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的脸色木然，心里在骂娘，前世他和这位没接触。程松登基以后这位也是低调在家。被东陵国残余的乱党骂没有血性，可这位却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

    这让他以为这位是个包子。谁都可以咬一口，可今日这一接触？

    这位哪里是包子？这特么就是个刺猬，还是个隐逼老刺猬，说话噎人都不带直接的老刺猬！

    “所以张副统领来找在下，到底是为了什么案子？”沈石故意在“副”字上咬的及重，似乎这样就可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恼怒。当然其实并没有效果，瞧一瞧张宝成那带着笑意的脸就知道了。

    这就让沈石又跟着气上了一回。

    张宝成是笑着说的：“是赵家庄出事了，赵家庄一夜之间。一千口人集体失踪，赵家庄这会儿就成了鬼庄，事情闹的太大。京兆府说管不了，所以就由着五城兵马司接手了。

    京城外的赵家庄。若是出什么事情，算起来是京兆府的责任，可一夜之间上千口人失踪。死活不见踪影。那就不是一个京兆府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上千口人。即便去掉妇女和小孩，剩下的人也得几百，加起来都可以组一个小型的敢死队了。

    醒酒汤起了作用，王玄范这会儿脑子无比清醒。稍微一想就脸色大变。

    “上千口人全部都不见了？那……那会去了哪里？”

    张宝成的脸上依旧有笑意，“不知。就连家禽牲畜都不见了，京兆府先派人查了一次，唯一能够找到的，就是被沈大人接近府中的一家四口。”

    他望着沈石，脸上依旧有笑意，笑意很不合时宜，让沈石恨不得伸手给拈了去。

    他问：“所以沈大人，赵家庄剩下的那些人失踪，可与你有关？”

    沈石被人拉去了五城兵马司的衙门，新立的部门，衙门却是旧的，前朝有个叫做皇城司的部门，专门用来审讯和监听文武百官，而东陵帝给取消了，那皇城司的地方却保留着，这会儿就归了五城兵马司。

    一进门，沈石就感觉一阵寒凉之气扑面而来，寒凉中夹杂着血腥，这种血腥是已经附着在建筑之上的，多少年都不会消散。

    沈石下意思的就收紧呼吸，然后瞧见了大堂的中间，站着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姚灵儿。

    所以这位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这位已经怀孕了吗？怀孕了为什么不养胎？跑到皇城司这种地方来，也不怕动了胎气？

    姚灵儿由杜若陪着，这会儿正打量着四周。

    其实她原本不用来，赵家庄的事情压根就和她没关系，但是她在家里一听说沈石又要吃苦头了，她就决定自己无论如何要掺和上一脚。

    杜若和程瑜是劝了又劝，怎么都劝不听，当初拦着这位不让进宫她都能答应，可关于沈石的热闹，这位却是一定要看的。

    杜若没办法，想了想接下来他们马上要离京了，早点将沈石这个蠢货给收拾了，也免得在京城留下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