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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新步步惊心
    喀当!

    门发出声响,晃动了起来。

    我反射性抱紧石苓人,屏住气息。

    没问题的,只要不出声,他应该不会发现我们躲在这个办公室里。冷汗滑过我的背。

    喀当喀当——有人穿过校医院走廊,笔直着朝向这里走来。

    门板剧烈摇晃,声音不断回响着。

    我只能维持祈祷般的姿势,等他通过这个房间。

    门晃动的声音终于停止。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然后逐渐远离,最后远到听不见声音了。

    我把方才屏住的气一口气吐出来。

    再来,只要告诉于祖佳我们在哪里就好。

    小默姐一定也跟他在一起,应该会有办法吧。我从口袋拿出手机拨号。

    但——脚步声却再度接近。

    毛玻璃上映出人影,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拉住石苓人的手,躲到床下。、

    在千钧一发之际,门被拉开了。

    我盯着那双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的脚,恐惧和紧张使心臓跳得快飞出来了。他的脚在床前面停了下来。

    ——拜托,不要发现我们。

    我的愿望没有实现,他将手伸过来抓住床,直接把床整个翻过来。

    "为什么你们老是要妨碍我呢?"

    站在那里的人是马副院长,他脸颊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

    曾经是一脸严肃的他露出扭曲的微笑,不如说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右手拿着手术刀,左手把一串钥匙扔在地上。

    "小老鼠抓到了,居然破坏我的名声,实在是不可饶恕。"

    我挺身而出挡在石苓人前面护着他。

    "马副院长,医生应该治病救人,不要一错再错。"

    "今天我非得好好地给你们动手术。"——马副院长轮流看着我和石苓人。

    他脸上的冷笑犹如永远不会融化的冻土。

    我感觉到这个人全都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所以令人如此害怕。

    在这种情况之下根本无处可逃,石苓人用力握住我的手,虽然无法说话,但透过皮肤可以感觉到他的颤抖和恐惧。他很害怕吧,其实我也很怕。如果不是握着石苓人的手,我早就哭出来了。

    我得保护他才行——我回握石苓人,小心翼翼不被马副院长察觉,用脚把掉在地上的钥匙环勾过来。

    马副院长慢慢逼近,快走到我们两人身边的时候,高举起右手那只手上握着手术刀。

    就是现在!

    我迅速弯下身体抓起钥匙串往上挥,用力打在马副院长的要害上。

    啪叽。

    好像塑胶容器碎裂的声音。

    "噢!"

    马副院长如野兽般咆哮着,压住腹部蹲了下来。这一击的效果超乎预期,我受到震撼松开手,钥匙串掉到地上。

    "石苓人,快跑!"我握起石苓人的手转身跑了出去,穿过马副院长的身边,逃出办公室。

    从另外一个门跑到走廊上。

    回头一看,马副院长已经从身后追了上来。

    于祖佳马上就会来了,一定要撑到他来为止——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切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虽然我一再坚持,但石苓人和姜雪芹都坚持认为我因为贝杜兰的死亡受到了严重刺激,所以要我去大医院检查。

    僵持不下的结果,是我同意石苓人陪着我去校医院检查。而姜雪芹则做出胜利的手势,一溜烟没影了。

    当我们站在那间校医院前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一时间,无论是变得老旧的欧美风建筑物,还是墙上布满的长春藤,都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诡谲气氛。

    像是以前我曾经看过类似的建筑物,好像是某部叫做《夜勤病栋》的恐怖片。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管他呢。

    走在连接大门、砖块铺设的走道上,站在旋转门的前面。

    明明不是节假日,但校医院门前冷冷清清。

    "现在真的是上班时间吗?"我将脑袋歪向石苓人。

    “大概是受了那些匿名信的影响吧。”石苓人解释着。

    那些雪花般飞向专案组的匿名信,比起十年动乱时期的大字报算不了什么。虽然上面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话,在平时哪个部门都不会受理,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但首都大学的校领导通过不同渠道做出解释,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各位教授导师也表现得更卖力,以前学生们开假条、泡病号的举动被一扫而空,甚至轻伤不下火线,也难怪校医院门可罗雀了。

    石苓人显然做了不少功课,看来就是这样没错。

    顺便一提,他也把这所医院现任的副院长从头到尾调查了一遍,马千禾,现年四十岁。出身杏林世家,因故沦落至此。

    不过有件事我仍旧想不通。"马副院长的双亲也是中医师吧?"

    马家的医术是由上一代代代相传下来的,马副院长理应继承了父母的医术,却成为了外科大夫。

    我直接把疑问说出口。

    "没错。"

    "这么说来,他们应该会发现儿子离经叛道之举吧。"

    "应该知道吧。"

    石苓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既然知道,为什么让他……?"

    "还不都是生活所迫。中医学早就没落了,谁还顾得上面子问题。唉,反正马副院长的双亲早就过世了,根本无从确认。"

    "是这样吗?"

    "等你当上父母的时候自然会懂啦。"

    石苓人尴尬地摸了摸平头。“说起来马副院长也是倒霉,明明学兼中西,才华横溢,却因为一起失败的手术而名声扫地,也被军区医院扫地出门。”

    "是吗……"

    我做出模棱两可的答覆,脑海中浮现报纸上看过的脸庞。

    只是一起普通的预约流产手术罢了。然而,产妇不幸引发了血崩,撒手人寰。

    更郁闷的是,当预定的主刀大夫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了。

    ——对不起。

    根据报道,迟到的马副院长对着躺在病床上,盖上被单的产妇,用颤抖的声音道歉。

    业内人士都说他一点错也没有,只是运气不好遇到天子脚下例行公事的堵车而已,所以根本没必要道歉。

    可是,身为女性的我没办法把话说出口,只能默默点头。做女人,总要经过苦难才能摒弃一切幻想啊。

    "怎么了?"

    石苓人窥探我陷入沉默的脸庞。

    "没什么。刚走神了,走吧。"

    我宛如斩断负面思考般带头打先锋,打开附有装饰的门扉。

    我按下电梯按键。但是却毫无反应。石苓人提醒我,电梯旁的柱子上挂了个"维修中"的牌子。

    只好转楼梯了。石苓人向我报告之后,离开大门绕到建筑物的侧面。

    "他应该在里面吧。"

    我再次按下门铃,把耳朵贴在门上。

    里面传出"匡啷"的物品碰撞声响——

    然后是人跑过去的脚步声——

    可是马副院长办公室的门依旧紧闭。

    有股淡淡的烧焦味传了出来。

    ——状况不对劲。

    "我们绕到后面看看。"

    从面对墙壁的通风管冒出一缕白烟。

    "不会吧!"

    我跑到附近的窗户旁边。

    "该死!"

    因为是毛玻璃的窗户,所以看不清楚里面的模样,但也看得到红色火焰摇晃着,还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我不由得将身体向后仰。

    ——居然有这种事。

    根本不用说明,石苓人看到现场的瞬间立刻了解整个状况,石苓人让我退开去呼叫消防车,自己用手肘把玻璃窗撞破。

    虽然喷出烟雾,火焰还没有延烧到这里。

    ——行得通。

    玻璃碎裂的同时,香气连同烟雾一起形成漩涡喷了出来。

    石苓人命令我去打火警电话,然后带路。

    我一个人有办法做得来吗——不,我怎么可以丢下他在火场

    我抢在石苓人前面,用手肘撞碎了另一扇后面的窗户。把手伸进里面打开锁,拉开窗户跳进室内。

    "怎么了!"

    有人听到声响冲了过来。

    人影摇动着,烟雾蒙蔽了视线,根本看不清。

    我随手抓了旁边的纱布遮掩口鼻,视线开始向四周扫射。

    然后发现烟雾朦胧的房间入口附近,有个动来动去的人影。

    那是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八成就是马副院长吧。

    "是马副院长吧?"

    石苓人说出口的同时,踹倒好几张凳子,"快逃到外面去。"

    另一边,我用手打信号要他过来自己这边。

    但是马副院长仿佛人偶似地楞在那里动也不动。

    ——起火啦,他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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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想问你们呢,现在的学生,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只是在煮咖啡而已!”

    "啊,没有啦。那是……"

    面前咖啡散发着浸人心脾的香气,上好的咖啡豆磨制,书桌左边深处的音响轻轻传来舒缓柔和的音乐,右前方则有盏桌灯,是房里唯一的光源。椅子的右后方摆着电暖器,调整过的角度让热风不会直接吹在访客身上。

    就像前次一样,我们僵硬地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我因为闯祸而惴惴不安。侧眼看去,石苓人也是用手帕擦拭因不安而冒汗的额头,以指尖扶正眼镜,不过显然依旧无法静下心来。

    办公室里面不仅有主人马副院长,还有另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人。

    方才暂时离席的她端着咖啡回来了。

    朱琦。

    她一脸笑容可掬地迎接我们。

    "欢迎你来,水月还有石老师。咖啡煮好了,让你们久等了。"

    我像弹簧似的弹跳起身,深深低头致意。

    "请你不要这么拘束。"

    虽然朱琦面带笑容如此说,但是我也只得无奈地起身。

    同时石苓人也依旧戒惧谨慎地在沙发上坐下,没办法从紧绷的状态立刻放松。

    都怪石苓人跟我说那些话,害我站在门前打算敲门的时候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稍微叹了一口气。这时候——

    "——放心吧,我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在生气啦。"

    从房里传来这句夹杂着笑声的话。

    "因为今天没有预约门诊,所以放松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

    如此说着的马副院长在正对面坐了下来。不同于之前稳重的装扮,他今天身穿白色上衣搭配牛仔裤,一派轻松的模样。

    “马副院长看起来像大学生一样呢!”

    朱琦动作缓慢且柔软地以指尖夹着香烟,用银色的打火机点燃,从丰厚的双唇吐出一缕轻烟。

    或许她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成熟女性的魅力。不愧是许多绯闻的中心人物。

    "我吗……老头子一个罢了。"马副院长微笑着,没有沾沾自喜。

    "我想请教的问题是——上次您有谈到要改变用药的事,请问后来结果如何了?"

    "啊啊,那个不用担心。因为您丈夫的身体看起来没有问题,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维持现状。"

    "可是老刘说他最近都不会作梦耶——这不是药效太强的安眠药造成的副作用吗?"

    "不,可以说刚好相反。正因为刘总现在都睡得很熟,所以就不必太仰赖药物了。他目前的精神状态会这么稳定都是你的功劳喔,刘夫人。"

    "欸……那个……"

    "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有点好奇啦……为什么这间大学的人都用刘夫人这个称呼来叫我呢?"朱琦露出了兼具熟女风情和少女天真的笑容。

    沐浴在那抹笑容下——我……有些结巴说不出话来。

    那是我熟悉不过的光景,也是我已经熟悉的声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见到朱琦都有一种新鲜感。

    啊啊……

    那是很不可思议的感觉。熟悉、安祥与惬意自得的氛围和第一次发现受骗上当的激昂交融在一起,感觉非常的——

    "你很在意妻以夫荣吗?"

    "应该说,反而是觉得大家对我太温柔了。"

    马副院长听朱琦这么说,笑了出来。

    "哈哈哈,事实刚好跟你想的相反喔。大家对于直呼你的名子多少会感到惶恐。毕竟在首都大学这里工作的个个都是精英,没有那种不知道职场女同事所代表意思的孤陋寡闻者吧。"

    "不,我的待人接物也没您说的那么高不可攀啦……"

    朱琦开口想要反驳,可是马副院长却摇头岔开了话题。

    "总之,就让大家这么叫吧。再说你长得很温柔娴淑,大家都觉得刘夫人这个称呼很适合你唷。我也这么认为。"

    有种被人敷衍的感觉。马副院长对着耿耿于怀的朱琦说道:

    "唉——我是无所谓啦。"

    "好了,你今天应该还没跟细君见面吧?居然先跑来找我,搞不好她现在开始闹起别扭了也说不定喔,快点去找她吧。"

    怎么刘细君也在这里工作吗?还以为她是十指不沾泥的大小姐呢。

    我走神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就刘细君在校医院的工作交谈了起来。"后来啊——就是……"

    看起来没我们什么事了,我开口打算告辞,不过朱琦出声制止了我。

    "水月,你还是先喝个开水或咖啡吧。今天这么热,来到了医院后,我看那个不懂得体贴的马副院长也没倒杯茶给你喝吧?"

    "嗯、嗯——谢谢。"

    我顺应朱琦的建议喝下了咖啡,适度的酸涩味为喉咙带来一股舒畅。喝下咖啡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喉咙有多么干渴。

    "啊啊——好好喝喔。"石苓人也发出了不文雅的声音。

    "那就好。"朱琦微笑,娇柔的皮肤,性感的身段,正坐在沙发上,露出美腿的姿势。在看到她的那刻,我的心跳直线上升,还觉得脸部发热。

    虽然有些鱼尾纹,但是她却给人一种很不协调的精致感,与想象中的豪门贵妇浓妆艳抹的姿态不同,虽然容貌客观来说的确是绝色的搭配。但是她给人一种特意抹消了性别特质的中性感,气质上更像是银行家或律师。然乍看之下很男性化的正装,穿在她身上就散发出绯色的氛围,真是不可思议。

    上衣的钮扣只扣到胸前,底下的薄薄地透出来。

    对暴露毫无免疫能力的我而言,这种剌激实在太过强烈,根本不知道眼睛要往哪里看才好,只好死盯着放在眼前的咖啡杯。

    "请问你还好吗?"

    朱琦伸手碰触我的手腕,窥探我的脸说道。一股甜美的香气飘散而来。

    "没事的,我很好。"

    我靠上椅背,和朱琦拉开距离。

    真的太糟了,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这个人,脑袋就会一片空白。

    "还以为今天又只有你一个人呀。"

    朱琦用纤长睫毛深处的凤眼,定睛凝视着我。

    "是的,石苓人本该去忙别的事情,可硬要跟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听说原则上侦探是两人一组共同行动的,比如福尔摩斯和华生,好像影视剧里面一定是这样呢。"

    诚如朱琦所言,原则上是两人一起行动没错。但是,石苓人向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今天是例外,他只是担心我吧,否则他平常实在抽不出空来。——忙着睡懒觉。

    不知为何,我连珠炮地解释着,如果她向校方呈报就糟糕了,首都大学对师生恋查的很严呢。

    "是这样的吗……那么,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朱琦话音刚落,我立刻慌张地要从口套里拿出病历,却忙脚乱冲掉在地上了。

    "没什么,其实是想来说明目前已经查明的事实。"

    我赶紧从地上捡起病历。

    "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其实我想向医师请教一下关于心理健康的意见……"

    "水月,请问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呢?"

    朱琦出声盖过了我的问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看着朱琦直望过来的双眼,意识就会变得朦胧不清。

    "看、看起来是这样的吗?我并没有什么烦恼……"

    朱琦的指尖碰触了我因紧张而紧握的拳头,我的身体好像电流窜过一般不停颤动。

    "我是你们的老师,有着传道授业解惑的使命,请你不要勉强自已。"

    "不、不是啦,没有那种事。"

    我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

    对我而言,还是第一次和她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在我松一口气之前,朱琦始终以安祥的眼神注视着我。

    "请问你是不是在学业上太勉强自己了?"

    "不,没有啦……"

    诚如朱琦所言,我确实很勉强自己。用尽全力拼命想要追上记忆中的穆彤彤——却总是一直失败。

    自我厌恶的情感不禁涌上心头。

    "没有必要隐藏你的心情。"

    朱琦的掌心搭上了我的肩头。犹如冰雪融化般,她的体温使我紧绷的双肩逐渐放松。

    "水月,你今天好像一直抬头往上看耶——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在天上飞呀?从我这里都看不到呢。"

    "没有啦,我那时候是在——"

    本来想说朱琦的身影才是我在寻找的目标,可是因为最后没能找到——所以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讲出来。不多会儿,我便觉得眼皮变得沉重,思维渐渐变得不属于自己。一些极其虚幻的场景画面不断在脑海里轮翻出场,它们像老式黑白片,胶片因为时间久远而沾上了些斑驳的痕迹,显得灰暗而沧桑。

    "你好像时常在观看着我看不见的事物呢,水月。"

    朱琦温柔的嗓音让我心头为之一惊。

    一如侯门深似海,朱琦被关在豪门里,贫穷、磨难、背叛,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事物她都无缘体验到。

    可是,刚刚那句话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

    "你非常的感性,因此总是能轻易掌握到别人无法发现的真理呢。"

    "又、又来了——你很讨厌耶。"老师们一向爱讲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灵鸡汤来逗学生。

    "不、不谈那个了——我最近在收集筒子楼事件的资料喔。你不是很有兴趣吗?我们来交换吧。"

    "咦?什么东西的资料?"

    对于朱琦唐突的话语,我一时摸不着头绪。

    "我先提出的,礼尚往来。上次见面时你不是也有大概提到,我儿子刘耀勇坠楼到街上的事件吗?这回给我说说呗,别用春秋笔法,我有事先做好调查呢。"

    "是吗——"

    朱琦微微瞇起眼睛,然后我下意识点点头。

    "——那你愿意从头开始,依序为我作说明啰?"

    "那当然了,交给我吧。"

    我开玩笑似的挺起了胸膛。朱琦也十分配合,藉由轻轻拍手来表达鼓励之意。

    于是,我便从事件最初被目击到的状况开始详细作说明。

    "——就刚好在通动人潮缓和下来的时段。换句话说,就是相较之下来往行人变少的时间点啦。根据目击者的形容,刘耀勇在这个时候以轻飘飘的感觉从上面飘了下来。"

    "从当时行人减少这一点来看,似乎并不是为了引人注目才从空中掉下来的呢。"

    "咦?"

    "没事,我只是想说或许也有这种可能性吧,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呃,然后是有人发现到,接着大家才一起抬头往天空看——"

    "也就是说看得十分清楚啰——至于谁是第一个目击者则不确定对吧?"

    "虽然只有一个人报案,但好像是这样没错。毕竟现在愿意站出来的人太少——"

    "附近小区应该也有不少人用监控录像拍下来吧,说不定还以冲击性画面为噱头来作介绍?"

    "对啊。的确有不少人利用数字摄影功能拍下照片和影片——

    我也有看到监控录像,可是——"

    "完全看不出来凶手是谁对不对?"

    "嗯。当然照得太小以至于分辨不出来也是原因之一啦,不过感觉真的是——轻飘飘的。那个刘耀勇就在九层平台飘动。听说当他卡到边缘时就直接摔下去了——可是并没有这部分的画面。"不过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早就做了确认。

    "等看到地上的残体时,才发现他已经摔下来吗——幸好没有粉身碎骨!"

    朱琦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恐怖的话。

    "……平台听说有出现裂痕,毁坏的情况或许挺严重的,可是还不到消除痕迹的程度。"

    "水月果然很细心呢。就连这种蛛丝马迹也没放过。“

    “哪里,是石苓人告诉我……”

    咦?为什么石苓人一直没说话?

    他在哪里,他不是和我一起来了吗?

    马副院长又在哪里?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