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之后是一片树林，冬日的树林几乎已经没有落叶，地上都是冻土，四周长的都一样。

    程瑜找了半天，才找到她曾经做下的记号，拿出小铲子。在地上挖了起来。

    今年的冬天冷，地上不好挖。她虽然会武功，可这种只用力气的活，她也做的非常吃力。

    她记得去年三月的时候，土已经软了。她一边哭一边将灵牌埋进去，眼泪几乎将整个土地湿润。

    她苦笑，一年过去了，前世的恩，她在报，前世的仇，她也该开始动手了。

    而她今日来，就是要来带走埋在这里的灵牌，带着一起上京城，让灵牌代替那些死去的人，看清楚的，她是怎么一点一点报了前世的仇的！

    “你是在挖这个？”

    忽然。背后出现一个声音，程瑜吓了一跳，转身看见问天谴站在身后，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凝结成冰！

    这是她的仇人，前世今生的仇人，可她现在却没有办法直接弄死他！

    问天谴的武功深不可测。她打不赢，她试过！她前世就试过，今生也试过，她打不赢！

    所以她不会选择去送死，可，对方手上拿着她程家的祖宗的灵牌！

    “你将东西还给我！”她说道。伸手要去夺，问天谴却更快一步，将东西藏到了身后。

    “你恨我？”问天谴一脸的好奇，那好奇不像是假的。

    程瑜盯着他的脸。天晓得她要多么努力的控制自己，才能让自己不冲上去直接和他拼命！

    前世今生，这个男人毁掉了她的所爱两次，他竟然有脸在她的面前问，她恨他？

    难道不可以吗？难道不应该吗？难道不正确吗？

    “问天谴，你还是不是人？”

    问天谴却笑了：“我当然是人。”

    “那你是怎么做到毫无愧疚的站在的我面前说这种话的。难道你没有心吗？”

    问天谴笑：“我当然有心，可是阿玉。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程瑜。木樨公主，在被圣上带回去认回公主之前，名叫程玉，是成家的八小姐，问天谴的青梅。

    后来因为圣上有一位玉美人，也因为圣上不喜欢程家，所以程玉，被改成了程瑜。

    其实程这个姓氏。按理来说也应该要改，只是程瑜不愿意，而圣上身边的那位玉美人也不愿意。

    她说，留着程这个姓氏。代表着木樨公主不忘了的当初在程家的过往，她说，木樨公主，即便重新改姓赵，她也依旧不会是全心全意的赵家人。

    也是这些话，前世今生将她逼到了死路，也是这些话，让她不管是前世今生，最爱的人，都不得不去死。

    可程家做错了什么，她又做错了什么？

    问天谴站在那里，看她一动不动，上前一步，似乎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还特意将身后的灵牌拿到了前面。

    “阿玉。”他温柔的叫着，这一声，却如同刀子一样扎进程瑜的心中，她回过神，愤怒的喊，“我不准你喊我的名字，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