石柱。哀声四起,哭嚎之声遍地。
黑气笼罩,火炉天降。财王身怀“星灵侠骨”,他以房屋的梁柱为基,以百姓的血肉为引,施展异术,瞬间铸造了一座巨大的熔炉。
“赵财!”财王猛地喝道。
“是!”一个眼如元宝的男子,手持一个极不起眼的小锦囊,来到熔炉前。他一手挥舞金旗,口中默念着什么,将那锦囊内的金银倒入熔炉。
熔炉摩天,虽万两金银难填。而那锦囊才有多大,也能抵事?
锦囊内的金玉有如泉水般涌出,好似无穷无尽。不一会儿,熔炉内便已填满了金银!
“哈哈!不愧是‘搬金运银’的招财侠骨!哈哈!卑贱之民的银子,哼!本王就收下了!哈哈!”财王笑道,满面的奸邪之气。
熔炉内的金银,全都来自民间。财王取财无道,生财有术,最会赚取广大贫民的银子。
黑烟弥漫着王城,财王兴奋地大笑着。
一座巨大的金像自熔炉内缓缓升起。金像的头脸,正是财王的模样!
“星河亡!遇财王!财王来了,有余粮!”“今日,王城的上方,会出现一座巨大的财王金像!他就是未来的真命天子!这是上天的指引!”谣言疯起。
“哈哈哈哈!”财王如癫似疯。
东门开着,崔嵬亲眼目睹了财王无视房子里百姓的性命,用其血肉铸就熔炉。他亲耳听到了百姓的惨叫声,可惜来不及相救!在“上面人”的规则面前,人民总是无能为力。
财王的熔炉起火了,崔嵬体内的丹炉也炸开了锅。星灵为水,丹田为炉,内力为风,真气为火,红线为柴。十二道正脉风火起,崔嵬体内的丹炉再次燃烧,他身上的星灵之力被烧开了!水开了,锅盖会被顶飞。星灵之力开了……
崔嵬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跳动着,星灵之力好似威力强大的水蒸气,在他的体内不断冲撞着。
崔嵬握紧了手中的千牛刀,灵力一下子注入刀中。宝刀震动,几欲脱手。
空中,人刀已化为一道闪电。宝刀横削,对着那金像连砍了一十二刀。
“砰砰”的爆裂声不断响起。金像的脖子断了,金头落地。
漫天的铜汁洒落下来。崔嵬身子凌空,一下子便被铜汁裹住了。
“化铜!”财王盛怒之下,掌心黑气如云,他使劲地捏着掌中的黑气。铜汁化皮,紧紧贴着崔嵬的身体,不断挤压着崔嵬。
铜皮跳动,财王的手掌也在跳动。崔嵬被包在铜皮里面,胸口烈火欲焚。
灵力过中府、云门、天府,崔嵬的手太阴肺经有如沸腾;过天池、天泉、曲泽,崔嵬的手厥阴心包经再开;极泉、青灵、少海跳动,崔嵬的手少阴心经又通。如此,灵力沿着商阳、二间、三间等全身的穴位,助崔嵬再次打通手阳明大肠经、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和足太阳膀胱经。
在星灵之力的作用下,一十二道正脉一齐开。崔嵬浑身的穴脉再次被打通,胸口的闷气一扫而光。
星灵氤氲。沸腾的灵力冲撞着铜皮,发出“突突”之声。
“砰!”铜皮炸开了。崔嵬大吼一声,终于冲出了死亡的牢笼。
财王微微一惊,正要出手,他耳边已响起了奇怪的算盘声。
“哐当…哐当…哐当……”赵进宝将眼睛迷成一条线,用诡异的手法摇晃着他的铁算盘。
崔嵬听了,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赵进宝看着崔嵬,一手飞快地拨弄着算盘上的铁珠子。他同时口中默念咒语,另一手却在掐着算着什么。
“我算到了!你今日必死无疑!”赵进宝煞有介事地说道。
崔嵬怒气冲冲,他死死地盯着远处的财王,就要上前拼命。
“一切伤害百姓的家伙,都得死!”崔嵬怒道。他提起千牛刀,直冲财王。
赵进宝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把钢刀,跳到街上,拦住了崔嵬。
算盘声每次响起,崔嵬总感到一阵头晕,足下似有云雾飘起。崔嵬觉得自己的动作,轻盈了许多,出招更快,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量!
可是,赵进宝却能轻松地闪过崔嵬的每一招!他好像能看穿崔嵬的所有招式!崔嵬一切的动作在他眼中,都被放慢了!
之后,赵进宝左手掐指,算计着崔嵬的进招方位。他想好破解之法,再出刀递招,竟能后发先至!崔嵬的每一招,都被他破解了!
神秘的算盘声不止。崔嵬头晕眼花,却觉得自己刀法轻灵,神力无敌。
崔嵬脚步虚浮,好像踩着棉花。赵进宝渐渐摸透了崔嵬的招式路数,已经开始了反击。
不一会儿,崔嵬的浑身都是刀伤。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面对这样的“武学高手”,崔嵬感到十分棘手。
“哞哞哞……”崔嵬的怀着,小家伙开始说起的梦话。
小家伙的吼声完全盖过了铁算盘的声音。崔嵬听了,非但没觉得头疼,脑中反而一片清明,神志又清醒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出招动作,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