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一撇,高渐离却觉得全身的血都快僵硬了。
问天谴含笑说道:“没有什么是不能听的。”
童言不是第一次对上问天谴,对上他的时候早就已经有所准备,拍了拍高渐离的肩膀说道:“坐吧。”
问天谴的身边有两张椅子,瞧着像是为他们准备走的,不但如此。椅子的边上还配着一张小矮桌,桌子上备着茶盏和热水。并一罐子茶叶。
这显然是早就备下的。
问天谴望着坐下来的两人,视线扫到桌子上,童言见状心领神会,抬手开始泡茶。
上好的雾松子。一年难得一两的那种,童言之所以认得,还是在书上见过,这样的好茶,宫中都未必有,陛下都未必能够用的上,却在这里得见。
童言泡了三盏茶,一人一盏,递给高渐离的时候,定定的看了对方一眼。
两人是多年好友,自然是有默契,高渐离明白这是童言告诫自己茶水无毒。却不可以饮用。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开问天谴的眼睛,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挂着笑容。
雾松子这样的茶,因着稀少,所以喝着容易上瘾,一旦上瘾以后就离不开。非得时不时饮用才可。
至少书上是那么记载的,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茶叶而已,又不是毒品,哪里有那么恐怖的。
问天谴失笑,自己先饮一口。再看童言,说道:“你既然归顺于我,那是不是需要为我做点什么?”
童言定定的看他:“大国师想要在下做什么?”
问天谴想了想,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苏牧和他女儿的事情暴露了。许家闹的厉害,苏牧一气之下给许家捏了个罪名,夺了人家的家产,如今在云西镇闹的很大。”
童言和高渐离先是一愣,随后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想到短短两月时间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苏牧这是突然疯了吗?做下如此大事?
“上云府得知消息,自然是派人去查。查出来苏牧这些年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按律是要入狱。朝中却派人过来,要将苏牧押送去京城。”
童言皱眉问道:“为什么?这事情牵扯到朝中大臣?”
问天谴笑道:“你想说的不就是沈石?不过这事情和他无关,人家是冲着我来的。”
他的手指在摇椅的扶手上敲了敲说道:“沈石和我的关系,你知道吧?”
童言点头:“我听我师……我听说过。”
问天谴笑道:“所以,我的要求就是,杀了苏牧。”
话说到这里停住,问天谴注意着童言的反应,心里也在猜想。这位会怎么回答,同意,或者拒绝?
其实他觉得应该会拒绝的,童言到底还年轻。过去的那些年里,大部分的时间也不过是在家养伤,别说杀人,只怕是只鸡都没有杀过。
但童言既然要借他的势,有些事情自然而然是非做不可的,首先有一样,那就是要丢掉的自己的良心。
良心也许是好东西,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不需要良心这种东西,做一把刀,伤别人之前,先割的,就是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