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为父正在待客吗?”
苏晴坐在桌子旁,见到苏牧走进来,直挺挺的就对着跪下了。
这一跪苏牧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有些尴尬。
苏晴跪着磕了三个响头,对苏牧说道:“爹爹。求求您帮帮女儿。”
苏牧这辈子最躲不过的就是这种笑意温柔的调调,即便在面自己女儿的时候也是一样。他软了声音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苏晴将事情细细的说了,包括今日在酒楼遇见童言和众人出来喝酒的事情,其中没有提苏珍珍,只说自己心中有气。想要先去澧县安排,让童言吃苦头。
苏牧对此有些不喜,道理上,他明白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管是苏晴还是苏家,最好都不要再和童言有任何牵扯,童言参加了科举,才名放在这里,童言以后中举中进士都是有可能的,最差也是个秀才,以童家的财力,给童言弄个官当当不是问题。
自己如今没有必要再去为难对方。甚至给自己树立起一个敌人。
可苏晴的话却让他很心动,他也觉得,至少苏晴这件事情上,童家太不给他面子了。
“这事情,为父不允许。”他说道,“你先起来。”
比起刚回来时候的盛怒。这会儿苏牧对于这个女儿,虽然心里还是不喜,不过到底还能过的去面子情。
“你就乖乖的嫁去京城,其他的事情,你不准再想。”
“可是父亲,女儿不甘心。而且即便女儿甘心,童家如今都已经那么不给父亲面子,若是童言再进一步,他家还有童安。那也是个读书的苗子!”
这句话戳中了苏牧的软肋,他下意识的看苏晴,瞧见了这个女儿一双泪眼里的担心和决绝,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也许是真的在为自己不甘心。
“女儿怎么样都无所谓。可父亲,童家是注定要和咱们为敌的。您瞧瞧,当日那架势。童家是连沈大人都没有放在眼里的。”
苏牧不言语,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苏晴打算最后再加一把火,她说道:“沈大人也是不喜欢童言的,若不然那日就不会说出不让童言参加考试的话,只是后来被捏住了把柄,不得不松了口。”
事实上不是捏住了把柄。而是童言确实没有做错,真正与人无媒苟合的是沈石,可苏晴自然不会将话那么说。
人总是觉得道理是在自己的这一面,即便偶尔认错了。也会觉得自己不是那个犯了错的。
沈石如此,苏牧也是如此。
苏牧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再看苏晴,说道:“这事情,为父心里有数。”
苏晴要的可不是心里有数这四个字,她想的非常明白,等她嫁到了京城,她会是怎么样一个结局先不说,云西镇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一个回不来的娘家,那就只有两个办法处理,要不然就是毁掉,要不然就是让娘家离不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