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侍卫已经冲进来，人数不多，就三两个，可从他们的步伐就可以看出，这三两个侍卫全部都是高手，打起来能够以一敌百的那种。

    程瑜又着急说道：“你先回去。你对他动手，对事情没好处。你听我的！”

    程松终于还是放下拳头，悻悻离去。

    屋子里的气氛放松下来，那三两个侍卫也退了出去，程瑜放下手。转身看问天谴，就见问天谴含笑望着她，眼底竟然有柔情。

    “你在意我？”问天谴说道，“我很高兴。”

    程瑜咬唇，随后从头上拔下簪子又要朝着问天谴刺过去，却在离皮肤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下。

    杀了问天谴，一切就全部都结束了，可杀了问天谴，一切却也才刚刚开始。

    她重生是为了报仇，上次没能杀了问天谴，回到宫中以后想了很多，也看了很多。

    有些细节是前世的她没有注意到的。前世她曾经只是个无知慕少艾的女子，去了云西镇以后也没有办法接触到太多党争的东西一直到死，而重生以后也是如此，一直到如今回到京城，回到那皇宫，才有机会见到如今的东陵国。权利的上层，那流血与不流血的斗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就是这时候她才悲哀的发现，也许问天谴活着才是最好的选择，他死了，自己前世的仇报了。可国家会动荡，自己唯一几个在意的人也会因此没有好日子过，她不能那么做。

    她松开手上的簪子，耳洞任凭簪子在地上摔的粉碎。问天谴低下头，注意着刚才程瑜下手的地方，正是上次受伤的地方，程瑜是真的想要杀他的，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放弃了。

    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后退了一步。离的程瑜远了一些。

    “坐吧。”他说道，扫了一眼。发现地上已经一片狼藉，又改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程瑜没有说什么，随着问天谴来到隔壁的问府，问府的一切布置和大国师府差距太多，惹的她也四下扫了一眼。

    问天谴带着她来到一个屋子，屋子里没有椅子，只是在地上随后丢了几个蒲团，角落里放着矮几，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是矮的。

    程瑜眸光微闪，心中苦笑。

    她小的时候个子长的比同龄人慢，为此她非常苦恼，有人便为了哄她亲手做了一套比一般都矮一些的家具。让她摆在屋子里用。

    那一套家具后来被她收了起来，又因着一把大火，没有留下来。

    问天谴拉过两个矮几放好，又随手甩了两个蒲团，自己在其中一个位置上坐好，拍了拍手，有侍女端着茶和点心送上来。

    都曾经年少喜爱吃的东西，也都是成年以后被遗忘的吃食，程瑜垂目，半响以后还是选择坐下来。

    “姚灵儿是真的死了。”问天谴说道，“我没有骗你，我也不会骗你。”

    程瑜望着眼前的点心出神，没有接这话。

    “与你情投意合的是如今的姚灵儿，所以以前的她是谁，是生是死，其实和你并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