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了虾兵蟹将的包围圈内时,面前的一幕让一向温和的我也有一种强烈的怒意和冲动。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完了!"就在岳诗音即将被虾兵蟹将淹没,眼看着命不久矣,不争气的哭着的时候,枪声响起……她的身旁人影闪动。
冲出来的于祖佳的身后,将上衣撩到身后的老白举起枪,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被眼前之情景震撼的于祖佳发狂似的大喊:"我要宰了你呀呀呀,"说罢,他咆哮的冲向了站在中央的蟹将军。
"这一拳是为了那些村民的!"灌注了人民警察信念与灵魂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一个虾兵蟹将的脸上,强大的力道将虾兵蟹将打翻在地。
"这一拳是为了牺牲战友的!"于祖佳的纸衣的左拳部分开始膨胀,跟着,右拳也越来越大,他乘势坐到了虾兵蟹将地身上,狠狠的在虾兵蟹将的脸上一拳一拳的轰击着。
似乎是为将内心的咆哮,灵魂深处的怒意灌注在了拳头之上一样,一拳一拳,越来越重,越来越狠。
我一直没注意到,于祖佳的涎皮涎脸下面……是他在哭啊,痛哭自己的无能,痛哭自己的无力,痛哭自己的错过。
就象是在发泄一般,明明已经将虾兵蟹将的脑袋轰碎了,但他仍一边哭喊着,一边喊着同伴们的名字和绰号,一边像失去好友,亲人的小孩子一样不停地哭喊着,发泄着。
"他……怎麽办。"女向导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战友。
"女向导,快点开枪呀,那些虾兵蟹将,"岳诗音和老白不停的按动着扳机,将接近他的虾兵蟹将一一射杀。
"哦"!回过神来的女向导慌乱的举起枪,对准了虾兵蟹将们。
"你。你们这些女人你为什么不逃?"清醒一些于祖佳大喊:"会死的,留在这里会死的!"长相可爱的女孩子摇摇头,然后轻声说道:"我……。
别想留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意,于祖佳别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轻语:"这一次我们不会跟丢了,这是男人的战场!
“可是我们没有选择……而且,这是我的家乡!”
算了,于祖佳放弃了,“我正愁九泉之下,没人来陪我呢。
你要留下就留下啊”!于祖佳故作轻松的说着。
“对不起,老爹,我差一点丢下你逃跑了!"身后,女向导气喘吁吁的说道。
"请让我也留下来啊"!
"你们。
"于祖佳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队友。
"反正我在伊拉克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老爹豪爽的笑道。
"就是就是"老白点头应着。
"你们还真是一群笨蛋。
"我知道于祖佳的感觉,因为我同时忽然感觉到双眼有些模糊。"你们——有种!"有些时候,是生是死,是爷们还是懦夫,都只在一念之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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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为死去的伙伴们报仇啊!"于祖佳热血的喊道"我也可以的,我是神探,我也可以热血一次,我也。”
“既然重新活了一次,那就洗心革面、堂堂正正的做一回爷们!"老白喃喃自语。
"上啊"虽然明知道会必死,但是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冲向了位居正中的蟹将军。
"哥哥,还有……他们,他们。
我看见游慕容挣扎爬起来,用大口径手枪将冲过来的两个虾兵蟹将打了个粉碎,良久,当她周围的所有虾兵蟹将都倒在地上的时候。
游慕容回过头,看了看前面血肉横飞的虾兵蟹将,喃喃自语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能强撑着干掉他们,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其他人他们那边会不会是出事了?"
另一边,映入我眼帘的,是虾兵蟹将的血肉下,大半个身子遍体鳞伤的于祖佳和老白,此时,他们正互相支撑在一起,一脸淡定的包扎着对方。
在那片血泊之中,他们是那么的耀眼,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离他们不远处,是脑袋像麻花一样打了个结的蟹将军的尸体,被腰斩的虾兵的尸体和从肩膀开始切成两半的蟹将的尸体。步履蹒跚的老爹将四肢被打烂的虾兵蟹将的脑袋用警枪打爆,他皱了皱眉,对搀扶他女向导说道:"我们一定要去龙王祠,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相信石苓人他吗?"半个身子在血泊中的于祖佳抬起头,然后满足的笑着:"譬如一开始我就知道那家伙一定会来,咳,咳,虽然没有他那么神通广大,我也杀了一个大块头的虾兵蟹将,我也是。
咳咳。
我也是男人。
"说罢,开始咳嗽。
老白舒舒服服闭上了眼睛,他的脑袋轻轻的点头。
"我。是男人,有伙伴,有朋友,有要保护的人,虽然这个新生很短暂,但是。能来到这个地方,对抗奇怪的妖魔鬼怪真好。
"是啊,“老爹哼了一声,“我想起了那个伊拉克战场上,袭击那个罪该万死的种子库目标前队长对我说的话:"有些时候,只有明知会死,但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去送命的人,才算得上真男子汉!所以……他死了!明明约好了带我们去希腊兜风的!”
“……队长,现在,我有些理解你说的话了。
"恍如时光倒流的一般,老爹笑着说道。
至少此时此刻,他成为了这个有些腹黑但是重情义的真男子汉。
他还有说什么,但就在这时,原本已经死透的虾兵蟹将的某只手上,一个双鱼样的龙符亮了起来。
然后,一个脑袋被打碎的虾兵蟹将突然活了过来,那是蟹将军,他四散的脑袋重新的聚合在了一起,而他众多手臂之中,唯一一个手掌漆黑的手臂抓向了于祖佳的右腿腿肚子。
"尸变啊?怎么回事?"见到虾兵蟹将突然活了过来,并且抓像自己的小腿肚子,于祖佳不禁慌乱了起来。
兹。
突然,老爹扑过来推开他,然后被抓住了……他的小腿腿肚子整个的消失了,就象是被强硫酸腐蚀掉了一样,大腿的断口处,只有一小段腿骨展露在外,看起来煞是恐怖!"啊,"感受到身下传来的强烈痛楚,他抱着自己的大腿,在地上打着滚,痛苦的哀鸣着。
"他怎麽了!"老白和女向导惊呼道。
站起身来的蟹将军面容狰狞的看着对面的三人,然后他用其中的一只的手臂揭开肚皮上的褐色部位,喷出浓浆对准女向导洒了过去。
"女向导!"岳诗音用后背挡住了女向导的面前,然后用力挡住了女向导的身体。
小木屋的墙壁上,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岳诗音用快要断气的声音说道:"女向导,我有个心愿。如果我死了,请你告诉高秋梧,我是多么的……
爱。
你。
"顺着女向导的视线,我看见岳诗音,这个善良的小女孩的下盘被那种怪异的液体完全消蚀的皮开肉绽了。
女向导轻轻的将女孩的身体放在了地上,贴着她的耳朵,体贴入微的轻语:"岳诗音,好女孩,我觉得他一定也喜欢你。
"下一刻,原本应该死透的岳诗音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另一边。
"老爹,你不要紧啊,振作点"老白抱着重伤的他喊道。
"你丢下我跑啊!"不知为何,老爹别过头,咬着牙说道。
"怎么啦?为什么这么说?"老白一脸疑惑。
"我不喜欢你,从头到尾你和我们这些战争野狗格格不入。"老爹加重了语气,但是他却没有直视老白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老白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需要。老爹冷漠的说着。
"只是这样,谁都可以?"老白有些不敢相信。
"是,谁都可以,你走啊,不用管我了,快逃命啊"!他闭上了眼睛。
"我要试试"突然,老白站了起来,用一种颤抖的语气说道。
"?试什么?"他疑惑的问。
"我要试试和那个家伙战斗"老白的额角汗水不停的流。
"你疯了,他不是你能打的过的"老爹咆哮着喊道:"听我的,快去逃命”
“我懂得打内家拳,也打过比赛"老白自顾自的说着。
"太乱来了"老爹似乎想要阻止老白去送死。
"我要打到那个怪物,一点也好,如果在伊拉克碰见无法战胜的敌人,你会弃械投降吗?"老白看向了老爹。
"不会。”
“所以我要去"良久,似乎是看到了他眼神里的某些特别的东西,老白坚定的说道。
"保护你,然后带着兄弟们的遗骸一起回家。”
“记住哦,如果我们活着回去,你要带兄弟们去兜风!"老白喃呢道。
"随便你"老爹闭上了眼睛,但是猛然间,他的右手狠狠的抓着地面的垢土。
当老白走远的时候,闭上眼睛的他苦笑的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自己逃命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要为了我去送死。
为什么。
他是否想了起来,当那个队长对自己第一次吐露经验之谈时的话。
"军人天职不是想让平民哭,而是想一辈子守护家国!"为了这句话,军人付出的,是他们一哪怕是辈子也不一定换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